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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這都幾點了明天再說行不行啊?!?/br>談忻掛了電話。談恪又撥通了肖助理的電話。肖助理也非常不滿,但他對自己的優厚年薪保持了基本的尊重:“老板您有什么事嗎?”談恪說:“你幫我查一下上次帶我們去天文觀測站的那個男生的聯系方式。你負責和蘭大聯系的,應該能查到吧?!?/br>肖秘書忍著困意:“能?!?/br>談恪的語氣很霸道總裁:“行,半個小時以后給我?!?/br>談恪有個瘋狂的想法。如果謝栗在私人環境里就可以放松地發言的話--不就是一個活動嗎?還有給贊助不要的嗎?他來做贊助商,他來搞場地。如果到時候謝栗還是緊張到不能發言,那直接叫人去把場地的電閘一拉。不就是錢嗎?這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能叫問題嗎?作者有要說: 肖助理: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沒人替,老板都是大傻X。第16章奧爾特星云八談恪聽見他自己的心臟在黑暗中搏動的聲音。一種陌生的激情,無關收益與風險,無關他個人的得與失,只是單純的因為要去這樣做,就令他倍感快樂的激情,在他的胸膛里無聲息地沸騰著。他安靜地坐了一會,然后下床開燈,走進盥洗室,擰開冷水搓了把臉。他通過啼笑皆非的方式認識謝栗;他甚至不知道謝栗的手機號;他聽見那天謝栗澄清自己的年齡,他比謝栗年長十歲。謝栗完全不同于談恪以往交往過的對象,看起來稚嫩單純,像一朵還沒有完全打開的花苞。談恪想,他應該怎么定義這種感情?他盯著鏡子里那個殺伐果決的男人。這個男人曾經被Kiplinger雜志稱作“禿鷲”。雜志曾評價他--“一只總能找到最新鮮的rou的禿鷲。如果被他盯上,恭喜你,你是一包好垃圾?!?/br>手機在室內響了。談恪的思緒被打斷,走回臥室,接起電話。是方顯打來的。方顯開門見山:“來交換情報,我知道你的小男生要參加什么活動?!?/br>他的聲音很急,周圍也很安靜。談恪想了想:“除了沈之川和Carson的事情,我接受任何報價?!?/br>“Sheet*,”方顯有點生氣,“告訴我又不會怎么樣!”談恪不明白方顯消停了幾天,為什么又打起沈之川的主意:“是不會怎么樣。但鑒于你和Carson,Carson和沈之川的復雜關系,我不認為你攪進這攤渾水里,對你們三個來說是一件好事?!?/br>“你等一會?!狈斤@突然丟下手機走開。談恪隱約聽見電話那一頭,有人在低聲說話。過了好一會,方顯才回來:“對我們三個會有什么影響,這不應該由你來決定。而且從我的角度看,他和Carson既然已經分手那么多年,難道還要他為Carson終身守節嗎?”方顯語氣尖酸,一反平日里好脾氣。談恪沒說話。方顯看穿談恪的心思:“你覺得我和沈之川不合適,對吧?!?/br>他的聲音很惱怒:“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嗎?沈之川他三十了,不是三歲,不需要他前男友的師弟來干涉他選擇伴侶?!?/br>“抱歉?!闭勩〉偷偷卣f,“我只是覺得如果他知道你的身份,會非常排斥。你們都應該有更合適的選擇?!?/br>“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更合適這個說法?!狈斤@斬釘截鐵,“只有我喜歡的,和我不喜歡的?!?/br>談恪讓步:“找個時間我告訴你。你先說謝栗的事。謝栗要參加什么活動?”“就是厚學獎學金的評選。我上次看到了他的…”方顯舉著電話,無意間一回頭,原本躺在他家沙發上閉眼休息的沈之川,正看著他。方顯心里突地一跳。他匆忙掛了電話,走到沙發邊蹲下去:“你好點了嗎?”沈之川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安靜得仿佛一只漂亮玩偶。方顯想到自己剛才和談恪的對話,不知被沈之川聽到了多少,忽然心虛起來。他站起來:“我去給你倒點水?!?/br>轉身的瞬間,他聽見沈之川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和CarsonCox是什么關系?”方顯不敢回頭,慌亂地往廚房走。沈之川晚上有應酬。做一個大學老師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個人情社會里。項目組的同事,系里院里的領導,省部教育廳、基金委,都需要通過應酬來打交道,推銷自己。否則差不多同樣的項目,人家憑什么把錢給暗物質研究,不給恒星演化呢?今天是外省學校來交流學習,散會后免不了又是一頓觥籌交錯。沈之川年輕又長得漂亮扎眼,自然成為眾人敬酒的對象。一輪一輪喝過去,散席的時候沈之川尚還好,能勉強給自己打個車。等下了車,先扶著小區門口的垃圾箱吐了一通,然后四肢就癱軟了。中間有一段記憶是模糊的。他醒過來,就聽見有人說Carson的名字。沈之川仰面躺在沙發上,盯著陌生的電視墻,心想Carson最厭惡應酬,幸好分手了,他不會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沈之川不討厭應酬,也不討厭聚會。他喜歡熱鬧的場面。普林斯頓有中國同學會,老鄉見老鄉,先浮一大白。沈之川很喜歡和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同胞聚在一起。大家用cao著鄉音的普通話罵罵傻叉無良的老板,吐槽一天到晚嘰里咕嚕聽不懂講啥的印度同事,商量獨立日的假期上哪去集體燒烤。但Carson不喜歡,認為沈之川在浪費生命。每次沈之川帶著聚會過后的火鍋味回家時,Carson的臉色都很難看。后來沈之川找借口偷偷去,結果讓Carson撞上了一回。一群中國人圍坐在中餐店大廳里專門吃火鍋的大桌子前,Carson就站在中餐店的門口,臉色陰沉。沈之川慌慌張張地起身追上去,攔在Carson的車前。他心里異常委屈,哽咽著朝Carson大喊,他只是想要生活里有一點娛樂和放松,這難道有什么不對嗎。Carson坐在車里,平靜地問沈之川,他對自己的愛人有更高的期許,有什么錯嗎。沈之川現在忽然有些想不起來最后是怎么和好的了。他只記得自己再也沒去過同鄉會了。同鄉會的人也不再來找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