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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事,我還有點事,房間讓給你用?!?/br>他的桌椅靠近門邊,所以沈塘要過必須經過邵晏之。沈塘說完話,走得更快了些,眼看著手指就要碰上把手,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嚇了他一大跳。“怎、怎么了?”沈塘甚至連說話都有點磕巴了,眼睛在身旁人的眉間游移,就是不敢看向他黑洞洞的眼睛。“你心虛什么?”“我沒有!”沈塘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冷笑。“你沒有為什么不敢看著我?!?/br>“我……”猶豫了一下,沈塘發飄的眼睛終于對上了那雙深沉的有點讓他害怕的眼睛。太深沉了,太多的內容,他不敢看。“你要去哪?”“……幫我媽送件東西?!?/br>“如果我說下午我有件事需要你幫我,你能留下來嗎?”說這話的時候,邵晏之的聲音柔和了一點,眼睛也帶了一點弧度,似乎是期待。不去嗎?可是……“你有什么事情,我看看能不能先幫你做完再去?!闭f完話,沈塘就垂下了眼睛,盯著有點不安分的腳趾,挪來挪去的。“一定要去嗎?”手有點疼。沈塘看了眼被越握越緊的手臂,咬牙忍著。他的痛感神經本來就敏感,被這么用力的捏著,疼感是別人的雙份,再加上皮膚偏白,松開應該會青。可他不敢吭聲,他心虛,他內疚。他很想問自己,沈塘,你在心虛什么!可是他聽到離他很近的那個人粗重的喘息,心跟著亂七八糟的跳起來。“一定?!?/br>他很想說,他也不想去,可他卻聽到屬于他的聲音響起。然后握著他的手就松開了。“那你去吧?!鄙坳讨卣f,扭開了頭。“你沒事吧?”沈塘有點擔心。“你去幫唐姨做事,我能有什么事?”邵晏之嗤笑了一聲,“還不快點滾,等下遲到了怎么辦?”邵晏之像平時一樣跟他打趣,他就以為一切正常了,所以很快就匆匆告別,套上鞋子,穿著剛剛換好的衣服噠噠噠的下樓去了。他走的太著急,沒有看到那個距離他很緊的男人繃直的肩膀,和握緊的拳頭。“媽,我走了?!?/br>“路上要小心,還有別遲到了啊?!?/br>“哎!”“糖糖,你東西忘記拿了——”接著是一陣刺耳的自行車剎車聲。“好了好了,快點走吧,等你回來匯報結果?!?/br>“媽,走了?!?/br>邵晏之光著腳在冰冷的瓷磚地上走了幾步,撐在窗戶上看著騎車的人消失在大樹的背后,徹底不見。那口遲遲吐不出來的氣,終于一下子爆發。他一腳踹在旁邊的雜物堆,把一個折疊小椅子踢得飛到了半空,又搞搞掉下來,摔在地上散了架,螺絲骨碌碌地滾了一地。聽著清脆的金屬聲音慢慢的停下來,邵晏之終于冷靜下來。也許他沒法再自欺欺人。他必須要承認,當他意識到沈塘需要為了一件作為借口的毛衣去見一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心頭燒起了一片燎原的怒火,并且越燒越旺,難以熄滅。邵晏之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做過的一個夢,在那個夢里,他壓倒了一個男人,并且深深地吻住了他。他覺得熟悉,卻看不清那張臉。但隨著日子的推移,他跟他的接觸越發的深入,那張夢境中模糊的臉就越發清晰。直到這一刻,邵晏之不得不承認,那個日思夜想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男人,就在他的身邊,并且在漸漸遠去,奔向了別人的懷抱。也許在這之前,他還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稍趶氐酌靼琢俗约旱男囊夂?,他還怎么能允許事情不受控制的發生在他的眼皮底下。“怎么能允許……”——“晏之,你這急匆匆的樣子是要去哪里?”沈mama從廚房探出了腦袋,看著他難得急躁的模樣很是好奇。邵晏之捏了捏手里的手機,腦子靈光一閃,忽然舉起手機晃了晃用著急的語調說:“唐姨,沈塘他出門忘記帶手機了,現在走的還不遠,我去給他送過去?!?/br>“??!這孩子怎么這么粗心,沒帶什么怎么能沒帶手機?人家給他打電話怎么辦呢?!鄙騧ama急的連手上的泡沫都沒來得及沖掉,就準備往外跑,被邵晏之一把攬住。“唐姨,你別急,沈塘走哪條路了,要去哪里,你跟我說,我現在就去給他送過去,應該還來得及?!鄙坳讨普T,“如果因為沒有手機耽誤了事情,那可就不好了?!贝蟾攀撬恼Z調太溫柔,又或者是他說的太有道理,總之沈mama終于卸下了心理防備,吐露了實情。“他現在應該是要抄大路去縣城,約在北路的一間咖啡館,好像是,人老了記憶有點……哎晏之,你要是還沒拿呢!”沈mama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邵晏之沖著門口停放著的閑置三輪車沖去,隨即反應過來,從抽屜里拿出鑰匙給他送過去,非常感激地對他微微鞠了個躬,“真的太謝謝你了,糖糖這孩子性格還是有點急躁,太不成熟了?!?/br>“阿姨你在家里等著,我這就去了?!鄙坳讨畵]手。“路上要小心??!”“哎!”一樣的對話,卻是不一樣的心情。邵晏之從來沒有這么慶幸,他曾經花費了努力去學習騎車。他差一點就在大姐的諷刺嚇放棄了,差一點!好在他又想起了總是被沈塘載著到處跑的日子,終于又鼓起了信心。沈塘……沈塘……沈塘……邵晏之用力地蹬著車,腦子里想的都是剛剛才分別的某個人。也許是心情不一樣了,就連腦袋里的那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如果說之前的沈塘是清晰的,坦白的,赤裸的;那么現在,沈塘就是模糊的,朦朧的,神秘的,一如夢境中面目不清的那個男人。做了這種夢,他本來是應該惶恐的,可是感覺著夢里人的熟悉,他反而覺得十分自然而且水到渠成,任何的潔癖和抵觸都化為了烏有,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觸碰他。他如此的興奮,可第二天就被破了一通冰涼的冷水。邵晏之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沈塘倉皇失措的逃離開那個牢籠一樣的邵宅,甚至不愿意接受他的觸碰。在那之后的一段時間,他心里的死結,沈塘的芥蒂讓兩人有了隔閡,甚至連聯系都斷斷續續。直到那件事情的發生,尖銳的刺痛了他的神經,讓他不得不用一種新的眼光去看待那個夢境。他第一次注意到了神秘人的性別,那是個男人!“啊——”邵晏之失控地叫出了聲,周圍路過的人都停下來看他。他一直都是個我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