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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腦子“轟隆”了一聲,他忽然道:“不,我與他不過幾面之緣,本是他將線索羅列出來,我還以為,他是覺得我當真為藍千琊賣命,可盟主卻又咬定不是,非說人家喜歡我?!?/br>秦雁沉默了會兒,慢慢道:“你這樣好,世上哪有人會不喜歡你呢?!?/br>他這話既惆悵,又溫柔,卻像是三月的春風,無聲無息的飄走了。荀玉卿陷入自己的思緒,全然沒有在意。第130章秦雁說得無心,可荀玉卿聽得卻進了心。因為的原因,荀玉卿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洛秋霽這個人形外掛,他甚至懷疑過歲寒山有這個人脈跟實力,可是卻從來沒想過洛秋霽??墒乔匮愕脑拝s忽然給他提了個醒,或者說,叫荀玉卿一下子打開了新思路。別看洛秋霽在里頭是個說一不二的盟主,但真在江湖的時候,就會明白他其實也叫許許多多的門派拘束著,歲棲白做事有時候擋了人家的道路,還要洛秋霽拉下面子來去擔保。武林盟有錢么?自然是有錢的,因為洛秋霽本身就很有錢,他不但有錢,還有人,還有勢,還有權。如果說是洛秋霽想要組建這樣一個暗影里的組織,并不是不可能的。光明固然受人所敬,但陰影的手段卻要更自如一些。人是要面子的動物,有些事聽起來很荒謬可笑,可偏偏世人就是吃這一套。荀玉卿在現代聽過這么一句話,是說女大學生晚上去陪酒聽起來很低俗,但是陪酒女每天都去大學聽課,聽起來就很正能量,其實兩者并沒有什么區別。雖說是個段子,但從很多方面來講,也可見人們的心態。洛秋霽本就不是什么拘泥于俗禮的人,他會想要私下建造這樣一個組織并不奇怪,尤其是鄭宿,鄭宿當真能將他重傷至此嗎?人一旦起了疑心,什么風吹草動都會忍不住聯想一下。如果說洛秋霽建造這個組織,是為了叫江湖恐懼,給自己有些許底氣,那就很能說明這個組織的情況,也很能說明自己當時的猜測。這個組織是為了做一些無法見光當時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屠七不是什么好東西,殺死林崧之后,洛秋霽反悔了,所以讓他蹦跶出江湖,好借刀殺人讓歲棲白宰了他。而柳劍秋只是喜歡歲棲白,反倒容易cao控的很,而且歲棲白在他手里并不會出任何事……若是叫柳劍秋羈絆住歲棲白,既不會傷了他,又不妨礙洛秋霽做事。荀玉卿忽然想起了江浸月給自己下毒的那件事來,他忍不住想起藍千琊,玄天教找自己不會太難,可是藍千琊至今卻仍然毫無動靜,如果說是洛秋霽約束著他,那也就能夠說通了。當初在葛元石家中那些英雄好漢也只是中了迷藥,而自己身上的毒藥更是有些兒戲,葛元石的問話,洛秋霽肯定的回答……荀玉卿只覺得頭腦發脹,疼痛不已,慢慢分析過來,好似洛秋霽就是幕后黑手,可是卻又覺得有些地方說不太清楚,他已經很久沒有這么用過腦子了,除了初來乍到的時候,面對藍千琊那時時刻驚心吊膽,之后行走江湖,再沒有人給他這樣的壓迫感了。難道真的是洛秋霽……不知道為什么,荀玉卿想起了與洛秋霽的幾面,想起他端著煙管氣定神閑的模樣,想起他身受重傷仍不緩不慢的神態,心中忽然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畏怯與退縮。洛秋霽與歲棲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歲棲白生性剛直,為人寬容,只要不做惡事,哪怕你瞧他不順眼,當面辱罵他也是尋常小事,葛元石那事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許多人敬畏他,哪有人敢當面罵他,也只有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才破罐破摔。可是洛秋霽。洛秋霽可不好說了。他為人處世厲害的很,又是歲棲白的好朋友,耍些無關緊要的手段,只要盡在把握之中,絕對是做得出來的。而且有趣的是,這種組織成立之后,最不可能懷疑的人就是他,洛秋霽本身就是武林盟主,他何必要扶持一個以利益驅動的組織來與自己為難。一個足以令江湖恐懼的組織,縱然沒有任何實權,但誰也不會想上去圍攻,因為怕波及自己,自掃門前雪實在是每個人跨不過去的命門,縱然有古道熱腸,俠肝義膽的好漢,但能有多少呢。而且陰影之中的組織,做任何事情都方便的多,就好像流沙一樣,潰散各地,必要時聚集起來。但若洛秋霽真的是想做些實事呢,那么這個組織存在的就很有趣了。因為武林盟主會遇到的阻礙,這個組織都不會遇到;而這個組織會遇到的困難,武林盟主卻又能輕而易舉的化解。荀玉卿長出了一口氣,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實在沒有把握對方就是洛秋霽,也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呢,也許并不是洛秋霽,其實還有很多很多地方是說不通的,是對不上的……可是……如果不是洛秋霽,他又為何故意說對方喜歡自己……這樣的一樁陰謀之下,洛秋霽卻忽然將一切說成了兒女情長,不但牽強,還叫人有些好笑,但是能有什么比兒女情長更容易使人昏頭腦脹的話題。“玉卿?”秦雁輕輕拍了拍荀玉卿的手,他的臉上充滿了擔憂與關懷,從懷中掏出了一條絲巾,為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柔聲道:“你出了很多很多汗,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嗎?我看你好像有心事?!?/br>“沒有?!避饔袂鋼u了搖頭,勉強笑道,“我只是……我只是很擔心小木,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你請了什么大夫?”話題轉得很生硬,秦雁不免有些奇怪的看了荀玉卿一眼,但他向來是個很體貼的人,別人不愿意說得話,他是絕不會勉強的,就微微笑道:“是濟世堂的張大夫?!彼D了頓,見荀玉卿臉色難看,又俏皮的說了句趣話,道,“跟葛元石那種大夫完全不一樣?!?/br>可惜荀玉卿此刻沒有微笑的心情,只是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秦雁輕輕嘆了口氣道:“玉卿,你是不是在擔心小木醒轉過來之后,該怎么與他解釋,怕他真的誤信jian人的話?!?/br>洛秋霽的猜測還沒有完全成立,荀玉卿手心里冷汗淋漓,勉強點了點頭,敷衍道:“是啊?!?/br>他除了這句話,實在不知道應該再怎么回答了。“說起此事?!鼻匮愕哪樕下冻隽藶殡y又堅毅的表情來,他的手握住了荀玉卿的手腕,忽然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