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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齊……肖默存的爺爺!在這之前他沒見過這位齊董事長,不過當年得知肖默存的身世時他曾在網上檢索過齊明鴻的新聞,對他的長相有些許印象。俞念驀地反應過來,語氣一瞬間尊敬:“您是齊董事長?!?/br>“嗯?!饼R明鴻嚴肅地點了點頭,“介不介意跟我聊聊?”病歷本還在隨身的帆布包里放著,掛的號是下午一點半,按說不能再晚出發了??蓪Ψ疆吘故切つ娴拈L輩,俞念不敢怠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好的,您想去哪兒聊?”齊明鴻示意他上車,囑咐司機隨便開。“就在車上聊吧,我習慣在車上談事情?!?/br>兩人第一次見面,居然就是如此近距離地坐在汽車后座,弄得俞念有些不知所措,上了車便吞了幾下口水。“你不用緊張?!饼R明鴻將拐杖收到了腳下,擺出一副談公事的姿態來。“我只是想跟你打聽一下我孫子的近況?!?/br>肖默存脾氣臭得很,說不回齊家就不回齊家,管你是誰都不能讓他改變心意。齊明鴻想見孫子,又不能直接讓人綁他回去,便只能自己上門了。“原來是這樣?!庇崮铑H感可憐天下父母心,“默存最近挺好的,除了工作還是比較忙,身體也很健康?!?/br>一說起肖默存他語氣就瞬間變得柔和,連他自己都沒察覺。齊明鴻卻眉毛一挑:“是么?!?/br>他說這兩個字的語氣聽得俞念瞬間恍惚。太像了。不光是眉宇間那種看透人情的疏離,就連反問時的輕視與不以為意都如出一轍。“我怎么聽說,他最近去過醫院?!饼R明鴻接著道。俞念猛得抬頭。肖默存去醫院……他去醫院干什么。他近來連頭疼腦熱都沒有過,自然不是去看病。俞念想來想去,只想到了一種可能:肖默存根本沒有放棄為自己尋找匹配腺體的事,他還在努力,努力把自己從他身邊趕走。俞念心臟一緊,生恐齊明鴻知道孫子的想法以后會出手幫忙,當下立刻決定不告訴對方真相。他心虛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太清楚他去醫院干什么,可能是哪里不舒服吧,小毛病?!?/br>“你不知道?”齊明鴻皺起眉來,五官更加凜然,“你跟我孫子朝夕相處,連他去醫院是因為什么都沒搞清楚,還斷言是小毛??!”聲音雖然蒼老,可震懾力半點不弱。他頓了頓,斜眼睨向俞念,話里的嚴厲一下子升了好幾級:“現在的小輩說話都像你這么不負責任嗎?”如果此時拐杖在手,大概他會拿著它狠狠往地上杵去。說謊的滋味不好受,俞念低垂著眼睫沒說話,臉色通紅,手指緊緊絞在一起。見此情景,齊明鴻自然以為他是心中有愧,也算知錯了,因此到底顧及了一點顏面,沒有再出言責備。后面兩人又聊了一段時間,俞念有些精神不集中,對方問什么他便答什么,絕不隱瞞可也沒有主動多說。四十多分鐘后齊明鴻終于肯放他走了。車在一個地鐵口停了停,俞念剛一下去車便揚長而去。望著車子絕塵離開的身影,俞念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肖默存那樣討厭別人提到他的身世。——參加完同事聚會回到小區已經九點,俞念走到樓下時抬頭一看,屋里居然亮著燈。這可是十分少見的事,肖默存竟然在自己前頭回家,而且還是這么早的時間。驚訝的同時,俞念還有些許驚喜。這種風塵仆仆滿身疲憊趕回家發現家中有人等待的感覺很踏實,讓人覺得溫暖。他沒跟任何人商量,也沒征得任何人同意,擅自便把樓上這盞白燈幻想成丈夫特意為自己留的,心里說不出的受用。除此之外,這一屋子明亮燈光還意味著他們今天又有一整晚的相處時間。不像以前那樣自己撐不住先睡了,而肖默存不知道什么時候推開門回到家。想到這里他連步子都輕快了許多,下午錯過看病時間的沮喪一掃而光,匆匆乘電梯上了樓。推開門之前他甚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還把被秋風吹亂的頭發也撥弄得整齊了些。可剛走到玄關,俞念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亮著燈,家里卻比無人時還要寂靜。寂靜得過了份,比起寧靜平和更像是野獸暫時屏住了呼吸,隨時有可能飛撲向獵物引來一聲凄厲的尖唳。除了聲音,不對勁的地方還有味道。幾乎在進門那一刻屋里就有一股極濃烈的煙味。不同于以前在丈夫身上所聞出的那種淡淡煙草味,眼下這股味道要濃得多,像是誰一不小心把一整盒煙給點燃了,用手輕輕一扇焦油味就爭先恐后地涌入鼻腔,嗆得他險些咳嗽起來。他疑惑地放下手里的東西,邊換鞋邊猜今天是忘了通風還是肖默存在客廳抽了煙。倘若丈夫抽得兇,也不知自己辛苦搬回家的紅豆杉有沒有起到一點凈化的作用。“回來了?”客廳傳來一道低沉的男嗓,打破了沉悶的空氣。俞念怔了片刻,走到客廳一看,頓時見到一副更為奇怪的畫面。電視屏幕是暗的,沒有打開。肖默存仍是早上那身西服,發型也一絲不茍,破天荒地低頭坐在沙發上,小臂搭在分開的膝蓋上,十指交叉緊握,背肌拉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茶幾上既沒有筆記本電腦也沒有文件,連杯水都沒放,看起來像是專心致志的等待,跟那盞燈一樣令俞念心情大好。他漾開一個溫柔的笑,語氣羞澀又期待:“你在等我嗎?”肖默存慢慢抬起頭,身體側了過來,眼神晦暗不明。“沒錯,我在等你?!?/br>怎么回事,自己的丈夫居然會承認在等他回家。俞念的心瞬間便被俘獲,想問問他等多久了,又驚又喜地走到他面前蹲下,結果話還沒出口就先被肖默存身上可怕的煙味熏得嚇了一跳。“你是不是抽了不少煙?”俞念笑容暫斂,扶著他的膝蓋望向那雙眼睛,小心翼翼地措詞:“味道……味道有點重?!?/br>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