分卷閱讀83
我跟前演戲?!?/br>“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與現在的兵團毫不相干,你大可不必與我假意周旋,免得浪費時間?!?/br>周岐默了默,逐漸收斂假笑:“現在的兵團?你是說……”“沒錯,我確實曾是救贖兵團的軍人,但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十年前的兵團和現在的兵團有何不同,我想不用我來解釋給你聽?”徐遲斜了一眼周岐,眼神里有點失望,大有知道你笨,但沒想到你能笨成這副德性的意思。二十年前……周岐抽抽嘴角,跟吃了一嘴蒼蠅似的,面色古怪。自從徐遲在傾斜島上主動坦白真實年紀后,周岐嘴上不說,甚至避之不談,其實暗地里很是糾結這個問題,連昏迷不醒的狀態下都在沒日沒夜地琢磨:徐遲個妖精披著一副年輕精致的皮囊,該不會真的年近五旬吧?應該是真的,徐遲不像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這么說,他一不小心搞了個忘年交?忘年交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他周岐交朋友是在意年紀輩分和性別的膚淺之人嗎?當然不是。但事實是,他就是如鯁在喉??!根本做不到不去介意??!而他究竟介意什么,內心深處究竟在抵觸什么,他根本連想都不敢想??!那似乎是個神秘的禁區,是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能踏入的雷池!本來糾結不出個結果,周岐打算做一次鴕鳥,采取綏靖政策暫時棄置,可現在這個問題又按下葫蘆浮起瓢重新冒出來,周岐都快瘋了??!“你該不會還不信吧?”徐遲見他一直不說話,以為他還在懷疑,繼續鄭重其事地在傷口上補刀,“雖然說出來荒唐,但科技上確實是可實現的,我今年真的……”周岐連忙揮手打斷他:“行行行,我知道你是個糟老頭子了,別說了?!?/br>徐遲于是閉上嘴,點點頭,有點憋悶。現在五十歲不到就已經被稱作糟老頭了嗎?兩人各自沉默一陣。周岐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繼續之前的話題:“你剛剛問我的,是救贖兵團的訓誡詞。大致意思是,天下大勢,治久生亂,亂后乃治,無長盛不衰之政權,無永勝不敗之軍隊。重劍懸鷹,天火驅狼,戟出鯨落,分別對應兵團的獵鷹、天狼、灰鯨三大王牌部隊,是說強者亦有天敵克星,不可驕傲自滿,兵團要想長治久安,務必居安思危,警鐘長鳴。這是從救贖軍建軍伊始就定下的訓誡詞,但現在早就流于形式,喊喊口號都不屑了。你說你是二十年前的兵,想必對這個的理解比我們普通民眾要深多了?!?/br>事實上,除了高等軍官,中下級兵士和普通民眾根本不知道這個訓誡詞。周岐在這上面留了個心眼,徐遲也沒拆穿。訓誡詞是徐遲的老師,也就是冷明玨的父親,或者說當年救贖兵團的總司令官擬定的。徐遲也不敢說對其要義有多深的了解,他不過是個忠實的執行者而已。“目前為止我們連過三個關卡,每一關通過后就有一個有關訓誡詞的提示,想必你也注意到了?!毙爝t說出他今天真正想探討的話題,“第一關公爵夫人的新衣出現了雙刃劍,第二關朱家詭事出現了天火,第三關傾斜島最后阻止轉機的兵器,無獨有偶偏偏是三叉戟,我們目前不知道魔方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我們從以上信息可以確定,幕后cao控者就是救贖兵團?!?/br>說到這里,徐遲停頓了一下,糾正道:“是現在的救贖兵團。你能跟我簡單說說現在兵團發展成什么樣了嗎?”周岐頷首:“救贖兵團如今扶植傀儡國王,名為君主立憲,實為軍國獨裁,獵鷹部隊一支獨大,其首腦人物曹崇業實行高壓專政,政治上打壓異己,致力于鏟除殘黨舊部,經濟上大幅提高稅收搜刮民脂民膏擴充軍需和國庫,軍事上則積極強硬,武力鎮壓各地群眾游行與社團活動。但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二十年來各地抗爭不斷,眼下兵團統治不穩,軍閥林立,民間武裝力量層出不窮。救贖兵團想自救,不得不另辟蹊徑,這可能是他們整出這個魔方的初衷?!?/br>周岐每說一句,徐遲的臉色就陰沉幾分,周岐把話說完,已經是烏云蔽日風雨欲來。端詳著徐遲的面色,周岐忽然間想到一種可能性。如果徐遲二十年前就是救贖兵團的軍官,且職位不低,那他,極有可能是自家酒鬼老爹的同僚兼戰友?念頭一出,周岐隨即虎軀一震,感覺被兜頭破了一盆涼水,心里那團囂張的火焰險些熄滅。他用力搓了一把臉,心想不會的不會的,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哈哈,哈哈,杞人憂天。但接下來徐遲的問話走向顯示,天就是快塌了。“你爸也姓周的話,具體叫什么?”周岐快速眨眼,干笑:“我爸就是一普通酒鬼,說了你也不認識?!?/br>“興許認識?!毙爝t露出一個堪稱慈祥的笑容,“以前我有一個朋友,跟你的性格很像,碰巧也姓周?!?/br>轟隆隆,周岐只覺心頭滾過陣陣驚雷,什么東西卡里咔嚓碎了一地,臉上不知該擺出什么表情才合適。徐遲還在耐心等待他的回答。“他叫……叫……周,周福貴!”周岐靈光一閃,說了他老爹的化名,“福氣的福,富貴的貴,嘖,挺俗氣的吧?”說完暗暗松了口氣,并在心里向天發誓,此生必不可能讓徐遲有機會跟他老爹相見。“咦?”徐遲發出輕聲質疑,沉吟,“那可能是我想錯了?!?/br>“看來你跟姓周的有緣?!敝茚蛑?,恰逢此時摩天輪停了,他乍然躥起,拔腳逃出車廂,“哎呀總算腳挨著地了,我恐高!”徐遲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啼笑皆非。他不明白周岐為什么在這件事上說謊,可能周行知身份敏感,周岐出于謹慎考慮不便向外人透露其父親真名,但徐遲自認為已經自曝身份,理應消除了對方的戒心,對方卻仍然對他有所保留,不免有些失望。罷了,想來是周行知教得好,不輕信于人也是好事。當然也有可能,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猜錯了:周岐確乎跟周行知沒什么關系,也并非當年天合的小王子殿下。至于那句“盡力保護每一個信任他的人”,可能也只是巧合,誰都有可能說這句話,他徐遲說得,周岐為什么說不得?這兩種猜測,徐遲打從心底里,竟隱隱覺得要真是后者就好了。這樣一來,周岐就只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什么都不用背負,什么都不用苦心謀劃,不會被莫名其妙的人寄予狂熱的期望,也不會被仇恨的濃霧蒙蔽最真實的想法,沒有不得已而為之,更沒有明知不可為非要為之。徐遲在車廂內坐著,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