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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栗嘆口氣,搖搖頭,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唐灣灣看出他的猶豫,叫他等著,轉身進了臥室,過了一會才出來,手里拿著一塊色彩斑斕的石頭。“這是碎葉站奠基的時候,我們在周圍一人撿了一塊石頭。你看這里有個大紅斑,像不像木星上的風暴眼?”唐灣灣把石頭放進謝栗的手里,“小栗,我一直都覺得,你是為了仰望星空才出生的,也許有一天,我們所有人都會通過你的眼睛,看見更奇妙的東西。你一定要朝著熱愛的東西走下去,不要為任何事動搖?!?/br>唐灣灣指指自己:“我就是前車之鑒,我動搖了,妥協了,我以為我能忍耐,但其實我不能。人都是一樣的,明白嗎?你那個男朋友很好,但是你更好?!?/br>她拉起謝栗的手:“你應該出去,為了以后有一天,你自己不后悔,也不埋怨他?!?/br>謝栗從唐灣灣家出來的時候,那塊石頭已經被他的體溫捂得溫熱。他站在馬路邊發了會呆,最后轉頭回了學校。沈之川臨下課前在教室門口看見謝栗,還很意外。他正被幾個學生圍著問些他在課上已經強調了好幾遍的蠢問題,越來越不耐煩起來,干脆招招手,示意謝栗進來。“過來過來,給他們幾個講講這個德拜屏蔽?!?/br>馬上就要期末,沈之川出了名的不給例題不劃范圍,學生只好抓著他問問題。謝栗只好進來,頂著幾個本科生求知若渴的目光,接過對方手里的習題,掃一眼,立刻指出問題所在:“非中性等離子體也具有德拜屏蔽效應,這個公式從一開始就套錯了?!?/br>他接著又去看下一道題,也是只掃一眼,兩秒都用不到:“小于德拜長度的空間尺度,比響應時間的時間尺度,是應用瞬時強電場,而不是局域強電場?!?/br>沈之川半靠在講臺上,看著他的得意門徒橫掃弱雞,簡直通體舒爽,末了拍拍手:“我的博士生大一就會做的題,你們快畢業了還要拿來問人,這個水平是打算在學校里申請學區房嗎?”幾個本科生被損得灰頭土臉,含淚而逃。沈之川發泄完積蓄了一整個學期的怨氣,舒爽了,轉頭對著謝栗笑得慈愛:“你有什么事?”謝栗拉著書包帶子湊過去:“老師,我想問問,要是出國,我要準備多少錢才夠?”沈之川更意外了。他挑挑眉,上下打量著謝栗,懷疑謝栗的問句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不出國的陷阱。“看你怎么出去了。反正總有辦法讓你出去?!鄙蛑ú唤o他個準話,“怎么?想通了?”謝栗點點頭:“我想先了解一下?!?/br>作者有要說: --談?。汉⒆右鰢?,該帶些什么東西?肖助理:錢。第68章麥哲倫星云十四沈之川指了個大概的方向,謝栗自己回去上網研究了一圈,發現出去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昂貴。出去交流一般能爭取到錢,節儉一點可以滿足生活需要。唯一要自己掏錢出來的是來去的飛機票錢。謝栗這幾年存下來的補助獎學金,還有外面打工接活賺的錢,買機票也綽綽有余了。但有一樣額外花錢且沒有上限的事,沈之川特意提點他,是英語。就算有學校和導師擔保,他也得把托??剂?,而且成績不能太難看,并且要考就得盡快考。他的口語問題必須要抓緊時間解決。謝栗回去翻了翻網上英語班的價格,又看看自己銀行卡的余額,忽然人生頭一回,感覺到了沉甸甸的經濟壓力。周末謝栗去楊老師那里。這是他和楊老師約定的最后一次義工服務。談恪說要來接他,但快結束的時候又發信息叫他在那邊等一等,說路上堵車了。于是謝栗幫著楊老師把院子里的東西收進室內,又拿著掃帚抹布幫忙打掃衛生。學生們陸陸續續被家長接走。最后一個學生走了后,談恪終于姍姍來遲。他幫謝栗拿起書包,拉著他和楊老師道別。楊老師見到談恪還有些不好意思:“你幫我找的志愿者下個星期就能來。這段時間多虧了小謝,”她看謝栗一眼,謝栗正瘋狂朝她眨眼睛,“多虧了他后來又改變主意?!?/br>謝栗那時雖然生氣,但還是很在乎談恪的面子。他后來跑過來,只說是自己改變主意了,一個字都沒提談恪專斷的事情。從小院子里出來,謝栗在前頭蹦蹦跳跳,談恪拎著他的書包跟在后面。他心情十分好,忽然扭頭去問:“你給楊老師找的志愿者是什么人???”談恪在昏暗中瞇著眼瞧了瞧他,忽地伸手把人拽過來:“關心這個干什么?”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好像識破了什么天機。謝栗一頭霧水:“啊,我就是好奇啊?!?/br>談恪在他腦門上重重地親一口:“瞎想什么,是長鯨的員工?!?/br>謝栗伸手蹭蹭額頭上被親過的地方,過了兩秒才回過味來,指著談?。骸拔也艣]有亂吃醋!哇,我哪有那么無聊??!你太無聊了!”談恪只笑不說話,任由謝栗兩步竄出去,權當是小男生害羞。只是他的笑意沒維持幾秒,陡然變了臉色,大喝一聲:“謝栗!”小巷里沒有燈,一旁昏晦的門里忽然竄出一個灰色的影子,看身形比謝栗還矮一些。談恪心里一緊,大步邁過去,先把謝栗摟進懷里,然后才看清謝栗面前站著的是個年紀不大的男生。他不認得,但謝栗認得。那就是那天推了謝栗一把的男孩兒。說來也怪,那次之后,謝栗再沒見過這個小男孩拿出手機來玩。只是這男孩兒見了他總躲著,一見到謝栗就跑開。好幾次謝栗想找他說說話,都沒成行。可每次謝栗和別人做對話練習,他又總不遠不近地在附近看著。“你怎么還沒回家?”謝栗走近男孩,“你家里人呢?”男孩捏著小拳頭,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才令自己能和謝栗對視。他一揚頭,挺起胸脯,十分正式嚴肅,對著謝栗地開口--“Ifthingsgoillorwell,Ifjoyreboundingspreadstheface,Orseaofsorrowsswells,Itisadream,apy.”謝栗頓了好幾秒,才從男孩扭曲艱澀的發音中,聽出那是他曾經給孩子們念過的一首詩!他一時間說不上是驚訝還是驚喜,因為那首詩他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