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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問:“您要摸摸我的臉嗎?” “才不要呢?!蔽乙豢诨亟^。 在恢復光明的瞬間看到對方,才會有驚喜感。就像圣誕禮物一定要在圣誕那一天拆開,這才更有意義。 我還安慰他:“你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就算長得不好看,我也不會辭退你的?!?/br> 說完,我又問他:“銀吉,你有家人嗎?” “怎么問起這個?” “十八歲就出來做管家的不多啊,你又沒有上過學,是家里有什么困難嗎?”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你有家人的話,可以把他們接過來,我剛收管這座宅子,需要人手的地方很多?!?/br> 安保被我開除;園丁年紀大了,不久前主動請辭;廚師以為我年紀小好欺負,偷拿廚房不少昂貴廚具,直接被我當成小偷扭送了警察局。 這樣看確實需要人手。 好似想起什么人,銀吉的語調剎那間變得又輕又軟:“最重要的家人,倒是有一個?!?/br> 隨后他沉重地嘆了口氣,很苦惱的樣子:“不過她很討厭我,不想再看見我了呢?!?/br> “不會有無緣無故的討厭,你們之間發生過什么嗎?” 銀吉語氣低落:“我欺騙過她,傷了她的心,還讓她哭了?!?/br> 我捏著下巴,不假思索道:“那你道過歉嗎?” “有道歉過,不過我做得太過分,她已經徹底對我絕望了吧?!?/br> 說到這里,我也不知道該回他什么,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不好置喙。 思來想去,最后我只能由衷地鼓勵他:“加油,祝你早日爭取到你mama的諒解哦?!?/br> 銀吉卡了下殼:“……等等?mama?” “咦?不是mama嗎?” 我有些意外,扶額道:“啊抱歉,你說是家人,還用了女性代稱,我不由自主地以為是mama。嗯……不是mama的話,難道是jiejie或者meimei?” 隔了半晌,我聽到他深吸一口氣,用那種硬邦邦、仿佛被人逼迫般的口吻說:“行吧,是mama?!?/br> 咦,感覺有瓜! 我對銀吉的“母子情深”還挺感興趣的,不過現在問這些不太合適,總有種交淺言深的感覺。 雖然我作為銀吉的老板,就算言語上有些許冒犯到對方,他也不敢說什么。 我想著,等銀吉在這里穩定下來我再問他吧。 又過了一周,積極配合治療的我眼睛終于恢復了。 那是一個溫暖的午后,我在玻璃花房曬著太陽,剛剛睡了個午覺,醒來時發現身上多了一條毯子。 陽光有點晃眼,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銀吉?” 沒有聽到任何應答。 我睜開眼睛,下意識轉頭找人,這才突然發現我的眼睛能看見了! 雖然還有些模糊不清,就像中度近視,但是相比之前一個多月的黑暗時光,此刻簡直像重歸天堂。 我猛地從藤編搖椅上跳下去,抬起頭瞇著眼睛,雙手在額頭上搭了個眼棚。 “哇啊,能看見的感覺太好了吧!” 我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午后陽光經過玻璃花房的折射,穿透扶疏花葉,落下細碎斑駁的影。 我右手搭著眼棚,左手伸出去,澄澈的陽光在我的手心跳躍、起舞。 登徒子在錦繡花枝上展開雙翅,發出一聲清脆鳴叫,略過那些綠意盎然,輕輕落于我的手心。 它低頭啄了啄我落滿陽光的手心。 至此,鳥語有了溫度,花香也有了顏色。 我推開玻璃花房的門,按照記憶中銀吉帶我走過無數次的路,走馬觀花般慢慢向前走。 前廳、門廊、泳池、餐廳、廚房、健身房、影院……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 人的眼睛看不見,但身體卻能留下記憶。 我的身體記得從花房到所有房間的路;我的身體記得應該在哪里轉彎,在哪里抬步;我的身體甚至記得,在某處樓梯,那個帶著手套的少年扶著我拾級而上,還不忘在我耳邊細心提醒:“小心,這里的臺階共有九層?!?/br> 的確是九層。 內心懷著小雀躍,我用眼睛足足數了三遍。 踏上樓梯,穿過走廊,推開房門,我第一次親眼看到自己的臥室。 很大,很奢華,也很整潔。 我走進去,撫摸著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家具和擺件,唯一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房間里多出一張鋪滿整個地面的地毯。 貌似是純羊毛材質的手工定制地毯,還是名牌貨。 地毯很柔軟,觸感也很細膩,踩在上面像踩著云朵一樣飄飄然,甚至可以直接躺在上面睡覺。 這樣洗澡出來都不用找拖鞋了。 我抿了抿唇,再次喚了一聲:“銀吉?!?/br> 依舊沒有任何人應答。 我拍著床榻旁的按鈴,片刻后,老管家出現在我的房門外。 并不是我預想中的那個人。 “家主大人,您有何吩咐?” 我面無表情道:“新來的管家呢?就是叫銀吉的那個,我想給他漲工資?!?/br> 管家露出訝異的神情:“宅子里沒有叫銀吉的新管家啊?!?/br> 我愣住了。 因為我忽然意識到,這些天銀吉和我在一起時,剛好都沒有外人在場。 “我還在給新人做崗前培訓,而且新人不叫銀吉?!?/br> 老管家有些疑惑:“您這段時間從來沒有主動吩咐過我做什么,我還以為您不喜歡下人在身邊打轉?,F在看來,是有人代替了我的工作嗎?” 他微微躬身,露出懊惱的神情:“哎呀,這可真是管家失格,實在太抱歉了,家主大人?!?/br> 高穗楊桃剛好背著書包在附近經過,聞言嚇了一跳。 “也可能不是人?!彼⌒囊硪淼乜戳宋乙谎?,訥訥道:“這座宅子據說以前鬧過鬼,不過我沒有碰見過,是蘋果和山梨說的?!?/br> 她小聲嘟囔道:“所以蘋果和山梨從來不在這邊過夜?!?/br> 的確,高穗家老大有自己的房產。 在外面住的好處就是,就算帶女人回家瞎搞,他老爹也管不到他。 老管家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我為這座宅子服務了一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鬼。不過據先代家主所說,他父親那輩確實在未翻修的老宅中撞過鬼?!?/br> 話畢,老管家又詢問我:“家主大人,需要請高僧清除污穢嗎?” 我沉默良久,最后微嘲地勾了勾唇角:“不用,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br> · 此刻,港黑的首領辦公室—— “我們從境外走私的那批武器,在港口被不知名人士盜竊了?!?/br> 森鷗外坐在辦公桌后面,微微抬眉:“哦?武器都被偷走了?” 廣津柳浪神色木然:“武器……一件沒少?!?/br> 森鷗外有些疑惑:“不是被盜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