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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星瀾,你這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結婚都悄悄的,不廣而告之是情理之中,怎么連我們這幫老同學都瞞著,婚禮捂得嚴嚴實實,愣是沒泄露一星半點,我這滿錢包的祝福送不出去,怪難受的?!?/br> “沒有隱瞞?!?/br> 陳肖:“?” 星瀾解釋道:“只是領了證,只是婚禮沒有來得及辦?!?/br> “還沒辦??!” 陳肖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又很快明白過來,笑道:“也是,你平時工作肯定很忙,辦婚禮耗時又耗力,確實需要特別騰出個時間好好準備?!?/br> 說到這里就不免想起點兒別的,不自禁嘆了口氣,有些遺憾道:“當初在學校,你和小天鵝郎才女貌那么般配,我們所有人都以為畢業就能喝到你和南初的......” 情緒上頭,說話也有些唐突,反應過來便連忙住了口,賠笑道:“抱歉抱歉,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一時忍不住感慨一下,你就當我放屁吧,不用放在心上?!?/br> “還是祝你和弟妹百年好合,情比金堅,哈哈?!?/br> “沒關系?!毙菫懙χ鴵u搖頭:“我太太應該會很樂意聽見你夸她?!?/br> “哎應該的應該的——” 陳肖附和到一半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話音一頓,不確定道:“我,夸了嗎?” 星瀾:“郎才女貌,不是在夸她漂亮么?” “......” 陳肖愣了一瞬,倏然福至心靈,驚訝地張大嘴:“所以說,弟妹是,南初???!” 星瀾點點頭:“嗯,是她?!?/br> 陳肖:“可是,可是南初當初不是出國了一直沒有回來了?” “她回來了?!毙菫懷凵褚蝗?,七年日夜思念的等待被他輕描淡寫一句帶過:“去年,從法國回來了?!?/br> 陳肖看著星瀾,震驚太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明明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大好事,應該好好祝福,他卻從其中品出了難以言喻的心酸。 半晌,呼出一口氣,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方才那點遺憾眨眼灰飛煙滅,笑容更深:“挺好的,以后好好在一起?!?/br> “婚禮的時候千萬通知我們,等你好消息?!?/br> “一定?!?/br> “宋總!” 一位領導大步走過來,看見陳肖也在,扶著啤酒肚笑瞇瞇打招呼:“陳老師也在啊?!?/br> “是啊?!标愋ふf:“老同學挺多年沒見了,說會兒話?!?/br> 校領導目光在他倆之前轉了一圈:“陳老師和宋總是同學?” “是啊?!?/br> “那還真是巧了?!毙nI導道:“校長正說一會兒要好好招待宋總吃個晚飯,陳老師一起吧?” 陳肖可沒那個興趣參加這種高層飯局,擺擺手正想拒絕,星瀾已經開口:“不用了,麻煩替我謝過杜校長?!?/br> “我還要趕去接我太太,不能多留,抱歉?!?/br> 從C大到電視臺演播廳的路需要穿過市中心的主干道,這個時間段又是車流量最大的時候,剛過市中心廣場不久,他便同許多車輛一起被堵在了高架,進退不得。 時間已經越過了八點,電影節晚會正式開始了。 果然,還是趕不上嗎? 星瀾聽著外面時不時響起的喇叭聲,搖上車窗,手肘撐在方向盤,手背抵著額頭無聲嘆了口氣。 過了會兒又似想起什么放下手轉而打開了車載視頻廣播。 這場晚會好像是現場直播吧?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電視臺電影節頒獎會演播廳。 主持人站在臺上,聲情并茂將獎項一個個念過去。 南初坐在臺下,心不在焉看著獲獎演員陸續上臺領獎發表感言,時不時就要轉頭去看看入口的方向,期盼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低頭悶悶看著自己的指尖,雖然并不確定自己就一定會獲獎,但總還是期待著,萬一呢。 白傾傾被安排在她旁邊的旁邊,中間隔著一位男演員,只能叫出名字,并不熟。 南初算是初來乍到,只能可憐巴巴一個人安靜坐著,連個能一起說說話的都沒有。 不過她是新人,白傾傾可不是。 宣布了兩個獎項之后,她就躬著腰跟男演員換了位置,大大方方在南初身邊落座。 南初驚訝地看著她,發出沒見識的疑問:“原來是可以換位置的嗎?” 白傾傾奇道:“為什么不能?” 南初:“座位不是主辦方安排好的么?” “......” 白傾傾很想捏捏她的臉,不過顧慮到周圍都是攝像頭,忍住了:“你是哪里來的乖巧小學生,以為這是老師排好了的不能所以不能換嗎?” 南初訕訕笑笑。 學到了,下次再來,她會靈活運用的。 “宋總沒來?”白傾傾從剛剛就發現她一直在回頭,南初太好懂,隨意一猜就能猜中他的心思。 “嗯?!蹦铣觞c點頭:“他今天要回學校做演講?!?/br> “演講能做到這么晚嗎?” “可能還要和校領導一起吃晚飯吧?!?/br> 她臉上失落太明顯,白傾傾不再識相地不再繼續問了,笑笑安慰她:“沒關系,晚會會有重播,到時候你陪他在家看一遍就好了?!?/br> “嗯?!?/br> 團體獎項排在后面。 個人獎項已經頒布到最后幾個,白傾傾在之前已經有了一部大女主主題的大爆電影,影后的桂冠不出所料落在她頭上。 南初祝福地看向提起裙擺搖曳走上領獎臺的白傾傾,滿場聚光燈都落在她一人身上,已經說得得心應手的感謝詞流暢而真誠。 深駐于記憶中似曾相識的場景,因為眨眼的恍惚,朦朧呈現在眼前。 舞臺上的人變成了她的模樣,穿著最昂貴的白天鵝芭蕾舞裙,墊著腳尖翩然起舞,每一個回頭,盛滿笑意的目光都會同臺下唯一的觀眾對上。 再然后,舞蹈停了,白天鵝致禮放下手,身上的舞裙也隨著她的動作,蛻成潔白無瑕的婚紗。 她像處在第三視角的圍觀者,看著那堆最相愛的戀人,在臺上臺下遙遙相望,卻因為隔著高高的臺階,始終觸碰不到對方。 當“南初”兩個字被主持人冠以“年度最佳女主角”的前綴念出來的,全場掌聲響起。 她神色一怔。 隨后看著舞臺的方向,慢慢紅了眼眶。 白傾傾笑著催促她快上去,南初有些恍惚地起身走上舞臺,聚光燈真的落下她身上了。 臺下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卻唯獨少了那個清冷從容,從來只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人。 她如愿以償獲獎。 然而這一刻,遺憾卻意外大過歡喜雀躍。 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一顆不起眼的小小石子被投入大海,被海水擠壓著,漂泊無依,始終沉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