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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的眼神從邢楠身上掃過,最后直勾勾停在沈年身上。沈年還低著頭,摸著自己可憐的脖子揉了揉,眉頭不開心地皺在一起,然后抬起頭瞪了一眼賀淮宣。表情挺不高興的。賀淮宣被瞪了一眼,也不高興了。不說謝謝就算了,瞪一眼算什么?嫌被人欺負的不夠嗎?離了婚眼睛也瞎了吧,好人壞人都分不出來。“就是這種朋友給你慶祝殺青?”好心當做驢肝肺,賀淮宣滿心都是氣,冷言冷語地諷刺,“是不是一會兒還要你掏錢?”話似耳旁風,吹過去都沒激起一點反應。一看,沈年正低著頭,把帽子抽繩綁成兩個小球。綁得短短的,不會再被拉著,沈年很滿意,只管欣賞自己的抽繩,不知道深思賀淮宣的語氣,理所當然道:“本來就應該我請客?!?/br>賀淮宣更氣了。被人欺負沒膽子反抗只敢忍著,到他面前就硬氣了?他臉色愈發陰沉。邢楠回過神來,對眼前發生的事情心里有數。“你有事么?”他抬了抬下巴,對沈年的這個前夫充滿敵意。婚都離了,還又是拽帽子又是擺臉色的。陰魂不散地追著欺負?“我們公司團建,不可以么?”賀淮宣也變得劍拔弩張。這個痞氣的小明星是在試探他。大概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沈年的靠山,以此來決定要不要繼續欺負沈年。賀淮宣想,當了人家的老板,偶爾給狗仗一下人勢無可厚非,“沈年,過來參加公司活動?!?/br>邢楠眼神復雜,投向沈年。沈年大概明白他在疑惑什么。“賀總收購了我的經紀公司,原則上,我是賀總的員工?!鄙蚰杲忉?。只不過他也不明白他們賀總怎么會跑這里搞團建。邢楠神色鄙夷起來。這樣的極品,還真是活久見。收購前任所在的公司,無非是想明里暗里報復打壓。誠然沈年曾經是個小作逼,但已經在改了,做不到好聚好散,也沒必要故意刁難。堂堂一個總裁,也太小心眼了。“沈年,快點兒走,大家都等你半天了?!毙祥叽?,要解救沈年于小肚雞腸之中。賀淮宣神色凌厲幾分。哪怕是亮出了靠山,這個混混三流藝人仍然沒有收斂,可見平常欺負慣了人,已經無所畏懼。賀淮宣可以想象沈年落魄之后,為了求生存不得不依附結交這種爛人。而這種人也正是抓住了沈年的心理,才肆無忌憚的欺負。“還傻站著干什么,過來?!彼恼Z氣因為憤怒而顯得強勢。沈年處于風暴的中心,卻對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無法理解。不知道賀淮宣和邢楠有什么過節,更不知道賀淮宣為什么莫名其妙的沖他發火,明明被拽了抽繩、勒了脖子的是自己啊。“年年,怎么還不來,早聚早散,你還要早點休息不是嗎?”李蕭昕左右等不來人,上前看情況,恰好將沈年從不知所措中解救出來。“你說的對,蕭蕭,我們走?!鄙蚰晏右菜频碾x開賀淮宣的低氣壓。·邢楠訂的包廂是VIP1號,1廂左右包括對門的房間都被賀淮宣訂走了。他請了全公司的人,三個包廂坐得滿滿當當。辰興的藝人來得不少,1廂坐得也是一屋藝人,自然少不了互相串門。唯獨賀淮宣穩坐對面,巋然不動。不想看見某個智障。跟助理打聽地址,拉上公司的人來撐場面,想把人從小流氓的手里解救出來,結果那個智障轉身自己往火海里跳。被欺負了活該。本總裁拒絕沾染智障。VIP1號廂中。原本只是三五個人的小聚會,現在涌來一群人,玩嗨了,震天動地的。桌前,話筒被爭來搶去,霸住了就不見撒手的,搶不到話筒的,原地跳舞也嗨得不行。不唱不跳的,就坐在沙發上搖骰子喝酒。沈年不愛鬧騰,靜靜坐在角落,看大家玩。邢楠開了骰盅,又輸一局,拿起酒瓶,一口氣干掉剩下的半瓶,撂下瓶子,不玩了。“玩也不玩,喝也不喝,你來干什么的???”邢楠跨過幾人,往沈年身邊斜過來。酒氣沖鼻,沈年往旁邊挪了挪。“你躲我干什么?!毙祥觳惨簧?,搭在沈年肩上。他喝得不少,此刻正是酒勁上來的時候,整個人更加隨心所欲,挑起的嘴角痞氣十足,“陪哥喝一杯?!?/br>沈年嫌棄地拍開他的手,“我不喝,戒酒了?!?/br>“戒嬌戒作就夠了,別矯枉過正?!毙祥獡苼硪黄烤?,瓶口蹭到沈年嘴邊,“嗯?”瓶口的酒滴沾濕嘴唇,酒精的味道瞬間鉆入口腔,沈年皺了一下眉,立刻推走酒瓶。孩子生不生還是兩說,懷孕的事沒必要聲張,他無法解釋,干脆躲開,“喝不下,我要去上廁所?!?/br>說著起身離開。邢楠翹起腿讓了讓,手舉著酒瓶,順勢又喝了一口。啤酒的氣泡刺激著舌尖,微微發酸的味道蔓延至舌根滑入腹中。這些熟悉的感覺與味道中,忽然跳躍出非同尋常的氣味。香甜,味道溫和卻誘人,像茸茸的蒲公英輕輕刮過喉間,發癢。這股氣陌生卻又似曾相識。邢楠抵著瓶口,目光迷離,香甜的氣息在口舌間越發明晰。他只覺得身下燥熱,忽然也想去一趟衛生間。第23章情敵的正面交鋒身邊的人群嘶吼搖擺,游走的光束掃過去,映出一張張或癡迷或興奮的臉。賀淮宣斟酒獨飲,不明白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自己為什么要坐在這里看這個。然而這樣的反思也不能深刻下去,總有人要來打斷他。他這朵傲然的高嶺之花雖毫不掩飾地鄙視著蒼生,蕓蕓眾生卻對他趨之若鶩。端著酒杯來敬酒的人跟脈沖信號似的的,隔一會兒來一個,開場還都差不多。先卑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