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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平寧縣主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目光里充滿絕望,讓人窒息。 商瀾心道不好,腳下一墊, 就躍了過去…… 電光石火間,平寧舉起匕首,猛地朝她的胸口扎了上去。 商瀾恰好趕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一拉,喝到:“你發什么瘋!” “讓我死!”平寧尖叫道,“我不要活了,讓我死!讓我死……” 她狀似癲狂,無法溝通,胸口的血也越來越洶涌。 蕭復趕了過來,朝幾個婢女喊道:“馬上取條繩子來,再讓大夫開劑安神藥?!?/br> 平寧的力氣不小,商瀾覺得自已快要堅持不住了,她求救地看了蕭復一眼,后者冷漠地抬起手,在平寧的脖子后面使勁一劈…… 頓時,全世界都安靜了。 商瀾公主抱,將平寧抱到床上,說道:“拿高度烈酒和金創藥來?!?/br> 縣令太太遠遠地應一聲,很快 就把東西張羅了過來。 商瀾放下帷幔,解開平寧縣主的衣裳,先處理胸前的傷口,烈酒清洗,重新上金瘡藥, 最后在婢女的幫助下纏好。 然后是臉上。 傷口不算太大,從下巴劃到耳側下面,大約一寸左右,割傷平整,只要養護得好,未必能落下多大的疤。 她把傷口清洗干凈,用干凈的紗布吸干多余地水分,捏嚴,然后吩咐婢女,“你們看著她,別讓她碰到傷口?!?/br> 婢女們戰戰兢兢地應了。 商瀾從帷幔里退出來,把匕首放在八仙桌上。 齊王問道:“情況怎么樣?” 商瀾道:“胸口傷勢較重,臉上也不算輕,但若恢復得好,問題不算太大?!?/br> 陳熙遠眼睛里有了光芒,贊道:“商大姑娘當真女中豪杰,虧了有你,不然我等難辭其咎?!?/br> 蕭復冷冷地說道:“子期還是早做打算吧,此番只怕很難善了?!?/br> 陳熙遠一怔,“多謝重之兄提醒,幸好家母已經相看好了,這里的事 就辛苦你和商大姑娘了,我明日一早 就回京?!?/br> 他有些遺憾地看了看正在洗手的商瀾。 蕭復勾起一側唇角,無聲無息地哂笑一聲,同齊王一起出了正房。 縣令把四位請到衙門,把七八個幸存的下人帶到簽押房。 齊王做了主位,蕭復次之。 商瀾在二人下手,與陳熙遠相對而坐,負責訊問。 她問道:“我與陳世子只說過兩句話,并拒絕了她的手帕,縣主為何還要與我不依不饒?” 一個婢女道:“因為宮六姑娘說,陳世子從不與女子主動示好,他一定是看上你了?!?/br> 陳熙遠不安地動了動,輕聲道:“真是胡說八道?!?/br> 商瀾再問:“縣主落水著涼,按說應該留在莊子里修養才是,為何要冒著可能進不得城的危險回京?” 另一個婢女答道:“因為宮六姑娘說,縣主要是留下來, 就不得不看著陳世子對商大姑娘大獻殷勤??h主脾氣爆,一旦鬧起來,只怕陳世子更不歡喜。若提早回京,還能早點進宮告商大姑娘一狀,把那枚金牌收回去,好好整治一番?!?/br> 商瀾無奈地搖搖頭,一個敢說,一個敢聽,都什么人啊。 她問道:“刺客有多少人,拿的都是什么武器,武器一樣嗎?” 一個受了傷的隨扈道:“十個人,領頭一人拿的劍,其他人都是刀,刀好像都是 一樣的?!?/br> 商瀾若有所思,“衣裳和面巾一樣嗎,有沒有人說話?!?/br> 那隨扈道:“沒說話,衣裳不一樣,但面巾和斗笠是一樣的?!?/br> 她再問:“搶錢了嗎?” 那隨扈道:“說是劫財,但錦衣衛來的及時,什么都沒搶 就跑了?!?/br> 商瀾一邊在本子記一邊問,“縣主有仇家嗎?” “這……”隨扈遲疑了一下,露出一個‘這還用問嗎’的眼神,“有是有,不過都是女眷, 就像喬家三姑娘,禮國公家的幾位姑娘……” 商瀾把人名寫下來,感覺這些都不太可能,便又細細地詢問刺客有沒有什么特征。 身高、體型、是不是會武功,衣裳有沒有特點,什么顏色,有無特殊的味道等等。 下人們記得的不多,但有一點很值得注意——一個婢女說,領頭那人靠近時,她曾聞到過羊膻味——她不喜歡吃羊rou,所以對這個味道特別敏感。 把下人們帶下去。 商瀾問縣令:“邢大人,城里有幾個羊rou館?” 邢縣令道:“只有一家,在城西,生意還不錯?!?/br> 蕭復便道:“我們去羊rou館,王爺和子期在這里主持一下?!?/br> 陳熙遠有些遲疑,“縣主醒了怎么辦?” 齊王也有些擔心,“這丫頭瘋起來不好對付,商大姑娘在才更穩妥些?!?/br> 縣令道:“王爺、陳世子請放心,內人已經喂了安神湯,縣主短時間內不會醒?!?/br> 二人這才放下心,把蕭復三人送了出去。 一行人先到羊rou館。 羊rou館已經關門了,但打更的老頭還在。 他找來后院住在后院的幾個伙計。 伙計說,下午館子里來了九個人,領頭的口音是京城本地的,叫了一大盆紅燜羊rou,三只鹽水鴨,四斤酒,快吃完的時候,又來了一個,把九個人叫走了。 幾個人全程喝酒吃rou,說話極少,即便說,也只是夸夸羊rou好吃,鹽水鴨做得地道。 商瀾問了容貌,伙計著重說了領頭一人。 她畫了一張人像:白臉,掃帚眉,四方下巴,耳朵旁有個不大的黑痦子。 調整到伙計說“ 就是他”時,商瀾等人離開了飯館,從北城門出城,往案發地去了。 案發地除了血跡,什么都沒有了—— 對方來得快、撤得也快,除了一堆凌亂地腳印,沒有任何遺留。 商瀾和蕭復等人悻悻而回。 他們先去上房探望一番,見平寧縣主還在睡,便去了縣衙的簽押房。 齊王和陳熙遠也跟了過來。 齊王問道:“怎么樣,有眉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