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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惶恐的心思作祟,在拿到這本如同*官本人一樣簡潔大方的筆記本的時候,林郁沒有多大勇氣打開看,像是珍藏著什么東西,越愛護就越是不敢觸碰,盡管他的心下已經急得要死。他總覺得,自己要做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才能真正面對這本日記。深深吸了幾口氣,林郁這才小心翼翼地翻開。第一頁的左下角,寫著艾倫的名字,如同最高法院給出的判決書一樣,流暢的字體帶著說不出來的瀟灑,林郁光看到那個名字就能想到名字的主人是如何握筆,以什么樣的角度寫下自己的名字的。林郁一頁一頁地翻下去,發現這本日記本完全是艾倫的風格,里面記載的東西與其說是日記,不如說是行程表,三言兩語交代了今天的重要事情就完了,其中幾頁倒是洋洋灑灑寫滿了對一件案子的思考,邏輯清晰、論證有力,林郁回想了一下,發現這些都是當年最高法院做出判決的相關案子。林郁忍不住笑起來,心想果然只有這些案子能夠讓艾倫多說一些話。右手再次翻頁,這一次,他全身僵在了那里。“拿到伯爾的筆記本,他在日記本中寫著他一直愛我?!?/br>“和林郁接吻的感覺:和顏夙不一樣,不討厭?!?/br>林郁心跳忽然快了好幾拍,想到那時候跟艾倫接吻的感覺,臉頰不由得變紅了。繼續翻下去,他發現艾倫在上面記載了更多關于自己的事情,雖然只有一兩句話,卻也足夠讓林郁心臟又暖又脹。“林郁想離開,我覺得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對他的感覺?!?/br>“思考結果:不想讓他離開,想讓他一直待在我的身邊,或許伯爾所說的那種感情,也等同于我對林郁的?!?/br>下面是他離開聯邦后的內容,林郁快速地翻閱著,發現日常依舊是三兩句話,簡潔明了,但是其中會穿插一兩句和他相關的話。“在報紙上看到他的報道,為他開心?!?/br>“給他寄了信,他應該能夠收到?!?/br>最后一篇,日期是一個星期以前,頁面上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林郁卻對著它沉默了很久。“我會去接他回來?!?/br>第59章“我會去接他回來?!边@句并沒有多少意味的話卻在林郁眼中莫名多了一絲旖旎的味道。就像是他一直是艾倫手中的風箏,無論飛得多高,線的另一頭還是被抓在艾倫的手中,只要他收力,自己就無可避免地回到他的身邊。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微的惶恐,心臟卻是又暖又脹,暖暖的細流從心臟處蔓延而出,沿著全身的脈絡流向四肢百骸,整個人仿佛置身于溫泉之中,愜意而欣喜。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明白了艾倫的心意,這就足夠了。林郁用盡力氣才能將嘴角翹起的弧度壓下去。當天下午,艾倫打電話過來,讓林郁前去德爾林一家餐廳。德爾林之星,首都一家私密性較高的餐廳,環境清幽,是眾多政府工作人員喜歡去的地方。但是林郁有些疑惑,這幾天他和艾倫都是待在家里,怎么忽然要他去餐廳?來接林郁的是克勞斯,約翰的繼任。約翰在兩年前從助理的職位上下來,去了北方州一個國際公司擔任法律顧問,剛出法學院的克勞斯接了他的班。克勞斯坐在前排,忍不住朝后視鏡中的清秀男人看去。這位在五年前擔任斯圖爾特*官閣下的助理,在職期間更是鬧出和*官閣下關系不清不白的緋聞,后來又莫名消失的林郁,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時候他也曾惡意猜測過兩人的關系,但是在擔任*官助理后,那些不合時宜的胡思亂想就被艾倫的行事風格所震懾,統統壓在了心底。只是現在,被*官派來接人的克勞斯腦中那些念頭又忍不住冒了出來。他可是知道那位年輕的*官閣下除了必要的應酬,基本不會去什么交際場所的,這次他讓自己在德爾林之星預定了兩個座位,又讓自己來接人,怎么看怎么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難道這位真和*官閣下有什么不尋常的關系?他想起自己有一次試探性地問比爾當時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比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有些事,不該問的就別問,*官閣下不喜歡?!?/br>“林先生……”克勞斯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您和斯圖爾特*官閣下……”克勞斯欲言又止,林郁卻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他在問自己與艾倫的關系。但克勞斯作為艾倫的助理,不是應該清楚這一點嗎?林郁斟酌了一番,覺得若是艾倫無意告知他兩人的關系,那他也還是不說什么的好,于是回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如你所見?!?/br>克勞斯傻眼,沒想到林郁的回答竟是這樣,是如我所見的真的,還是如我所見的假的?一陣清脆的鈴聲忽然在安靜地車廂內響了起來,打斷了克勞斯的猜測。林郁聽見聲音,抬手從座位上抄起手機,見屏幕上顯示的是艾倫的名字。這張是新的手機卡,知道這個號碼的只有艾倫。“艾倫?”林郁接通電話,心下疑惑自己已經快到地方了,艾倫怎么還會打電話過來。“林郁?!彪娫捘穷^傳來的卻不是林郁早已熟悉的聲音,而是另一個冷淡的男聲。那聲音居高臨下,無端給林郁一種對方喚出自己的名字都是給自己的恩典的感覺。陌生的男音讓林郁的大腦停滯了一秒,但下一刻,腦海中一個忽然浮現出一張臉,和這聲音對上了。那是顏夙。為什么顏夙會用艾倫的手機給他打電話?艾倫和他在一起嗎?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艾倫將自己叫過去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顏夙又為什么要給自己打這個電話?腦中一片混亂,林郁搜腸刮肚地猜測著這一系列問題的答案,面上卻不顯,聲音平靜、不卑不亢地回道:“顏先生,您好?!?/br>這五年來,除了在艾倫面前,他已經不再是五年前剛出學院的菜鳥了。對面沉默了幾秒鐘,清淺的呼吸在林郁耳邊響著,兩人都沒有出聲。忽然顏夙輕笑了一聲,林郁能夠感受到從聽筒中傳出的譏諷和輕蔑。“林郁,這么些年,你果然還是沒有任何長進?!比酉逻@句話,那邊的電話就掛了。林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