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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甜味也挪開了,常疏明莫名其妙地睜眼,就看見胥河老老實實地窩回了他自己的位置,手里拿著剛從他旁邊的床頭柜上拿過來的手機,按亮了屏幕,說:“那我給你念睡前故事吧?!?/br>常疏明震驚得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不是,這人到底怎么回事????C36他念得實在太好聽了,再尋常的童話故事由他念來便都是溫柔的馴服,牽著發脾氣的小動物往夢里引,常疏明氣著氣著,也就被哄得睡著了。但他第二天醒過來依然百思不得其解。……胥河到底為什么會這樣?難道是覺得要循序漸進不能太著急?可是之前都已經有過一次了啊……還是說怕他不同意?不可能,他都把人往家里帶了還跟他睡一張床了得是什么九曲十八彎的腦回路才會怕他不同意???該不會是……在故意等他開口吧?常疏明抬頭看他一眼,胥河正在專心致志地吃他的溏心蛋。……不會,怎么看都不像是學壞了的樣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這種跟他談了戀愛還是一團謎的人???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胥河的想法其實非常,非常的簡單。他就是覺得一折騰半宿就過去了,第二天倆人都還要上班,睡眠不足肯定會很累,所以這種耗費體力和睡眠時間的事,當然是要等到第二天不用早起上班的周五周六晚上。他是這么想的,自然而然地認為常疏明肯定也是這么想的。以至于他完全沒注意常疏明為什么會忘拉手剎,洗澡怎么會洗上那么長時間,以及為什么晚上會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還有今天早上為什么總盯著他作沉思狀。他要是知道這些的話,大概就不會為自己搜索關聯詞第一是“胥河,傻”感到冤枉了,他完全傻得實至名歸。一無所覺的胥河,吃著自己的溏心蛋,開開心心地想著今天周五,下班回來去超市買點東西給小明哥做兩個還算拿手的菜,然后一起看驚蟬首播,再順理成章地跟著片尾曲一路親到床上去……完美。他美妙的今日計劃都沒能存活到下車。“晚上你自己吃飯吧,我跟喬楷約好了?!睂λ挠媱澮粺o所知的常疏明,隨口一句就粉碎了他的美夢。“……噢?!瘪愫幽枇?。于是晚飯也沒心情做了,隨便買了點吃,驚蟬也沒心情看了,晚上八點半蜻蜓在群里@了他詢問:你跟你對象鬧別扭了?胥河:沒啊。怎么了?蜻蜓:我看你今天怎么才走了兩千步。……不知道該說是蜻蜓太敏銳還是說他自己心情的顯示方式過于直觀。溫晌這回倒是不發紅包了,作為仨人之中的老幺,她發了一個喝茶看戲的表情包并附言:哎正常,小朋友們剛開始談戀愛都是這個樣子的。不用理不用理。于是小朋友一個人蔫蔫地窩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一個無聊的綜藝,等到九點才終于聽到樓道里有動靜,攢著一句特別委屈的“你終于回來了”要等他進門說,結果居然聽到了一連串砰砰砰的敲門聲。他沒帶鑰匙嗎?他走過去開門,“你沒帶……”話還沒說完,扶著門框站著的常疏明,一進門就一頭扎進了他懷里,回手“啪”的一聲按掉了燈。胥河眼前霎時一片漆黑,他聽見門被帶上了,輕輕的一聲,跟著一雙手臂搭到他肩上,一片重心不穩的柔軟朝他吻了過來。他聽到他胡亂踩掉了腳上的鞋子,于是配合地伸出兩手,使力托住了他,于是,搭在他肩上的兩臂微一用力,兩條腿隨即便纏到了他腰上來。他還在胡亂地,斷續地親吻他,找不準目標地捕獵,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被暫時圈占的耳中世界,是一聲槍響后彌漫的煙霧,整片叢林飛鳥四散后的寂靜,為行將到來的疾風驟雨做反差的預熱。一切仿佛瞬間倒回不久前那個讓他驚慌失措的雪夜里,同樣帶著酒氣的人,同樣一塌糊涂又讓人無力招架的親吻。唯一的一點區別是,現在,對方是他的戀人。所以,現在不需要他反復確認他的心意如何,意識是否清醒,不需要他陷在兩難困境里猶疑不定,他只要回應就好,吻回去就對了。哦,不光是這一點區別,明顯還有另一點——常疏明今天顯然沒有喝醉。真的喝醉了,就不會進門按掉了燈才吻過來,但自然不能戳穿。他順從地抱著他,在一片黑暗里小心翼翼地把人往臥室里帶。他覺得不解,對戀人的欲/望應當是最最正常和普通的事情,但對方卻顯然不這么認為,他不知為何竟羞恥到了要裝醉才能主動,按掉了燈才敢親吻的地步。但他是無比可愛的,包括讓他困惑的,不知所起的羞赧都無比可愛。好吧,一起吃飯沒有實現,驚蟬首播沒有看,但一路親到床上去倒是不差毫厘,甚至勝過預期地實現了。胥河倒是還能從挨挨蹭蹭的親吻里摘出個間隙問上一句:“家里有小墊子之類的嗎……你這個毛毯不太好洗……”“嗯……”他不情不愿地停下一會兒,含糊著,“柜子里應該有個毛巾被……”他依言打開柜子,怕弄亂,只在邊上翻了翻,徒勞無獲,隨即唇沿和耳邊同時承接了一些斷續的黏軟催促,“算了……別找了……”那好,聽話當然是第一要義。于是他放棄做好便于清理的事先準備,把全副的注意力都交付于探尋眼下的羅曼蒂克。欲/望,貼近,舐吻,交纏的手指,和顫抖的呼吸,靈與rou摸索著嚙合。他又在他身上聞到了滑軟的香,細細地連綴起來,勾著人一路循過去,要嗅到后調里暗藏的隱秘。他很快又犯了老毛病,初學者總忍不住要猶疑地開口請示,“小明哥,我能不能……”一只汗濕的手擋住了他余下的話,“……都隨你?!?/br>常疏明很快就為這句話感到后悔了。伏在他身上的人聽話地往下探了探,離開了他視線范圍的危險訊號,他以為至多是一個落在頸上或肩上的,位置曖昧的親吻,警惕不足地等待著,然后——“哎!”他嚇得驚呼了一聲,往后一縮。胥河居然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他在黑暗中面紅耳赤地指控,“你怎么……”“是你說都隨我……”他一如既往的無辜。是他說的,當然是他說的,但是他哪知道他會……明明之前還乖得連一個越界的親吻都不敢,現在這是從哪學來的?胥河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把頭埋在他頸窩里低低地笑了一聲,“因為你睡相真的很差……”后半句不用說了,他每天醒過來的時候臉都會被他按在胸口,正對著他領口露出來的一顆痣。要不是穿著睡衣,恐怕早就會被他這么咬上一口了。容不得常疏明羞憤,胥河就審時度勢地拈起了那副溫柔調子,羽毛似的從他耳邊搔了過去,“說話要算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