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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走你就走了?”“廢話,人家的車,我不走還打個地鋪睡到那兒?”許白回想了一下和韓臻合作的經歷,在他的印象里,韓臻不像是這樣不留情面的人。“你以前得罪過他?”“……”這也是衛灼從韓臻的保姆車上下來回到酒店一直在琢磨的問題,別說得罪了,他連話都沒和韓臻說過。娛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稍微有些名氣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聯系,即便沒在臺面上合作過,也在私下的酒局里見過幾次,但說來也怪,衛灼和韓臻出道這么多年,居然一次都沒碰上過。“有人有人有人!快——”衛灼被許白一聲鬼叫拉回思緒,卻還是晚了一步,幾聲槍響之后,屏幕上彈出了他在本場游戲的排名。捏著鼠標在盯了幾秒排名,衛灼煩躁道:“再來一局!”許白已經雙手離開鍵盤:“不了不了,等會兒還得跟徐穎出去吃飯呢?!?/br>“……”“你也別玩了,早點睡,明天還得和韓臻對戲,上點兒心啊?!?/br>“……”“怕什么,你演你的戲,他還能把你怎么著啊?!?/br>“……吃你的去吧?!?/br>真是嫁出去的兄弟潑出去的水。衛灼腹誹著掛了語音,摘了耳機扔在桌上,向后仰頭伸腰活動僵硬的肩膀和手腕,視線越過屏幕看向落地窗——怕當然是不會怕,他只是不太喜歡無緣無故被人討厭,尤其是被……算了,多想無益,還是明天見到韓臻再仔細問一問吧。第二天早上五點,衛灼早早到了片場,畫完妝后留在化妝間里玩手機。說是玩手機,實則是在支著耳朵留意對面單獨的化妝間里韓臻的動向。五六分鐘之后,對面傳來了開門聲,化妝師站在走廊上和沈泊橋說了幾句話,笑著走開了。衛灼立即暫停了正在對戰中的游戲,隨便扯了個借口離開,走到韓臻的化妝間外敲了敲門。開門的依舊是沈泊橋,見到門外穿一身藍色長袍束冠垂發的人時,驚訝地用指背推了下眼鏡:“衛灼?”韓臻面對著化妝鏡坐在椅子里閉目養神,睫毛顫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睛。衛灼掃了一眼化妝鏡,生怕韓臻像昨天一樣趕人,不等他開口,連忙擠進了化妝間,為防萬一順手把門關上,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沈哥,我來找韓老師聊天?!?/br>沈泊橋沒料到衛灼這樣自來熟,手還維持著開門時半伸著的姿勢,轉頭去探韓臻的神色。衛灼笑瞇瞇地看著沈泊橋,沈泊橋看看鏡子里毫無反應的韓臻,又看看一臉乖巧的衛灼,再想想前天韓臻的反常,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我去看一看下場戲的服裝?”韓臻依舊沒有反應,衛灼依舊滿面春風。沈泊橋從這無聲的沉默中咂摸出了貓膩兒,再說話時就放心多了:“行,那你們先聊著,我去看服裝了,有事隨時打電話?!?/br>拉開門出去,在門外等了幾秒,沒有聽到韓臻阻攔,沈泊橋挑了下眉,關上了門。聽著腳步聲在走廊上漸行漸遠,衛灼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兒,繞到了韓臻伸側的椅子旁,勾頭道:“韓老師?”韓臻維持著原本的動作,一動不動。衛灼又靠近了些,斟酌著道:“韓老師,等下就要開拍了,您幫我講講戲?”韓臻睜開眼,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衛灼,淡淡道:“出去?!?/br>同樣的話,卻遠遠沒有昨天那樣堅決,衛灼聽出韓臻語氣中的緩和,立馬上前了一步,靠在梳妝臺上面對著韓臻往前探著身子道:“韓老師,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衛灼居高臨下不退不避地直望韓臻,他今天戴了假發,頭發全被攏上去,露出了精致的額角,一雙眼睛清亮黑潤,齒白唇紅,一身束腰的藍色長袍襯得他白皙俊秀,像是哪家跑出來的不諳世事的小公子。韓臻面無表情地抬眼:“你想多了?!?/br>衛灼仔細回憶以往看過的其他藝人對韓臻的評價,確認自己沒有想多,誠懇道:“韓老師,可能以前我做了什么冒犯到您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在這里給您道個歉。我是您的粉絲,您的很多電影我都看過,里那個——”“說完了嗎?”韓臻忽然冷聲打斷。沒說完的半句話噎在了嘴里,一陣煩躁涌上來,衛灼的笑容也快維持不住了。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哪里惹到過韓臻,為了短暫地片場生活不那么磕絆別扭才在這里好聲好氣地道歉,就算不接受,也不至于這個態度吧?衛灼剛要說話,敲門聲響起,片場的工作人員在門外道:“韓老師,開拍了?!?/br>房間里一陣安靜,工作人員心道難道人不在化妝間?正要再敲,門忽然從里面打開,卻是衛灼面色不佳地從里面出來,沖他一笑,越過他離開了。工作人員奇怪地看了眼門上的牌子,確實寫得是“韓臻”沒錯,推開門,發現韓臻坐在椅子上,又提醒了一遍:“韓老師……”“我知道了?!表n臻坐了片刻,起身走出了化妝間。第4章前一天雪下得不算大,昨天經太陽一曬,化了一大半。雨前冷,雪后寒,比起前兩天,今天要冷上許多。工作人員們帶著手套穿著羽絨服,cao縱著一堆器械對著雪地中一黑一藍兩道單薄的身影,安靜無聲地圍觀著韓臻和衛灼之間的交鋒。這一場戲是系列中和的兩個男主初次見面,韓臻扮演的聶蒼穹在追查引起聶家滅門血案的碧血印的下落,種種蛛絲馬跡全部指向江湖中觀山海樓的少主辛黎,辛黎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玩世不恭的態度激怒了聶蒼穹,兩人大打出手。先動手的是聶蒼穹,忽然揪過辛黎的衣領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墻上,但韓臻用的力氣太大,以至于衛灼的頭也撞到了墻上,他痛得臉色一白,但馬上按照劇本做出了反應,忍著肩背和腦后的痛感,露出瘋狂又挑釁的笑容。韓臻本該更進一步用胳膊抵住衛灼的脖子,卻在注意到他下意識地皺眉時,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了。“卡!”駱導無可奈何的聲音后面傳來。低低的議論聲快速在片場傳開——“韓臻今天怎么了?””他今天卡了幾次了?““他以前不是一條過的嗎?”“原來影帝也有狀態起伏的時候啊……”議論聲零零碎碎地傳到了場中兩人的耳朵里,韓臻緊了緊揪著衛灼衣領的手,然后驟然放開,走向了場邊。衛灼多少有些下不來臺——韓臻就這么討厭他,討厭到對戲都對不了嗎?發愣地站了半晌,狀似不在意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