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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臉上表情都不知道該怎么擺了,似乎除了震驚以外,對侯府的抗拒感又多了幾分。但他的這份抗拒感在管事跟院里雜役的眼里,卻成了大公子正神色嚴肅地看著他們。仿佛白果每一道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都透著股讓他們心驚膽顫的涼意,好像是將他們背地里的那點小秘密全看透了。不過這又怎么可能?管事看著小相好正暗里給自己使眼色呢,便欲言又止地上前試探道:“大公子可是有看好的了?”白果回神,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他被系統的描述嚇到了,只堅定搖頭:“都、都不好?!?/br>管事問:“……大公子這是沒一個看上的?”白果垂眸,慢吞道:“不然,你……去跟夫人說,讓她從、從自己院子里……撥幾個小廝……左右,夫人院里人……也是最多的?!?/br>管事大驚,訕笑道:“這小的怎么敢替您跟夫人說?!?/br>白果抿唇:“那、那我便去……同父親要、要人?!?/br>這話讓管事一聽,大驚直接變成大驚失色:“大公子,不可,這絕對不可??!”白果不聽,轉身走出雜役院,看著就要往昌平侯的院子里去。管事被他嚇得一身冷汗,連忙腳步飛快地上前攔他,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地求著白果。白果說:“那你……去、去找夫人嗎?!?/br>管事心里苦,擦著額頭上被嚇出來的汗,哭喪著趕忙說:“小的去,小的立刻將您的意思說給夫人聽,想來夫人也是心疼大公子,定會給您支足了下人?!?/br>白果駐足:“那……最好了?!?/br>管事見事情不會被捅到昌平侯那頭,終于松了半口氣。等把白果這位小祖宗給小心伺候著地送回定安居后,管事就小跑著去了主院跟何氏哭訴起這事來。“夫人,那雜役院里安排的人,大公子他一個也沒要?!惫苁吕浜逛逛沟?,“而且大公子還威脅小的,說如果小的不來找您請了院里下人去他院里伺候,他就去找侯爺要人了!”“以前說他傻,原來都是裝的?!焙问侠湫Φ?,“如今他有侯爺替他撐腰,看來是不打算繼續跟我裝了!哼!也罷,左右府上二公子與顧家的婚期將近,本夫人還要替二公子打理婚前瑣事,也懶得同再他計較?!?/br>管事:“夫人的意思是?”何氏冷著臉說:“他要人,你便撥了院里的去他跟前伺候,就看看他那副窮賤命受不受的起了?!?/br>管事聞言,點頭稱是,但這心底,卻總歸隱有點不屑。本來么,何氏托他找那幾個有問題的下人故意給大公子挑的時候,也沒想過要少生事端,不與大公子計較。而現在何氏偏被大公子反將一軍,這說到嘴邊的話卻反倒像是自己放了大公子一馬般,聽起來就著實讓人覺得……可笑了些。不過不管大公子如何在府里崛起,這手握著侯府半邊天的畢竟還是何氏這個正經侯夫人。她只從自己身邊伺候的三等奴才里撥出十幾個分給了定安居,便什么也不管了,只說剩下的讓白果自己安排去。而白果也心知這已經是何氏能讓步的極限,于是在系統幫他分析了一遍新來下人的性情后,就只在身邊留了兩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其余都被他安排皆在了院子里,平時只做些打雜事。至于侯府,也正如何氏所言,白意與顧家的婚事將近,侯府上下幾乎都陷入忙碌中,何氏等人再騰不出心思去找白果的麻煩,于是接下來兩日里,白果倒是安靜歇在自己的小院里樂得安穩。直到第三日,何氏正在主院里翻看著顧府下人遞來的聘禮明細。那頭,守門的小廝從突然忙來報——“夫人,靜王府來人求見!”何氏頭痛一秒,皺眉問:“靜王府的人來做什么?”“說是特意來找大公子的,”小廝看了眼何氏的臉色,小心說道,“來人乃是靜王殿下身邊的王公公……就以前在淑貴妃身邊伺候的那位?!?/br>在淑貴妃生前伺候的有名太監,又姓王。難不成,竟是護駕有功的那位?這可是為了不得的,不能怠慢了!何氏心頭一驚,趕忙起身罵道:“你們這群有眼不識談山的蠢貨!還不快快請王公公進來喝茶!”小廝見何氏就要出門相迎,咽了口唾沫,縮著脖子跟在何氏身后吞吐道:“夫人,您且慢兩步走……王公公說了,這回他是來替靜王殿下送東西的,不便打擾夫人跟侯爺,說只要見過大公子,送完東西就走?!?/br>何氏腳步一頓:“……你說,是王公公親口說只見大公子?”小廝點頭。何氏停下步子,擰著手里的帕子覺得臉頰生疼。她倒是小看了那繼子。沒成想進宮一趟,還真給靜王灌了壺迷魂湯?第12章王有全是淑貴妃生前伺候的近侍,十七年前淑貴妃還是淑妃之時,王有全曾因護駕晉元帝有功而在宮中太監里領著獨一份的封賞,頗受宮人敬重。直到淑貴妃香消玉殞后,王有全受淑貴妃生前所托,之后隨靜王出宮建府,做了靜王府的掌事大太監,平日出門在外,其言其行在某種程度上都代表了靜王本尊的意思。像王有全說了不必打擾昌平侯與昌平侯夫人,那何氏便就真沒了那個膽子敢迎上去。畢竟,昌平侯乃是祖上外姓封爵,于京中勛貴世族也不過是一小小二等世家,比起秉性暴戾又是晉元帝親子的當朝靜王,自然是一萬個不敢冒犯招惹。這次王有全登門,何氏不管心里再怎么嫉恨白果走狗屎運迷了靜王的眼,也還是不得不吩咐了身邊的下人去到定安居里,瓜果茶點地伺候好,絕對不能對靜王府來的人有任何怠慢。王有全慣是伺候靜王的,腳程不慢,臨到定安居的時候,前面報信的小廝竟然還沒趕到。“公公,上前敲門嗎?”跟王有全一起來的小太監屁顛顛道。王有全擺擺手,讓小太監輕手輕腳上前叩門。開門的是一個正在值時的下人,他稍稍打量了一下來人,就面帶疑惑地問:“您幾位是來找誰的?”小太監道:“咱家幾個是靜王府的奴才,這不是靜王殿下前些日子剛得了些好物件,心里又記掛著咱們侯府的準王妃,特差咱家幾個來送點東西?!?/br>下人一驚,忙打開門,手足無措地撓著頭,木愣愣說:“那什么……大公子這會兒剛用過午膳在房里睡下,約么有半個多時辰才能醒過來呢,幾位公公若是等得了,就先在花廳里喝杯茶歇歇腳,小的這就去屋里喊大公子起?!?/br>“咱家幾個又不是什么金貴身份,哪里就值得驚饒大公子休息?!蓖跤腥兔即鼓康赝胺?,前頭小太監一個激靈,笑著說,“咱們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