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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風開化,上安作為京城,更可見一斑。及至這種節日,無論男女老少,看見漂亮喜歡的人,皆可以鮮花相贈,表達喜愛之情。 而這對妙齡少年少女來說,更是尋覓佳偶的絕佳時機。若想與對方進一步發展,便可借贈花試探心意或邀約,若恰好對方有意,可回贈鮮花一支,倘若對方無意,亦不會難堪。 鮮花贈美人,別有一番浪漫風情。 而由每年這一日,亦成多少佳偶,傳無數佳話。 明朗幾人走了一段,便遇上獻花人。 “姑娘貌美如花,特贈桃花一支,愿姑娘紅顏不老,美貌常在?!?/br> 一男子向趙飛飛獻花。 趙飛飛揮揮手:“多謝,不要不要?!?/br> 男子興致勃勃而來,卻掃興而歸。 趙飛飛生的貌美,且眉目間帶著種女孩子少有的英氣,一路走來,煞是引人注目。有溜出來的貴族子弟認出趙飛飛,自不敢上前招惹。不知趙飛飛身份的,卻都撞了釘子。 趙飛飛嫌拿著花麻煩,一手背在身后,誰來誰倒霉,一個都不收,統統面無表情趕走。 “個個弱柳扶風的,要么紈绔,要么小白臉,受不了。嘖嘖,我大雍就沒有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嗎!簡直國家堪憂?!?/br> 真有壯實威猛的男人來,趙飛飛又十分嫌棄:“五大三粗,難以入目!” 明朗與容殊兒已對趙飛飛的挑剔見怪不怪,不知什么樣的男人才能入這位公主殿下的眼。 容殊兒容貌妍麗,雖私下里大大咧咧不計形象,出門在外卻一派世家貴女的驕矜與端莊,亦十分打眼。她嘴上雖說無人比得上她兄長,卻不像趙飛飛那般無情,有人來送花,便樂滋滋的收下。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在下齊州劉某,敢問姑娘芳名?!?/br> 明朗意外之極,竟有人向她獻花。 她早年生病,一直比同齡人矮小瘦弱,與趙飛飛容殊兒等人一起,總被當做小meimei,后入了書院,葵水晚至,也依舊像個小姑娘般。當年青楚書院門口不乏少年與男子遠遠觀望,明朗偶爾也能碰到些目光,卻只以為是看其他人的,從未在意過。 這般明目張膽,明確的示好,尚是人生初次。 明朗忙道謝,接過花。 男子見她并未回贈,亦未告知姓名,知她無意,有些失望的離開。 如月光照進夜晚,這一開閘便不可收拾。接下來明朗接二連三收到許多花。 “西南角有詩會,姑娘可愿與某同去一觀?” 一白衫男子面孔發紅,向明朗發出邀約。 “那邊有射箭比賽,在下已報名,可否邀姑娘前去觀戰,在下箭術尚可,若能得姑娘勉勵,說不得能拔得頭籌……” 一武人背著箭筒,拱手相約。 “愿姑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一少年凌空拋來一支桃花,沖明朗一笑,跑遠了。 明朗:…… “喲,我們小朗好受歡迎啊?!?/br> 趙飛飛與容殊兒兩人促狹道。 兩人毫無妒意,反有種我家有妹初長成的欣慰。又帶著幾分新奇,看明朗面頰發紅的模樣。明朗生的貌美,更在于眼神澄凈,一看便毫無心機,一團和氣,不含任何攻擊性,觀之便賞心悅目,心中愉悅,讓人心生親近和喜愛之情。 三人之中,明朗居然收到的花最多,且其中男女老少皆有。 “jiejie,你好漂亮啊,jiejie先不要嫁人,等我長大好不好?我會很快長大的!” 一小男童跑來,送上一大把鮮花,童言無忌的要求。 明朗:…… 不遠處,一觀景宅邸樓臺上,容翡與趙鴻之并肩而立,眺望園中。 二人從紫云樓而來,探花宴已結束,侍從們正在準備,即將前往雁塔,容翡與趙鴻之過來這處稍作歇息。 此宅邸臨江而建,地勢頗高,為觀景佳地,園中之景,盡納眼底。 熙攘川流的人群中,容翡一眼便看到明朗。 明朗抱了半懷鮮花,站在明媚春光之中,巧笑倩兮。 “哇喔,小朗人氣如此之高嗎?” 趙鴻之一身華服錦袍,頭戴玉冠,手搭在眉間,眺望樓下,興趣盎然看熱鬧。這兩年,他與二皇子分別被封睿王與順王,各自出宮建了府,行動上自由許多,不時出入容府,一來二往的,跟明朗也熟悉起來。 容翡未說話。 “一晃眼,幾個姑娘都長大了,嘖嘖,當真是白駒過隙啊?!壁w鴻之感嘆道。 容翡目光落在明朗身上,女孩兒高了,依舊纖細,卻不再如小姑娘時的單薄,而是一種少女的亭亭玉立。容翡驀然想起趙鴻之曾說過的“女孩子長大是很快的,”可不是,明明天天都見到的小姑娘,仿佛一眨眼,便忽然變成大姑娘了。 快的有點讓人措手不及,甚至有些迷茫。 “女孩子一長大,就要嫁人了?!壁w鴻之坐在樓臺欄桿上,頗有點幸災樂禍道:“我們家那蠻女不知何人能降的住她,父皇又要多一樁頭疼事了?!?/br> 他忽而想起一事,“話說小朗在你家也好幾年了,該到返家的時候了吧。你是何打算?”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朗在你家待過幾年,即便只是明府庶女,想必到時上門求親的人不會少。你預備送她回明家,還是依舊留在容府,親自替她擇一門好親事?” 容翡眉頭一跳,眸光清冷:“容府的私事,三皇子殿下要管?” 趙鴻之嘿嘿一笑:“不敢不敢,純屬好奇,隨口問問?!?/br> 適逢仆從來請,時辰不早,該前往雁塔,二人便起身,下樓,朝外走去。 趙鴻之卻未停嘴,邊走邊道:“抑或你有第三種打算,嘿嘿嘿?!彼冻鲆环N意味不明的笑容。 容翡冷冷掃他一眼。 趙鴻之毫不退縮,接著道:“沒辦法,畢竟她是我見過你唯一另眼相待的女孩兒,要說你一點其他心思都沒有,未免……” 容翡冷道:“你有心思揣測這些,不如想想睿王府未來的正妃之事?!?/br> 此言一出,趙鴻之頓時焉了,“阿翡你太不厚道,專戳人心窩子?!彼蝗蛔兊膽嵖骸案富蕶嗪饫琢诉@么久,人選依舊遲遲未定,還不知又有何打算。哼,真是憋屈,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自己決定。就沖這,本王誓要坐上那龍椅?!?/br> 容翡眉頭微微一擰,睨趙鴻之一眼,道:“眼下在外頭,殿下慎言?!?/br> 趙鴻之擺擺手,不再言語。 二人本應從南側小徑離開,到了樓下,容翡卻忽然腳下一轉,步入正園之內。趙鴻之忙跟上。 容翡腳步不停,徑直走向明朗所在之處。 “咦,兄長?!比萱瓋赫泻?,旋即注意到趙鴻之,忙壓低聲音道:“三殿下?!?/br> 趙鴻之一臉笑容,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