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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嫌棄班里最怯懦的男生,大家臉上掛著笑,任何一個人,都是他們身邊最珍視的存在。息征在和教英語的女老師跳了一支舞后,看著老師高跟鞋上的腳印十分不好意思,在老師善解人意的笑容中,摸摸后腦勺訕笑著退后,開始從人群中往邊緣走。說起來,沒有聽見快門的聲音。其實也不是。息征看見了那個被班里請過來的攝影師,帶著很專業的設備,在旁邊找著角度給這一個即將分散的家庭拍紀念照,很認真,也很專業,只是,沒有那個舉著相機咔擦亂拍的人。好像從剛剛開始,息征就一直沒有看見曲晟寧。就連跳舞環節,女生們都很想邀請曲晟寧,卻不見曲晟寧和任何一個人共舞的時候起,他就在這個集體時間消失了。息征忍不住在沒有燈光的邊緣地帶找了找,沒有看見,不過他透過門扉的透明度,看見了忽明忽滅的煙頭。是他么?息征悄悄溜了出去。果然是他,曲晟寧。少年靠在小禮堂前不遠處一顆巨大的老榕樹下,點著煙,靜靜抽著。“你怎么在這?”息征慢慢靠了過去,看見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才繼續道,“大家都挺開心的,你也過去玩吧?!?/br>曲晟寧沒有回答。息征想了想,笑嘻嘻:“放心,我不和你爭梁靜,你要和她跳舞就跳,我幫你拍照?!?/br>黑發的少年深深吸了口煙,慢慢吐出一個煙圈,用一個讓息征心跳不安的眼神注視著息征,聽了十幾年的熟悉聲音用一種十分陌生的口吻說道:“你說了這么多了,到我說了,從剛剛起我就想問了,你是誰?我們認識么?”第120章竹馬的情敵10曲晟寧忘掉他了。不是只是單純的忘掉了這兩天的記憶,而是把息征這個人的存在,從他的腦海中抹去了。一點一點,隨著時間,從熟識,到陌生。后來他有沒有回答曲晟寧什么話,息征已經忘了,他甚至不知道那天的聚會是如何結束的,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回的家。出去的時候是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形單影只。為什么?息征完全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記憶中存在了十八年的曲晟寧,從來不和他開會讓他當真的玩笑,但是這一次,息征寧可是玩笑,他也能笑著拍著曲晟寧的胳膊,索取精神損失,而不是現在,一個人想個傻子一樣,縮在家中,關著燈發呆。奇怪,自己明明都打定主意要和曲晟寧絕交的,現在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放在面前,他怎么又不開心了?黑暗中息征眨了眨眼,后知后覺,自己什么時候要和曲晟寧絕交的來著?為了什么?怎么不太記得了……聽說人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力減退,息征卻從來不知道,十八歲的他,記憶會衰減的如此迅猛,唯一的心里安慰之處是曲晟寧比他忘得多,忘得早。息征嗤笑。有什么得意的,那個家伙,忘掉的是你。禮尚往來,他也忘掉他好了。反正……高中已經畢業了,等到了大學,他們也就是形同陌路了吧……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現在,只不過稍微提前了一點罷了。沒有什么好心疼的。一切都正常,按部就班。清晨,昨夜睜眼直至黎明時分的息征才勉強睡了幾個小時,半睡半醒中聽見了自己爸爸的笑聲,光著腳的息征扯了扯自己身上睡得歪七扭八的睡衣,頂著亂蓬蓬的發,揉著眼睛拉開了門抱怨:“大早上的,爸你干嘛呢……”息征話音未落,他自己戛然而止。一雙眼不敢置信盯著坐在沙發邊和息爸爸對弈的少年。黑色短發十分清爽,穿著短袖襯衣的少年手中捻著棋子,嘴角帶著恭敬而親近的笑,十分禮貌目視著侃侃而談的息爸爸,聽見開門聲,曲晟寧與息爸爸一起扭過頭去,看見了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的息征。息征看得清清楚楚,少年看見他的瞬間,皺了皺眉頭。剛剛勉強升起的一絲希冀,被擊得粉碎。息征心沉到了谷底,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耳鳴,甚至看見了息爸爸嘴一張一合,卻一點聲音也傳不進他的耳朵。聽不見啊……息爸爸說了半天,最后和氣問道:“行么兒子?”爸爸說了什么息征一句也不知道,但是這個時候的息征沒有一點想要追問的欲望,在那個冷清的少年猶如冰刃的視線下,他有些渾身不自在,息征隨口說:“行?!?/br>什么都行啊,反正他現在,什么都無所謂啊。息征對自家老爸擠出來一個燦爛的笑臉,至于另一張面孔,他小心翼翼避開,卻是連看都不想看一眼。應付了老爸后,息征遲疑了片刻,外面有曲晟寧。他還記得昨天曲晟寧的話,而且今天他的目光很容易分辨,充滿了陌生,唯一存在一點不同的,大約是有著那么一兩分的驚愕。說的也是,明明記憶中不存在的人,怎么會是自己多年的鄰居,從小長大的鐵子呢?息征隨口扯了句話就避了回去。他扭開花灑,沖著涼水,無不惡意想到,等到有一天曲晟寧求著問他的時候,他絕對不回答,一個字,都不告訴他。就讓他頭疼去吧。反正,有和他無關。陌生人而已。兩個互相認定彼此是陌生人的發小,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充分證明了他們互不認識互不干涉這一點。出去玩,從來是息征強硬拒絕和曲晟寧一起,只約自己的朋友,甚至為了避開和曲晟寧的朋友圈,連平時玩得好的都不叫,只叫屬于自己的兩個朋友,然后出去胡天海地,唱歌唱半宿,然后悄咪咪溜回家,拖著疲倦的身子睡一覺,然后睡到中午,給哥們兒打電話,來家里一起玩游戲。或許是都有些耳聞,加上非常明顯的情況,大家心里都猜得出息征和曲晟寧兩個人鬧了一個大別扭,大家很配合,從來不問曲晟寧,給了息征一個大大的安定。然而這般的回避,太明顯了,誰都看得出來,朋友們有消息渠道,提前就知道了兩個人現在情況不妙,而做家長的,就算之前不知道,這幾天看下來,一個不搭理一個,就連互相竄門子玩時,息征也是低著頭,曲晟寧只和大人們說話,偶爾在需要息征加入話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