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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震動再次傳來。 ——剛剛那句“風很溫柔”是誰敲的? ——“刺猹”是誰敲的? 我:“……” ——你們在玩什么呀, 能不能帶我一個? ——你又是誰? ——哈哈哈, 在此提問,我到底是誰呢? ——到底有幾個人拍欄桿? 欄桿頓時陷入沉默。 良久, 它又開始震起來。 ——呃, 作為亂入剛好又懂摩斯密碼的路人, 我想知道哪家小jiejie這么受歡迎? ——路人不要隨便插話,不然殺了你哦。 我摸著顫抖的欄桿,覺得它嬌小的身軀承受了不該有的壓力。 【采訪一下宿主, 你現在有什么感想?】 “感想?” 我捋了捋頭發,愜意地趴在圍欄上吹海風,在欄桿上輕輕敲下—— 你們不要為我吵架, 這樣是吵不死人的,不如去練舞房battle一下。 不知名的路人—— 小jiejie太穩了, 好想認識一下。 ——滾。 ——滾。 ——滾。 · 洛夫克拉夫特馱著游輪, 在太陽升起的時候緩緩駛向東京灣的碼頭。 大倉燁子抱著臂,不耐地倚著碼頭的路燈:“條野那家伙, 一定會偷跑吧?!?/br> 末廣鐵腸之前已經在鍋里放入了蔥姜香葉味淋等等調味料,此時正在鍋下面添柴。 他聞言抬起頭,一本正經道:“海上跑不了,只能在快要抵達岸邊的時候跑, 我們在他跑之前抓住他就可以了?!?/br> “看見船了?!备5貦寻V一手叉腰,一手搭起眼棚, 中氣十足道:“大家都準備好,打條野一個措手不及?!?/br> 大倉燁子站直身體,“嘁”了一聲,有些遺憾道:“可惜立原那家伙不在?!?/br> 巨大的游輪在距離港口還有幾十米的時候,有一道人影突然從甲板上竄出,以rou眼幾不可見的速度繞過碼頭的“攔截”,試圖逃出生天。 眼看就要成功,三枚炮彈般的身影沖天而起,撞上那個人影。 “嘭——?。?!” 短暫交手猶如行星相撞,山崩地裂,日月無光。 難敵三人的條野采菊墜機了,“噗通”一聲,他掉進提前準備好的大鍋里。 “啊燙燙燙!”他像被褪毛的雞一樣,一邊發出痛叫一邊試圖從鍋中跳出來:“我要殺了你們……唔噗?。?!” 末廣鐵腸從天而降,踩在條野的腦袋上:“你還是進去吧?!?/br> 經過一番掙扎后,條野采菊認輸了,他崩潰地大喊:“我以后再也不隨便打賭行了吧!” “你還沒有認清你的錯誤?!?/br> 末廣鐵腸用棒讀般平板的語氣說道:“不是說不能打賭,而是要誠實,以及愿賭服輸?!?/br> 說著,他把又一次差點蹦出來的條野采菊摁進鍋里。 條野采菊就像一片火鍋里的肥羊,在熱鍋中不斷地上下沉浮。 “咕嚕嚕?!医^對要殺了你們……咕嚕嚕?!?/br> 【叮咚~劈叉指數+800】 【叮咚~劈叉指數+1000】 【叮咚~劈叉指數+1500】 …… 待游輪??吭诖a頭時,條野采菊已經被末廣鐵腸從鍋里撈出,大鍋也被隊長收了起來。 可惜我眼睛看不見,無法欣賞到鐵鍋燉條野的美好景象,只能在系統的講述中腦補一下——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辛苦忙碌了一個早上的鐵腸師父開始制作他的拿手好菜鐵鍋燉條野。他燒開大鍋,放入香料,把條野扔進鍋中……】 我腦補到了涮火鍋,“呲溜”一聲,同情的淚水從嘴角流下。 游輪正式靠岸,我正摸索著下船的時候,有人再次牽住我的手。 微涼的手指修長纖細,骨節分明,略帶薄繭……是那只曾幫我引路的手。 我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有些無奈道:“你到底是誰呀?” 他翻過我的手,指尖在我掌心寫:不告訴你。 我想了想,又問他:“那句‘月色真美’,是你說的?” 掌心微微有些癢。 “是?!?/br> “我看不見月色,所以抱歉啦?!?/br> 我婉拒了對方的告白。 身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喧鬧不休。 牽著我的人卻安安靜靜,指尖輕輕敲在我的手背上。 “沒關系,我看見了?!?/br> 頓了頓,他又敲下—— “你就是我的月色?!?/br> 我腳步一頓。 他松開手,我下意識伸手去抓,一片冰涼的衣角滑過我的手指。 周圍賓客的聲音不絕于耳—— “終于回來了,嚇死我了?!?/br> “挺刺激的,這次經歷我可以吹一輩子?!?/br> …… 原來我已經在碼頭上了。 “喂,傻站在這里做什么呢?” 大倉燁子出現在我面前。 我若有所思道:“副長,剛剛是誰牽我下船的?” “哈?這我怎么知道?!” 大倉燁子不是很在意地說道,繞著我轉了一圈,語氣不爽中帶著幾分擔心:“出去沒多久竟然把自己搞成了瞎子,你也太菜了吧!” “副長,擔心的話可以直接說的哦?!?/br> 我笑瞇瞇道。 大倉燁子炸毛了:“誰擔心你啦,我才沒有!哼!” 她自顧自地往前走,幾秒鐘后又踩著重重的腳步折返回來,粗魯地拽著我裙角,在前面引路:“你這個廢物點心磨蹭什么呢,快點跟我走啦!” “好~” 沒走多遠,身后忽然有跑步聲傳來,大倉燁子停下腳步。 “我來道一聲謝?!?/br> 少年清冷淡然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他交給我一張卡片:“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可以去赤司家找我,也可以打這個電話?!?/br> 之后我又收到不少人的感謝,在赤司征十郎的帶動下,收的名片小包都裝不下了,傲嬌的燁子副長只好“屈尊降貴”幫我拿了一部分。 她帶著幾分調侃地說:“你這次瞎得不虧,日本大半名流現在都欠你救命之恩?!?/br> “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軍功章有洛夫克拉夫特先生一半……咦,他人呢?” 我突然想起那位把游輪馱回來的八爪魚先生。 “我一直在你身后?!?/br> 八爪魚先生的語氣竟然帶著一點幽怨。 我摸了摸鼻子,語氣真誠地對他說:“我現在眼睛不方便,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讓別人帶您去吃東西,可以嗎?” 對方語氣微微加重,悶聲說道:“跟我有約定的人是你,不是別人?!?/br> 換言之,他不想跟別人玩。 “行吧,如果您不著急,等我眼睛好了再帶您吃遍橫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