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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俞遠低聲威脅,“鬧出去這棟房子里所有人都脫不了干系,包括俞念?!?/br>劇痛中的肖默存胸腔不住起伏,脖頸間青筋暴起,半張臉全被殷紅的血蓋住,卻生生咬住牙一聲不吭。“這就對了?!庇徇h在他上方笑了笑,轉身向門外移去。—“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俞遠看著連包也沒有放下的弟弟。“東西基本收得差不多,就不在那兒住了?!?/br>隔了這許多日,俞念眉眼間仍流動著若有似無的傷感。“也好?!庇徇h點點頭淡然道,“有什么東西之后再去拿也是一樣?!?/br>剛從他跟肖默存的房子回來,俞念心中有事,面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正要轉頭,忽然想起剛才在客廳里就聽到的巨響,目光便往哥哥身后沒有關嚴的門上看。“哥,剛才你房間里是什么聲音,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了嗎?”俞遠溫和一笑,“椅子被我碰倒了,沒什么大事?!?/br>俞念輕輕點頭,“不要緊吧?我進去幫你扶起來?!?/br>下一秒俞遠卻將他一攔,“不用了,你最好是別進去?!?/br>“為什么?”俞念一怔。俞遠的目光深深看向他眼中,“我把沐沐的玩具都收到了這個房間里,免得你見了傷心?!?/br>空氣瞬間安靜。過了大約半分鐘俞念才垂著眸,手指緊緊抓著帆布包,“那我就先不進去了,哥你需要幫忙的話記得叫小慧?!?/br>“放心吧?!庇徇h寬慰他,“你也趕快回房休息,不要再胡思亂想?!?/br>“我知道?!庇崮钭齑接置虺闪艘粭l線,像是走了神,清醒的意識在聽見沐沐兩個字的那一刻就從眼眶中跑出去了。隔了片刻他又輕聲說:“我沒有再胡思亂想,都過去了?!?/br>不知是說給哥哥聽還是說給自己聽。“那就最好?!庇徇h仰頭看著他,一字一字清晰無比,“你應該知道肖默存這樣的人不值得你留戀?!?/br>又是半晌沉默,俞念眼睛沒有看他哥,只偏到別處,若有所思地頜首,“你說得對?!?/br>—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肖默存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視線雖然渙散,面部輪廓卻仍然硬朗冰冷。他嘴唇半張著,像是在勉力呼吸,維持著身體體征。剛才俞念說的話一字不落地通通入耳,令他背在身后的手指收緊發白。俞念……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一聲關門的響動后,俞遠不緊不慢地推門而入,望著狼狽不堪的肖默存,慢慢靠近。“我們繼續?!彼f,“繼續剛才的話題?!?/br>“你知不知道為什么我非要等到今天才教訓你?!?/br>肖默存張嘴想要說話,誰知下一秒卻血液急速上涌,劇烈地嗆咳起來,喉頭盡是鐵銹味。“好吧,看你這樣子也答不出來?!庇徇h笑了笑,“不過你心里應該清楚,之所以等到今天,是因為俞念再也不需要你的腺體了?!?/br>腦袋被牢牢踩住,肖默存眸中卻似倔強不服,牙縫中發出困獸的低吼。“你瞧你又用這種眼神看我,跟四年前一模一樣?!庇徇h彎腰靠近他的臉,“怎么,不甘心?覺得我們利用了你?”他脖子前伸,臉上露出十分的得意來,“當初是你自己接受的,我可沒有逼你。再說了,你這樣的雜種,難道不該慶幸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嗎?你老實告訴我,當初我讓你回國跟俞念結婚,你是不是滿意得很?”他下巴一偏,顯然覺得自己猜中了地上這位Alpha的心事。“像你這種垃圾堆里長大的老鼠,能有機會跟我們俞家攀親戚,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不過當然了,你是齊家的人這一點我事先完全沒有料到?!彼麅裳垡恍?,伸手拍上肖默存的臉,拍得啪啪作響,“但你也太不識抬舉了,我俞遠好心好意讓你認祖歸宗,你非但不感激,反而覺得是我害了你。你說說,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肖默存沒有辦法說出哪怕一個字,只能劇烈地喘著氣,一口牙幾乎咬碎。“所以剛才那最后一腳,是教訓你恩將仇報!”他一口啐在肖默存臉上,“我不怕跟你交個底,這幾年我沒有哪一刻是看你順眼的。一直沒動你,一是因為俞念,二是因為齊家。不過現在不同了,俞念用不上你了,齊家……”他停頓兩秒,冷冷譏笑,“你既然不覺得自己姓齊,那齊家跟你也沒有關系吧?!?/br>他早已料定肖默存不會拿自己怎么樣,更拉不下臉動用齊家的力量。此刻躺在地上的肖默存精神卻已開始恍惚,缺血與疼痛帶來的眩暈正一點一點奪走他的意識,令他無法與俞遠正面交鋒。過了片刻,有人朝他嘴里塞了團東西,又解開他手上的繩子,將他右手打開摁在地上。只聽俞遠的聲音像是在極近的地方:“既然你用這只手打過俞念,我就不能不讓它嘗嘗疼的滋味兒?!?/br>話音剛落,六條手臂死死將肖默存按在地上,輪椅轉了半圈,下一秒毫不留情地朝那只手碾去!咔!指骨爆出脆響,肖默存全身痙攣發抖,血沫從喉間噴薄而出。章節目錄第43章意外重逢五個月后。周五的雜志社照例比前四天都要輕松許多,按捺不住的愉悅情緒像空氣里的粉塵一樣,被陽光一照就通通跑出來。最近辦公室的那掛窗簾剛剛換過,原因是主編撿來養在單位的小花貍成功扯壞了舊的,無可奈何之下,主編只好自掏腰包購置新的換上。俞念的工位不久前也換過,從靠墻換到了靠窗,微風輕輕一吹紗布就會往桌面上撫。同事們明面上不說,暗地里都在照顧他,希望他能有個好心情。一百五十天的時間里,很多東西都在悄悄改變。中午時分,外頭陽光重新變回了芝士油,暖融融地化在他臉上。此時的他倒真像有個好心情的樣子,趴在桌子上,下巴擱在手背,頸后早已長好的腺體安靜地蟄伏,連疤痕也淺得幾乎沒有。而他的腦子里想的是周末該帶饅頭去洗澡還是請小慧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