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安德烈看著他的眼睛，“你為Omega所伸張的‘自由’也是如此?！?/br>
歐爾擰起眉頭。

安德烈沒給他反駁機會，直接道。

“今天你那個朋友是在學校的訓練里溢散了信息素，如果地點換在戰場上呢？”

“你已經看見了這么點Omega信息素對戰局產生的影響，如果不是輕微的溢散，是發情呢？”

安德烈的視線冰冷。

——“你能為他的‘自由’買單？”

歐爾心神一顫。

“但是，他之前的對信息素的控制都做得很好……”歐爾勉強解釋，“這次的事完全是個意外?！?/br>
“戰場上最可怕的敵人就是意外?！?/br>
“況且，你大概不知道。你那位朋友父母雙亡，靠著國家補助長大?！?/br>
安德烈雙手在桌面上交握，以一種壓迫性的姿態發問，“我倒是很好奇他是從什么渠道獲得了能夠隱藏真實性別的措施，你來給我回答？”

歐爾……歐爾回答不了。

他甚至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心里奉行的信念在和安德烈連續的問答下產生了一絲動搖，歐爾張了張口，那天午后陽光下蕭蘭燦爛的笑臉在腦海中浮現。

“你會是最好的?！彼f。

歐爾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神情重新堅定下來。

“抱歉，上將?！彼麤Q道，“是我給他提供了能隱藏性別的工具。Omega自由的夢想和殺人犯不能類比，它本身是正當的?！?/br>
“但我認可你剛剛說的危害后果，他的行為確實觸犯了帝國法律，我想請求你……起碼不要讓他上軍事法庭?！?/br>
“這會毀了他?！?/br>
安德烈瞇起眼睛，他沒有對歐爾所說的提供幫助發出質疑，因為那根本一聽就是假的。

問題在于這個死心眼的年輕人鐵了心要把自己和對方綁在一塊兒。

面對眼前這個年輕Alpha還有另一重身份的安德烈在心里暗暗嘆息——他不知道這樣做會連同毀了自己。

上將當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軍事法庭，我會啟動?！卑驳铝艺酒鹕韥?，要結束這場對話，“明天我會派人對他進行羈押?！?/br>
歐爾猛地抬起了頭！

“你不能這么做！”

安德烈冷靜地看著他，“我能?！?/br>
歐爾克制不住地上前，又在安德烈冰冷的視線里停住腳步。他毫無他法，焦躁地在原地踱步。

最后，他也只能瞪著安德烈，生硬地重復“你不能這么做”。

上將沒有再理他，已經走到門口替他打開了大門，就要送客。

“你別這樣！你幫幫我……”歐爾心煩意亂，腦子一熱，幾乎是脫口而出道。

“哥哥！”

話一出口，隔著一段距離的兩個人身體齊齊一僵。

歐爾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之后在當下立刻就想拔腿就走，但蕭蘭的未來扛在他肩上，把他牢牢釘在了原地。

安德烈神情怔忡，緩緩從闊別已久的稱呼中回神，他和漲紅了臉的歐爾對視。片刻后，手掌一壓，重新關上了大門。

“我有一個條件?！?/br>


第38章

“什么事？”

歐爾神情緊繃，如臨大敵。

他認定能讓安德烈網開一面的條件一定不會簡單，快速思索著自己能被對方提什么要求，一個又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掠過，沒想到安德烈只是說——

“超越我?！?/br>
歐爾驟然一愣，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上將。

“打破海茵的畢業成績記錄，離校分配聽從我的建議?！?/br>
歐爾揚起眉頭，脊背都挺直幾分。

“不用你提條件，這本來就是我的目標?！?/br>
海茵校史上畢業成績的最高記錄是屬于安德烈的，但……

“我不想被分進你的部隊?！?/br>
“小伙子?！卑驳铝颐嫔蛔?，提醒道：“你現在沒得選?！?/br>
歐爾和他直直對視，許久后，點頭應下了這個要求。

“我同意?！?/br>
安德烈從門口走回，和站在房間中央的歐爾擦肩而過。上將立在桌邊，手指點了點桌面。

“那個Omega的事我會解決?！?/br>
他命令道，“你可以走了?！?/br>
歐爾得到確切答復，立刻轉身。剛想邁步，卻像想起什么似的，僵硬地轉了回來。

他沖著安德烈，把臉別到一邊，別扭地說：“這件事別告訴我哥哥?！?/br>
法安不讓他早戀。

安德烈盯了他一會兒，許可了。

“可以?！?/br>
歐爾松了口氣，腳步也稍微輕快起來。他很快走到門邊，就要開門，突然又一拍腦袋，不情不愿地打開終端的攝像功能。

然后抬手對著房間內的安德烈右右左左亂七八糟地隨便拍了點照片。

安德烈拋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我哥讓拍的?！睔W爾拉著個臉把拍下來的照片保存好，“走了?！?/br>
上將大人眉頭一皺。

“回來！”

歐爾開門的手一頓，重新轉過身。

安德烈松了松睡衣領口，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他細微地調整了一下姿勢，淡定開口。

“再拍幾張?！?/br>
歐爾：……

終于從安德烈的房間里出來，歐爾剛走出這棟樓，守在大樓門口的蕭蘭立刻迎了上來。

看著面色被夜風吹得發白的心上O驚慌忐忑的眼神，歐爾對他一笑，鎮定地說。

“解決了?！?/br>
在夜色里，尚顯青澀的他已經擁有堅實的肩膀，能擔起自己給出的一切許諾。

歐爾·安瑟海威·尼克蘭從不食言。

.

安德烈受邀擔任海茵總教官的，為期二十天的封閉訓練結束，所有的海茵新生都像被扒了層皮。

雖然過程極其艱辛，但看他們現在的眼神，不說脫胎換骨，經歷過上將這樣高強度打壓式的訓練，讓他們總算知道了自己未來將要面對的是如何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