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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太醫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能有什么法子?要是有法子,也不至于現在才發現不是? 想到這里,他們忍不住都將眼神投向了一旁站著的王永珠身上。 杜仲景暗叫一聲不好,這位小師妹的醫術,他也是知道的,雖然跟著自己親爹學了些時日。 可多是紙上談兵。 她能診斷出結果來,還給自己提醒,也不知道是她真的是世上罕見的天才?不過是被自己親爹帶在身邊不到一年,多是看醫書就能超越太醫院這些全國頂尖的大夫? 還是壓根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可這里面的水太深了,她就不該卷入到里面來。 更別說,太醫院的這些人,說不得就要借著這個由頭,將事情給推到她身上。 皇貴妃這一胎的艱難,就算他親爹還是院正的時候,估計也是十分棘手。 更何況王永珠一個還沒出師的小丫頭! 一個不好,全家都要陪葬的。 不管怎么說,這丫頭都叫自己一聲師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跳火坑不是? 因此杜仲景只得硬著頭皮,搶先一步道:“回稟陛下,若是早兩個月發現這種情況,也許還有七八成的機會??傻R到現在,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已經長大,娘娘腹中的空間已經不夠小皇子再跟以前一樣翻轉——” “是藥三分毒,小皇子身體本來康健,倒是不適合用藥。臣以前聽說,有些接生嬤嬤家會有祖傳的一套手法,能夠在生產前將寤生的孩子體位給轉過來,臣想著,要不要請教一下這些接生嬤嬤,說不得她們有辦法?!?/br> “我們太醫院再商討商討,看能不能一起想個法子出來,盡量保娘娘母子平安!” 杜仲景這是努力想將水攪渾一點,也想將王永珠給摘出去。 果然,他這么一說,皇帝露出若有所思地神色來,沒一會子吩咐道:“將宮里的接生嬤嬤都傳來,問她們有沒有什么法子?” 自然就有人下去傳話去了。 杜仲景松了一口氣,只要皇帝別盯著王永珠,就算皇貴妃母子真保不住,可他畢竟是太醫院院正,皇帝的心腹,皇帝的脈案還有平日身體的診治都是他,一時也都離不開他。 大不了就是被申斥,或者貶值或者罰俸,性命倒是無礙的。 可這口氣松得太早了,才松到喉嚨口,就聽到皇帝慢條斯理的開口了:“朕很好奇,朕的太醫院的這些太醫們,都是幾十年積年的老郎中,一個個醫術高超,全國頂尖。他們都沒把出脈象來,衛國公世子夫人是怎么把出來的?” 說著一雙如鷹隼一般的眸子,死死的釘在了王永珠身上。 王永珠后背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是被危險盯上后不由自主的身體反應。 不過她默默地將強身健體術中級心法運轉了一圈后,后背那如芒在背地感覺才略微消失了一些。 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福禮,王永珠老老實實的回答:“回稟陛下,臣婦雖然跟著師父學了幾天醫術,可一直都是紙上談兵,并沒有真的為病人診斷治療過,當然抵不過太醫院諸位大人的醫術高超?!?/br> “能說出這個脈象來,也是臣婦大膽的猜測,沒想到經由杜院正診脈后,真的證實了這一點,臣婦也很驚訝!” 皇帝聽了這話,不明意義的一聲冷哼:“猜測?一猜就能猜這么準?那欽天監也不用夜觀星相,直接猜就是了!不知道原來衛國公世子夫人居然還等天賦?”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流水也似的低下頭去。 就連杜仲景,神色變幻了好幾次,到底也沒敢再開口。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請聽臣婦狡辯 王永珠卻突然笑了。 抬頭直視著皇帝,此刻她才正式看清楚了皇帝長什么模樣。 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的年紀,樣貌頗為英武,濃密的一雙劍眉下,是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 唇薄,但是唇角上翹,倒是讓他的這張臉略微多了幾分人氣。 不笑尤其是用那雙眼睛盯著人的時候,就是多年在朝堂歷練的老臣,都會受不住這壓力,要跪地臣服。 有那么一瞬間,王永珠都覺得在這雙眼睛下,似乎一切都被看穿了。 低垂下眼瞼,勉強道:“請陛下聽臣婦狡辯——啊,不對,解釋——” 呸呸呸!王永珠回過神來,差點沒給自己一耳光,關鍵時刻怎么掉鏈子了? 以她的心,居然被眼前皇帝這一眼給亂了陣腳! 跪在一旁的杜仲景眼珠子都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小師妹說的啥?當著陛下的面,說請陛下聽她狡辯? 更不用提周圍的太醫和服侍皇帝的內侍了。 一個個都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位年輕的衛國公世子夫人。 一般這些個年輕的誥命夫人,見了陛下,有害怕的,有恭敬的,有羞的,不一而足。 可像眼前這位一般,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倒是第一個。 一時暖閣里的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 “呵呵——”倒是從上首發出一聲輕笑聲來,“有點意思!” 王永珠都抬頭看去,就看到那位九五至尊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見她抬起頭來,伸手點了點:“來,給朕好好狡辯狡辯吧!” 竟然是輕輕放過了。 王永珠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忙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狡辯之詞,呸,辯解之詞一一道來。 只說在鄉下,女人們生產請不起穩婆,一般都是村里或者附近,生養過的年紀大些的女人做穩婆,幫人接生。 在她老家附近,以前曾經有一位穩婆,接生了數十年,附近十里八鄉的孩子都是她接生的。 這個穩婆大約是略懂一點藥禮,又十分干凈,經她手接生的孩子,倒是大半能活下來。 接生了幾十年,見過的也多了。 自家親娘生養五個孩子,再加上家里的侄子侄女,都是這位穩婆接生的,也就熟慣了。 倒是偶爾能透露兩句話來。 這穩婆接生那么多孩子,自然就有各種千奇百怪的,有寤生的;有臍帶繞頸的;有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好好的,突然就大出血去了;也有生了一半羊水沒了,干生的…… 反正她幾乎是什么都見過了。 這臍帶繞頸的她見過的也多了,十個孩子里,總有那么兩三個。 運氣好,臍帶繞得松,也能順利生下來,母子均安。 運氣不好,纏得死死的,生一半,孩子就被纏死了,也是常有的。 最主要的是,那位穩婆曾經說過一家產婦,癥狀跟皇貴妃很是相似。 她夫家倒是家境還算富庶,也不愁吃喝。 只她自己因為害喜,什么都吃不下,就靠一點白粥度。公婆擔心她和腹中的孩子,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