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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大人喜歡情敵大人嗎?”息征毫無防備被問了這么一個問題,啞口無言了半天,才囁囁道:“……問這個干嘛?!?/br>“宿主大人就說喜不喜歡吧?!毙芎⒆拥?,“實話才行哦?!?/br>息征沉默了下,這才緩緩說道:“……我覺著不對,我的情感……已經被拿走了,所以我對阿肇,應該只是普通的喜歡才是。我已經沒有可以去喜歡的感覺了?!?/br>熊孩子憐憫般:“宿主大人,寶寶只是抽走了你對上個世界的情感而已,并沒有影響你喜歡人的情感,而且沒有了之前的愛慕,宿主只會更容易喜歡別人才對——雖然寶寶以為會是世界女主,沒想到果然又是情敵大人啊?!?/br>息征有種羞恥心爆棚的感覺,幾乎難以遮掩他的臉紅,這個時候只能慶幸熊孩子存在他的腦海里了。熊孩子說的話,卻讓息征如徹大悟,原來……自己還有這愛人的能力。那么……對象是祈嵐肈呢?如果是他的話……自己對他是……哪種呢?※※※=想著這種事,息征半夜半夜睡不著,翻來覆去,索性起了身,披了斗篷,沿著小量鋒小徑而行,清風徐徐,月光皎皎,寂靜的夜里,偶有蟲鳴,息征腳踩在濕潤柔軟的土徑,漫無目的走著。走過了若依的洞府,卻沒有一絲人氣;息征頓了頓才想起來,好像若依和小艾一起,去了無雙鋒。整個小量鋒,只有他和……祈嵐肈么?這個認知,讓息征晃了晃神,想要往回走,卻不知怎么的,腳一步步邁出去,卻繞到了祈嵐肈的洞府。息征在門口停了停,發現和若依那里一樣,沒有任何的氣息。不會是……走了吧?息征自嘲般笑了笑,這不就是你要的嗎?腳步在祈嵐肈的洞府門口停了片刻,息征轉了身離去??帐幨幍男×夸h,誰也沒有,誰也不在。只有他。越來越急促的腳步邁的很大,息征總覺著心中燒起了一股無名火,燒的他,心疼。繞過西竹外時,息征隱隱約約聽見了一種聲音,就好像是竹葉吹出來的小調,斷斷續續,急促,而破零。垂在衣袖上的手指微微顫了顫,息征知道,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假裝沒有聽見,繞過去,回到自己的洞府,一切,也就結束了。可是……腳不聽使喚,聽著不成調的音,竟然一步步,挪了過去。風穿過竹林,發出嗚咽之聲,微微晃動的竹葉沙沙作響,皎潔的月光下,坐在平圓光滑的石頭上的人,手中捏著一片青色的竹葉,放在唇齒間,吐息變作了曲調,順著綿長的音,宣泄著他的情愁。白色的是月光,綠色的是竹林,藍衣而坐的……是祈嵐肈。息征怔怔看著祈嵐肈夾在手指中,舉在唇齒之間的竹葉,被他含進了口中,用力咀嚼著,咽下。息征有種不敢再看下去的念頭,腳步往回縮了縮,想要悄無聲息的遁走。“師尊要走了嗎?”不等息征的腳撤回,祈嵐肈的聲音已經飄到了息征耳側。息征眼中染上了慌亂,在看過去的時候,祈嵐肈已經側了過來,一雙眼平靜地看著息征。不知怎的,在祈嵐肈此刻的眼中,息征逐漸找到了失去的冷靜,平復了心情后,息征見著已經被發現了,索性上了前去,走進了幾步,靠著一根粗大的竹子,靜靜看著地面。祈嵐肈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大半的位置來,對息征道:“師尊,過來吧,我們坐會兒?!?/br>說著,祈嵐肈解開了外衣系帶,脫下了外衣折疊了鋪在石頭上,抬起眼看著息征。息征心好像抽了抽,有些隱隱的鈍痛。他慢慢走了過去,剛彎腰伸手碰觸到墊在石頭上的衣服,就被祈嵐肈一把抓住手腕。祈嵐肈苦澀道:“師尊,夜里涼,石頭太冰,您……將就下吧?!?/br>這般委曲求全的……是他大徒弟。息征手不自覺地抽了抽,祈嵐肈很順從放開了,剛剛被握住的手腕剛有了一絲溫度,瞬間又消失了。收回手,息征不自然說道:“夜里涼,你穿著吧……為師……我是金丹修士,又豈會怕冷?!?/br>祈嵐肈固執地看著息征:“可是我知道……您怕冷。就算杜絕了外界溫差變化,您看著風氣,也會添衣。師尊,我都知道?!?/br>息征晃了晃神,這些都是因為他只是個凡人,雖然現在是修士,但是一看見天寒,就不自主地給自己加衣,倒不是為了驅寒,單純只是……因為息征怕冷。原來這些細微的事,他都看得見。息征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種什么心情坐在祈嵐肈的衣服上,身側是與他親近過的人,胳膊與胳膊之間的距離不過拳頭大,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有一種能感覺到對方體溫的感覺。兩個人安靜的坐著,一個看著竹葉,一個望著彎月,兩人既不說話,也不對視,然而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尷尬,仿佛兩人中有一種天生契合的默契,這種默契,鑲嵌著他們。高升在頭頂的明月,逐漸被烏云遮蓋了一二,然后露出真容,如此反復三五次;息征眨了眨眼,發現這樣的他太傻了,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太晚了,回去睡吧?!?/br>祈嵐肈投在息征身上的目光繾綣,語氣溫柔:“好,師尊先回,徒兒稍后就回?!?/br>默默起身,息征總有一種不敢看祈嵐肈的感覺,腳步匆匆而去,飛起的斗篷下擺劃出一道弧度,卷起了飄落的竹葉,剛剛走出西竹外,息征聽見身后傳來了嗚咽如泣般的竹葉小調……腳步,怔住了。半響,息征猛地吸了口氣,握緊了拳頭,沉著臉轉身回到竹林,大步過去,對上祈嵐肈錯愕的眼神,一把扯落了大徒弟手中的竹葉,指著祈嵐肈大喝道:“我欠你了么?可是我對不起你?這般姿態做給誰看?!”祈嵐肈從息征再度出現在他面前時就一直沉默,一雙眼深不見底,靜靜聽完了息征難得的氣急敗壞,等到息征停下,他這才搖了搖頭:“師尊不欠我,沒有任何對不起我,我只是在賭罷了?!?/br>息征眼皮子一跳。坐在石頭上的大徒弟起了身,高大的身軀掩住了月光,把息征遮擋的嚴嚴實實,祈嵐肈伸出了手,試圖去握息征的手,對方如同受驚一般慌忙縮了回去,祈嵐肈這才自嘲般道:“徒兒在賭,師尊會不會對徒兒心軟?!?/br>“但是很顯然,師尊比徒兒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