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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疫苗?俞念眼眸中的驚懼瞬間變為驚訝,肖默存竟然開車載自己來打疫苗?“還不下去?”肖默存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又打開置物柜,從里面摸出幾張票子——大概是平時隨手扔在里面的。他頭都不肯轉,徑直伸手遞給了俞念。俞念愣了兩秒隨即把他的手往回推:“我可以用手機叫車,用不上現金?!?/br>肖默存從后視鏡又望了他一眼,“掛號只能用現金,這是常識?!?/br>“我忘了?!庇崮钏查g尷尬。“快點兒下去,我還有事?!毙つ娲叽俚?。“那饅頭——”“你敢再提這兩個字一次試試?!?/br>“默存你不能這么專制……”俞念壯著膽子道,“你再不喜歡它也不能替我決定,它對我來說很重要?!?/br>車內迎來一秒安靜。下一秒,一陣突然來襲的Alpha信息素填滿了空間內每寸縫隙。強勢、野蠻,就像臺風過境,瞬間卷走所有平靜。肖默存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通知俞念他有多不高興,同時也讓俞念必須屈從于他的指令。“誰呀?!”“誰這么沒有道德???!”周圍的行人受了刺激一樣地捂著鼻子四散開,罵罵咧咧的聲音隔老遠都能傳到車里。一陣微響過后,車窗又通通關上了。肖默存還算清醒,主動將自己濃度過高的信息素與外界隔絕開來。而后座的俞念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他仰頭靠在座椅靠背,像瀕死的魚一樣張著嘴費力呼吸,從腹部最深處感覺一陣難受反胃,幾乎出現跌入深崖的幻覺。有很長一段時間,大概好幾分鐘,車內都只有他艱難喘息的聲音。他不敢再開口求饒,只能獨自承受來自Alpha的信息素羞辱。前排那個做他丈夫的人也沒有哪怕一丁點不忍,就連回頭關切地看他一眼也沒有,就那樣沉默地坐著等他離開。許久過后,他重新找回力氣,推開門下了車。走了幾步后又回頭看向車的位置,只見肖默存手搭在方向盤上直視著前方,好像是準備要倒車了,一點余光也沒有分給他。身體的不舒服隨著信息素源的遠離而大為好轉,心臟卻被一股強烈的失意包圍。饅頭的失蹤,肖默存的專橫,通通讓他覺得無能為力。他的生活在走下坡路,一天比一天更加一團糟,幾乎已經到了無法再自欺欺人的地步。信息素的源頭也是他痛苦的根源,是他苦心孤詣留下的人,他的Alpha。不懂得愛意溫存,不通曉人情世故,把日子過得像戰場,殺伐果斷,吼聲震天。而自己是他的敵人,同時也是他的俘虜,這條小命握在他手里,稍有不順意便隨時可能一命嗚呼。第14章序幕拉開回去的路上,車里因為只有一個人,所以理所當然得很安靜。肖默存既不會像俞念那樣自言自語,也不想聽什么無聊的晚間電臺。他只想一個人安靜地開車。可他的心情卻怎么也平靜不了,他得承認自己有些后悔,為剛才的事。這不是他第一次向俞念發泄心里的怒氣了。一開始他們也吵,但他從來沒覺得有什么可后悔的,直到一年前的一天。那一次他剛剛標記過俞念,連信息素都還沒來得及攏住,兩人就在客廳爭吵起來。說是爭吵,其實就是他單方面向俞念發脾氣。聲音越吵越高,他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腦中猝然出現一股壓抑不下的沖動。想抬腳踢向俞念,狠狠踢他柔軟的身體,踢得他皮開rou綻,如此方能消氣。這股無名火像火柴劃過磷紙一樣瞬間激出火花,幸而燃得不久,就連俞念也沒發現他的瘋狂念頭,兩三秒后就被克制住。可這兩三秒足夠讓他后怕。自己在干什么?想打俞念?瘋了嗎?那天的俞念就像今天一樣驚懼又隱忍地望著他,不敢隨便發出任何一個音節。自此以后,每回吵架他都試過收斂住脾氣,不讓自己隨隨便便就吼俞念、不能對俞念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可沒有一回真正控制得住。就像暴雨過后山洪狂奔而下,他就是想對俞念發火,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嚴重。愛意愈炙,心火越旺。他也搞不明白為什么,也許自己真如別人所說的那樣,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孩子,讀再多書穿再貴的衣服也掩蓋不住打出身就有的窮酸粗蠻。他沒有禮貌、缺乏教養,對親近的人尚且呼來喝去,永遠也不會像俞念和俞遠那樣心境平和地生活。那是從小養尊處優無憂無慮才能形成的秉性,肖默存自認并不具備。他不覺得不公平,但他明白其中差距遠如蕩氣峽灣,螻蟻終其一生難以逾越。對以前的俞念而言,錢永遠花不完,事更加不用愁,多的是辦法解決。自己就不一樣了。要打工、要看店、要讀書、要像狼一樣警惕身邊所有可能的危險,還要抽時間想著俞念。沒錯,在他緊張壓抑的生活里,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的心都會抽出一點時間來想著俞念,這是誰也未曾知曉的秘密。他選擇不告訴俞念,從以前到現在,因為說了也無益。以前他是個卯足了勁兒要高攀富家少爺的窮小子,除了濃度封頂的信息素一無所有,即便說得比禱告還真摯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想跟俞念這個Beta在一起僅僅是因為喜歡。而現在他是個仗著信息素任意妄為的混蛋,再說起這些過時的話就像百分之百的狡辯了。你以信息素傷害我,我就以信息素傷害你,聽上去很公平是不是?盡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落個兩敗俱傷那也沒有辦法,誰叫命運跟彼此開了這么個不入流的玩笑。想著想著又跑題太遠,肖默存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今晚,車停到路邊撥通了一個朋友的電話。“喂?!?/br>對面是個男人的聲音,只三秒就接起來,頗為疑惑地問,“肖默存?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br>車子打著雙閃,照得前面的樹一明一滅。“至捷,你是不是在值班?!毙つ鎲?。“在啊,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