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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能自己買自己的。厲正豪在旁邊饒有趣味地守著他掃碼cao作,俞念則走到一旁的長椅坐下,眼神落在身邊的木芙蓉枝上,沉默出神。咔——耳邊響起一聲拉環響。他扭頭一看,周至捷跟厲正豪一左一右坐到了旁邊,前者手中還握著細細一罐可樂。“不是說喝咖啡熬夜班么?”俞念牽了牽嘴角,“怎么變可樂了?!?/br>“他這人頂沒自制力?!眳栒罁屒巴虏?,“我說冰可樂也能提神還比咖啡好喝他就改變主意了,這種人聽風就是雨?!?/br>“你放屁?!敝苤两莸吐暬亓R,“我那是因為咖啡沒涼的?!?/br>厲正豪撇著嘴聳了聳肩。“默存也喜歡喝冰咖啡?!庇崮盥勓孕α诵?,笑容里有些苦澀,“美式冰咖啡,最苦的那種。我以前嘗過一口,太苦了,像中藥一樣,根本喝不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喝完一大杯的?!?/br>“對?!眳栒廊粲兴嫉攸c點頭,“肖總在公司也只喝美式?!?/br>周至捷仰頭送了口可樂入喉,喉結重重一滑。“喝美式當然是為了提神。你們不熬大夜不用喝那個,我值班的時候經常點?!?/br>“誰不熬大夜……”厲正豪小聲反駁,“我也經常熬夜加班的好嗎?”周至捷瞧不起地笑了笑:“你那算個屁?!?/br>難得的安靜時光,坐在外面雖然潮濕悶熱,仍然比急診的環境要好得多。最近這段時間他們一齊出現在這里的次數很頻繁,但每次都很著急。急匆匆地來急匆匆地走,也沒抽出空來仔細瞧過這兒。“這種花我第一次見?!庇崮羁粗诺哪拒饺?,“以前只在這兒見過梔子花,看來你們醫院很重視綠化?!?/br>那是肖父去世的時候,獨站亭邊吞云吐霧的肖默存、靜靜陪伴在側的梔子花,當時的畫面令俞念刻骨銘心。周至捷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這兒的日子就跟美式咖啡一樣,太苦了,再不種點花調劑一下人都要苦出膽汁了?!?/br>厲正豪被他的語氣逗得噗嗤一笑:“有這么夸張嗎……我看你不也挺好的?嘴比誰都損?!?/br>周至捷挑眉橫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把情緒寫在臉上?跟了肖默存這么久你說你怎么一點兒長進也沒有?!?/br>厲正豪最不服別人質疑他的工作能力,差點兒直接跳起來,“你說什么?”“行了?!庇崮畛雎暟矒?,“周大夫跟你鬧著玩呢?!?/br>又岔開話題道:“周大夫,默存醒了以后能回家嗎?”“能吧?!敝苤两菡f,“其實他身體沒什么大毛病,你們即使不把他送來過段時間他也會醒。不過一直用合成信息素人的狀態不穩定是肯定的,因為打進去多少這個量是死的,讓他每次來醫院查一下再打他又嫌麻煩,多了少了都有可能?!?/br>俞念微微頷首:“這個我懂,最近我讀了幾本關于他這種病的書,他的身體狀況我大概心里有數?!?/br>可樂喝了一大半,周至捷把易拉罐拿在手里晃了晃。“所以你才知道出了事先測脈率,脈率正常說明量沒有超過正常閾值太多,人就沒大事?!?/br>俞念沒回答,即是默認。“那要是脈率不正常呢?”厲正豪忍不住問。周至捷將最后一點可樂一飲而盡:“那就要看具體有多不正常??偠灾约捍蚝铣尚畔⑺厥莻€危險系數很高的行為,我說話他不聽,俞念你最好跟他強調一下事情的嚴重性?!?/br>他站起身,拍了拍俞念的肩。“現在他最聽你的話,你說一他不敢說二,你往東他不敢往西?!?/br>俞念沒跟著起身,低頭思忖片刻,仰頭問:“我想了解一下,默存大概什么時候才能等到匹配度高的腺體。雖然替代的比不上原生的,但也比這樣依賴合成信息素要強。就你所知,一般像他這種情況要排多久?”其實他跟肖默存幾乎沒有私下討論過有關缺失的那枚腺體的問題。Alpha的自尊心都很強,俞念怕觸及他的傷心處,平時只當沒這回事,讓自己寬心也讓他寬心。周至捷卻奇怪地看著他:“誰告訴你他在排隊?”俞念一怔:“難道沒有?”“當然沒有?!?/br>說完他警惕地看了厲正豪一眼,但最后也沒有開口讓對方走開。厲正豪默默翻了個白眼。“他早就遇上合適的腺體了?!敝苤两萜降a充。“什么?”“大半年前我就幫他找到合適腺體了,匹配度接近94%,對方開的條件也合理,是他自己拒絕了?!?/br>“拒絕了?”俞念瞳仁驟縮,“為什么?”“具體不清楚?!敝苤两轃o奈搖頭,“不過我猜他可能是抱有愧疚心理,覺得有腺體的時候對你造成了嚴重傷害,不想回到從前?!?/br>俞念靜靜聽完,心中半信半疑,站在長椅前久久沒挪動步子。最近這段時間他和肖默存常常膩在一起。溫存的次數多了,難免有控制不住的時候,好幾次差點擦槍走火,可每一次都在最后關頭剎了車。有一回漫長的親吻過后,Alpha將他抱在腿上,一邊極力克制自己的獸欲,一邊喘息著問他:“我現在沒有了烏木味道,你會不會不習慣?”俞念想了想,半玩笑地點點頭:“好像還真有點兒不習慣,像被另一個人抱著?!?/br>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肖默存沉默地盯了他許久,溫柔地啄了一口他頸后的腺體:“那我等你習慣了再碰你?!?/br>當時俞念并沒有往心里去,只當這是一份難得的尊重?,F在想想,事情又變了模樣。因為愧疚,所以甘愿終生無腺。肖默存真是這樣想的嗎?—等他們透完氣慢慢踱回急診,Alpha已經醒了。簡易的單人床上他坐著背靠白墻面,整個人像睡了飽滿一覺,精神比之前反倒好些了,眼中的血絲也變得淺淡。“什么時候醒的?”俞念急忙走過去,側身坐在了床沿。“剛剛?!?/br>肖默存握住他的手,安撫似的盯了會兒他的眼睛,目光隨后慢慢移到門口的好友和助理身上,低聲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