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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翡瞇眼,松手。 咻! 箭破空而出,如流星般直射目標之處,那靶心已被陸校尉所射之箭層層覆蓋,然則只聽嗤的一聲,容翡的箭竟破開箭叢,直接將其中一支箭一劈為二,仿若生生殺出一條血路,釘入靶心。 箭矢羽尾兀自劇烈顫動,箭鳴之聲余音裊裊。 片刻后,校場爆出大聲叫好與熱烈掌聲。 容翡放下手臂,將弓箭還回,云淡風輕道:“承讓?!焙龆聪蜿懶N?,道:“陸校尉年輕輕輕,功夫了得,但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忌驕傲自滿,得意忘形?!?/br> 他語氣平淡,面上亦平靜如水,陸校尉年紀官職均比容翡低了好幾階,只當前輩贈言,正要感謝,一抬眸,卻見容翡目光冷若寒潭,銳利如刀,緊盯著他,叫他心中突的一凜。 “……是……是……謝大人……提點?!?/br> 容翡冷冷看了他一會兒,未再說什么,轉身離開。 待容翡與趙鴻之二人走遠,陸校尉不由摸了一把額頭,竟出了汗。 “哎,陸校尉,你得罪容大人了?” “……沒有啊?!?/br> 陸校尉一頭霧水。 “那他怎那般看你?” “……我不知啊?!?/br>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要真得罪容大人,你可就要小心啰!” 陸校尉愁眉苦臉,實在想不出究竟哪里得罪了這尊大神,苦惱了許多許多日,還去寺廟上了一炷香。 與陸校尉有同樣煩惱的,這世上還有一人。 明朗。 明朗感覺自己得罪容翡了,但到底哪里得罪了,卻完全不知。這幾日里,她明顯的感覺到,容翡不怎么搭理她。 無論她說什么,他都是淡淡的。 甚至有兩日,連晚飯都不與她同吃了。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未有過,偶爾他實在忙,怕她等,便讓常德捎信回來告知。但如今卻不一樣。 明朗朦朧的覺得,容翡好像在生氣,他極少對她生氣,少有的幾次,都有緣由,這一次,她卻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他為何生氣。那生氣也仿佛與從前不一樣。 他在想什么呢? 明朗看著不做聲的容翡,總忍不住猜測他的想法。 他知道容夫人在幫她說親嗎?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明朗分不清自己究竟希望他知道還是不知道。不知道,意味著他不像以前那樣事無巨細的關心她了,然而知道了卻從未問過她,卻又更讓人難受……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這些日子,他仿佛總是若有所思。 或許在認真考慮婚事了嗎?畢竟是人生大事,他不可能終身不娶。唐玉釧雖不討喜,但畢竟是老夫人的意思…… “在想什么?” “???”明朗回過神來,對面的容翡正擰眉看她。 明朗吃著飯,不知不覺走了神,筷子懸在半空。 “沒什么?!泵骼拭u頭,低頭喝湯。 “最近是不是瘦了?”容翡卻依舊看著她。 明朗摸摸臉,“……沒有吧?!?/br> 容翡便點點頭:“好好吃飯?!?/br> “嗯?!泵骼士慈蒴?,不知為何,好像覺得他也瘦了一點,“你也好好吃飯?!?/br> 容翡頷首。 毫無營養的對話之后,兩人忽然又無言,各自默默吃飯。 換做平日,明朗定會忍不住問問究竟怎么了,想方設法哄的他開心,但她如今自己千頭萬緒,七上八下的,實在沒這個心思。又忽然覺得有點委屈。容翡雖不會哄人,但以前但凡她有任何不開心,他總會千方百計開解她,為她驅散陰霾。 如今他依舊關懷她,那關懷卻太淺了,不足以抵除她這些時日內心的動蕩與煎熬,遠遠不夠。 明朗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你最近怎么了,悶悶不樂的?” 趙飛飛也察覺到了,問明朗。 “不知道,就是有點煩,有點悶?!泵骼实?。 “煩什么!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趙飛飛亂吟一通,攬住明朗肩頭:“莫浪費大好時光,走,jiejie帶你出去玩!” 明朗笑起來,悶悶了幾日,出去散散心也好。 正好馬場新來了幾匹馬,明朗便又叫上容姝兒,三人一起,決定去馬場跑跑馬。 有朋友陪著,心情好似沒那么壞了。 然而,明朗的好心情在不期然看到馬場上另外的幾個人時,蕩然無存。 第75章 . 七五 七五 “她怎么在這里?”趙飛飛不滿道, “還有你兄長,又是怎么回事?” “對啊,兄長怎么也在?”容姝兒疑惑道。 兩人彼此看看, 而后不由望向明朗。 明朗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支離破碎, 萬萬沒想到,竟會在馬場中撞見唐玉釧, 以及容翡。 此乃容國公府私人馬場。朝廷向來不禁民間養馬, 大雍愛馬成風, 容國公更是酷愛寶馬,遂建了這私家馬場。上月容國公西域又取一戰大捷,俘獲數匹大宛良馬, 不遠萬里運送回朝,圣上大悅,當即先賞容府數匹,剩下的方歸國庫以及分賞其他大臣。 其中有幾匹小馬駒,可愛無比, 尤其適合女子騎乘。 明朗幾人此次前來, 便是為這小馬駒。 而這容府私家馬場,除非允許, 外人一概不能進入。 彼時唐玉釧站在容翡身旁, 并肩而立, 正笑吟吟對容翡說著什么,容翡微微低頭, 面前立著一匹白色小馬駒。 兩人一起來的? 前幾日不還對她很冷淡嗎,現在卻陪她來馬場,還給她騎那么漂亮的小馬駒。 碧空如洗, 綠草茵茵,天空下那二人,遠遠看去,郎才女貌,仿若一對璧人。 明朗忽覺日頭太辣,太刺眼,照的人眼睛酸澀。 這時,容翡仿佛感覺到什么,突然轉頭看來,看見明朗,冷淡的神色忽的一變,幾乎立刻轉身,朝明朗走了過來。 唐玉釧話說到一半,哎,人不見了。忙追上去:“表哥,你去哪里啊,等等我……咦,怎么又……你們怎么來了?” 明朗難過之余,這時候居然尚能明白唐玉釧真正想說的話:怎么又是你們。 “我們怎么不能來?”趙飛飛用更嫌棄的語氣道 :“倒是你,怎么來了?!?/br> “你……們怎么來了?”容翡也在問。 同樣一句話,片刻間,竟問了三次,滋味各異。明朗將目光移開,看向地面。容翡今日穿了窄袖修身騎馬服,地上的影子長身玉立,肩寬腰窄,英俊的讓人心慌,也心亂。 兩人影子離的很近,一高一矮,近在咫尺。 “……來玩?!泵骼瘦p聲道。 我怎么不能來,你又怎么來了?明朗心里有點難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