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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后的余燼,是一片徹頭徹尾的空白。你說什么?至尊法師顰起眉毛,這可不是小姑娘可以隨口亂說的事情。“看來您確實欠缺作為一個魔法師的經驗,先生?!?/br>容姿端麗的少女一撩頭發,帶著紆尊降貴的語氣開口:“或許您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br>魔術協會分為三個組織,除卻時鐘塔之外,還有被稱之為巨人之地窖的阿特拉斯院,以及行蹤不定的彷徨海。巨人的地窖向來奉行只進不出,拒絕將其知識向外泄露分毫,而彷徨?!蟛糠秩烁菊乙舱也恢?。斯特蘭奇對于這兩個組織的印象只停留在“存在但完全就是都市傳說”的程度,但面前的少女卻神態自若地提及了其中之一:“阿尼姆斯菲亞家,曾經借用過阿特拉斯院的力量,締造了名為三尖赫爾墨斯的靈子演算機器。唔,瞧瞧您的表情,我所說的一切當然都有關聯……這是用來觀測未來的機器?!?/br>阿特拉斯院是以煉金術見長的魔術師結社,這里的煉金術師們曾經竭盡全力想要去解決那個毀滅的未來,最終,他們卻得出了失敗的論調——越是想要向著拯救未來的方向努力,未來就會越是向壞的方向發展,他們的研究除卻締造出足足能夠毀滅世界七次的超級武器之外,并沒有對這個世界帶來一絲一毫的幫助。因而,阿特拉斯院封閉了自己的所有研究,架設起防止成員向外潛逃的層層壁壘。回憶畫面當中的斯特蘭奇微微怔忪,古一法師也曾經有過類似的嘗試,而聽到這里的托尼·斯塔克也是陷入沉思,他自己也不乏想要制造出什么終極兵器來維持整個世界的和平之類的想法。——而如今,他們被告知,已經有人嘗試過這條路,但是他們失敗了。“未來視的特點之一就是,被觀測到的未來注定會發生。包括這個被大多數能夠預測未來的魔術師們所觀測到的世界末日……或者別的什么,總而言之,人類社會的未來就是毀滅,這已經是這些魔術師們所共通的常識。我們的一切行為建立在這樣的常識之上,世界就像是一輛向著深淵行使的列車,終點站是不可避免的毀滅,而包括你的老師,我的父親以及阿爾馮斯·愛德菲爾特在內,我們在做的事情都是要在這個注定搖搖欲墜的列車軌道上扳道岔,讓它暫時遠離那個深淵一段時間?!?/br>瑪雅文化當中的毀滅之日,北歐神話之中的諸神黃昏。妖精鄉連綿不絕的的低語,和阿特拉斯院固執的緘默不言。兀爾德之泉的旁邊,奧丁用犧牲自己一只眼睛的帶價獲得了盧恩與世界的秘密,諸神的黃昏終將蒞臨,命運的三女神紡織出時間的絲線,星星將墜落在大地上,燃燒起熊熊劫火。遠未來視,即為觀測著世界的終焉。“說起來……你不是也好奇阿爾馮斯當年到底看到了什么來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白發的少女抿嘴笑了笑,突然開口。“畢竟我的這些知識也不過是道聽途說,但那家伙可是親眼看到了呀……觀測未來會對大腦產生極為強烈的信息負荷,哪怕是奧丁都失去了自己的一只眼睛。讓一個人類孩子去直接注視著世界毀滅的終結,那些妖精未免也玩得太過火了一些?!?/br>回憶至此戛然而止,實驗室當中靜謐無聲。直到埃爾梅羅二世的雪茄終于燒到了自己的手,直到當啷一聲,托尼·斯塔克手中的一塊金屬零件突然墜落到了地上。金屬戰衣迅速攀附全身,幾秒鐘之后,拖曳著慧尾火舌的戰衣拔地而起,消失在紐約的夜色當中。——我現在就去見你。作者有話要說: 注[1]:引用自古一原話,但此處有略微曲解原本所想表達的含義。第100章入夜,愛德菲爾特珠寶店已經打烊。小店員關上店門,將門牌的“營業中”翻了過去,臨走之前給門口的吊蘭澆水,一系列的流程做完之后一轉身,就看到金紅色的鋼鐵戰衣站在門口不遠處的地方。“斯塔克先生?店長在工房里制作寶石,大概過一段時間才能出來?!?/br>關于托尼·斯塔克公開在復仇者聯盟追求阿爾馮斯的事情,他倒不是完全不知道。畢竟神盾局內網里還專門開了個討論帖,專門探討關于某不具名技術顧問和神秘學顧問的情感狀況。只不過小店員自己的心態就很是復雜了——雖不至于說是覺得“白菜被豬拱了”,但又確實意識到,似乎只有在這個人的面前,他的店長才不需要是一個巴瑟梅羅或者愛德菲爾特。“如果你很著急的話,可以先坐在這里等?!?/br>最終,他慢吞吞地開口:“我剛剛下班……你要喝茶嗎?我去給你倒一杯?!?/br>“不用,我就等在這里?!?/br>托尼沉聲說道,聲音帶著一改往日的低沉。他在燈光昏暗的店里等了近一個小時,期間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可是什么新聞都看不進去。魔眼,人類的未來,妖精鄉和阿尼姆斯菲亞之類的情報雜糅在腦海當中,讓他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他一個人這樣度過了多少年了?他想,阿爾馮斯從妖精鄉回來的時候還是個少年,隨后跟隨基修亞·澤爾里奇·修拜因奧古學習第二法,又數年成為時鐘塔盛名翹楚的寶石勛爵,再認識了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滿滿當當地算下來,對方大概一刻也沒有停下來休息過吧。這一方在布魯克林區營業的珠寶店,又是怎樣的幾經周折才開在這里的?這其中又有怎樣的權衡和考量?工房的門吱嘎一聲打開,阿爾馮斯手心里攥著三四枚魔力的亮光尚未消退的寶石,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店里還坐著一個人。“……托尼?”這個時間他應該在自己的實驗室里……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大得帶翻了靠背椅。“你怎么,唔——”剩下的話,金發的煉金術師根本沒來得及說出口。他獲得了一個沉默的擁抱,對方看上去什么都不想說,下巴緊挨著自己的肩胛,兩個人的距離近得幾乎能夠讓斯塔克直接感受到對方薄薄胸腔當中一下接一下沉穩的心跳。阿爾馮斯愣了半響,最終還是試探性地伸手攏住了對方的后背。“是試驗出什么事情了嗎?”他輕輕地開口:“還是說,遇到了什么難處……你身上沒有被詛咒的痕跡,需要我再詳細幫你檢查一下嗎?”“不用,阿爾,我就是……想來見見你?!?/br>從耳鬢之后傳來對方壓抑著情緒的聲音:“沒什么別的原因,你不用在意?!?/br>這是他走上這條路的第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