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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為什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覺得心臟被溫柔地戳了一下? 大抵人類對于被關心和被理解,永遠都不設防。 我露出苦惱又氣憤的表情:“你太會說了,我根本說不過你?!?/br> 這人真的很會審時度勢,他做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舉動,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經過了深思熟路,完完全全地踩在我心里的天平上。 多一分,我可能會從此和他劃清界限; 少一分,我說不定會把他從我家里扔出去。 太宰挪了挪椅子,靠近了一點,問我:“那聽我這樣說,你會開心嗎?” 會開心嗎? 會嗎? “雖然由果你很強,應該不需要我的幫忙,但我會努力讓你不再有使用這個異能的機會;萬一真有迫不得已的情況,那……我愿意做一名傾聽者,那些被覆蓋被重置的記憶,那些你獨自戰斗的記憶,不該被時間磨滅,我想聽你把它們全部講給我聽?!?/br> “以往都是你保護我,現在就讓我來保護你吧?!?/br> 我抿了抿唇:“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會……” 太宰朝我眨了眨眼睛,身體微微前傾,語調又輕又軟:“我做的一切都無關男女之情,因為‘喜歡’這個詞能夠承載的重量有限,‘愛情’這種東西對于我們而言,總是缺了幾分厚重和層次,終究顯得太過單薄?!?/br> 暖黃色的燈光慵懶地落在對面的青年身上。 他想了想,手指抵唇輕笑兩聲,再開口時,壓低的聲線里多了幾分平日少有的柔軟: “你不是愛,你是人間?!?/br> 時間的流逝倏然變得緩慢起來,初夏溫柔的夜風從半開的窗縫悄悄溜進來,帶著滿園香草味,驅散了一室的寥落。 我也許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不過不一定是心跳,也可能是掛在墻上鐘表的聲音。 滴滴答答,撲通撲通。 我再次問自己,這樣會開心嗎? 被理解、被需要、被尊重、被保護和被依靠,會開心嗎? 相擁取暖,會開心嗎? 我沒有說話。 太宰不錯目地注視著我,神情好像是篤定且自信的,但眼神中不小心泄露了幾分緊張。 良久,我站起身,推開椅子。 “想讓我做你媽,你就直說唄?!?/br> 太宰愣了一下,表情錯愕地看著我。 “誒?等等?!我不是——” “等我考上東大,我們就和解?!?/br> 我板著臉打斷他,語速飛快地說:“只是和解而已,多的就別要求了。你先坐在這兒,我去拿醫藥箱,你的傷口需要重新處理一下?!?/br> 我沒有看太宰的表情,直接轉過身。 剛走出去兩步,身后傳來椅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有個人猛地飛撲過來,在身后抱住我。 “喂?。?!” 我往前踉蹌了好幾步,太宰整個人都掛在了我身上,沉甸甸的。 他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還在我的脖頸間蹭來蹭去。 嘶,好癢…… “我說的是等我考上東大,不是現在!” 縮著脖子,氣急敗壞地想把他從我身上甩下來:“我還沒有原諒你呢!你快松手啦,不然揍你哦!” “不想松手,讓我再抱一會兒嘛,就一會兒~” 太宰話音含糊,在我身后黏黏糊糊地說著:“剛剛好緊張啊,別看我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可是看到那個清湯面的時候,差點以為這是最后一頓了?!?/br> 我的動作頓了頓,然后就被對方意識到,結果被纏得更緊了。 “壓著我頭發了,快松手!你是八爪魚嗎?!” 好不容易把太宰從我身上扒下來,我離開餐廳,給安吾先生打了通電話。 這個時間一般人早就睡了,但我敢打賭,非一般人的安吾先生肯定還在加班。 果然,電話很快被接通。 “高穗?” 對面除了安吾先生的聲音,還有紙頁被翻動和鍵盤的敲擊聲。 “怎么這個時間打過來?” “安吾先生,太宰不是因為行蹤不定導致危險性持續不能下降嗎?會不會影響他洗白?” “按理說是會的,太宰的觀察期會無限延長,只要觀察期不結束,他就始終是‘勞改犯’的身份?!?/br> 我眨了眨眼睛:“那由我做他的24小時監視人,應該可以降低危險性、縮短觀察期吧?” 異能特務科作為一個表面上不存在的秘密政府組織,除了進行間諜活動,在暗處維護公共治安外,還有一項工作是“監視”。 異能特務科有一份名單,名單上都是一些無組織異能者,他們的異能很危險,會對社會造成損害。為了防止這樣的事發生,異能特務科會對這些人采取監視活動,對其所有行動進行管理監督,一旦發生意外,就必須將其除掉。 就比如說排在那個名單首位的“殺人偵探”綾辻行人,他的異能可以無視任何因果、令犯人死于非命,因此被稱為“特一級危險異能者”,一直是異能特務科的高度監視對象。② 總之,我是有做監視人這個權限的。 坂口安吾沉默片刻,問我:“你和太宰有仇嗎?難道你們做室友的時候他惹你不痛快了?還是最近他做老師的時候惹到你了?” “為什么問這個?” 安吾先生的語氣十分糾結:“因為你主動提出做監視人啊,監視人有權力先斬后奏,你不會是想借機干掉太宰吧?” 我:“……” 本來沒這個想法,安吾先生這么一提,我怎么還突然有點動心呢? 但是我肯定不能承認動心啊,于是義正言辭道:“作為異能特務科的活人和死鬼,我怎么可能做這種會損害組織名譽和利益的事呢!安吾先生您太小看我了?!?/br> “咳,抱歉?!?/br> 我話鋒一轉,單手握拳,義憤填膺道:“我明明是想拿著雞毛當令箭,用監視人的身份命令太宰脫光衣服跳草裙舞!” 安吾先生被嗆到了,咳嗽好半天后對我說:“咳咳咳……那他要是跳了,記得錄一份視頻發給我?!?/br> “ojbk!” 我惡狠狠地說。 掛斷電話,我抱醫藥箱回到餐廳。 熟練地給對方包扎上藥后,我收起工具,用指尖敲了敲桌面:“我現在是你的監視人,你的觀察期到什么時候,由我說了算?!?/br> 太宰眨了眨眼睛:“所以?” 我掏出手機:“總之你先跳個草裙舞吧?!?/br> 太宰:“???” 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三次元梗 我當著太宰治的面這樣說道: “我不喜歡太宰治先生的文學作品?!?/br> 這瞬間,太宰驀地凝視著我,微微地動了動身子,那種表情仿佛被人捅了一下似的,但又立即稍稍傾斜向龜井那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