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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不清的太子抱在自己懷里,伸手撫上他的頭發,“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還希望殿下原諒我……才好……”這句話的聲音很輕,太子仿佛沒有聽到,依舊在焦急著等待著賀蘭仙的回答,然而他抬頭看去,這一次,賀蘭仙一向微笑的美麗眼睛中卻含滿了淚水。世子從來不曾預料錯,他不僅知道太子會寫出怎樣的文章,也知道太子會喜歡什么樣的人。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說……作者暫時沒什么話說,正在努力完結中,努力讓主角變甜中……配角就讓他隨風而去吧……小年快樂~~☆、薄幸人深夜時分,寧王府中也是一片寂靜,裴蓁從大路繞到小胡同里,偷偷摸摸的來到了王府的圍墻旁。那道圍墻他很熟悉,因為這里的圍墻挨著傅季珩居住的院子,上面還有一處明顯的缺口,許是傅季珩自己也喜歡翻來翻去,所以這道缺口一直沒有被堵上。裴蓁躡手躡腳的走到圍墻之前,依舊有些笨拙的爬了上去,只是這次他沒有準備從缺口處翻過去,而是用胳膊肘支撐著掛在了圍墻上。這個小院雖然不起眼,卻也布置的很華麗,所用的家具都是用名貴的木料制成,就連庭院中的布置也很別致,想是傅季珩還沒有睡著,此時屋子里還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燈光。他在做什么呢?裴蓁的心里突然生出這樣的疑問,作為一個不喜歡讀書的人,傅季珩一定不可能愿意秉燭夜讀,而在窗紙上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做什么。一直等到那盞小燈熄滅,裴蓁才緩緩的從圍墻上下來,他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背靠著圍墻坐了下來。夜冷如冰,月涼如水,借著寧王府圍墻邊上那一排有點發暗的紅燈籠,裴蓁從懷中取出了自己貼身的衣袋。他是一個經歷過苦日子的人,因此總是喜歡將珍貴的東西貼身收著,因此脖子上總是掛著這樣一個小袋子。裴蓁的臉上帶著點不知所謂的微笑,伸手打開了袋子,從里面取出一個東西,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那不是什么金銀珠寶,卻是一個很簡陋的泥塑娃娃,甚至連眉眼也看不清。“小蓁,這個娃娃是照著我的樣子做的,怎么樣,是不是很風流倜儻?!?/br>裴蓁努力的搖搖頭,試圖將傅季珩的傻笑從自己的腦海中驅趕出去,他將那個娃娃重新收回到衣袋之中,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輕撣去身后的塵土。布滿繁星的夜空之下,裴蓁努力的仰起臉去,將眼眶中的來回滾動的一點淚珠收回眼底。就在此時,一只雪白的信鴿擦過漆黑天幕,飛向了寧王府的方向。不過短短三日,太子虛弱的身體終于病重不堪,太醫在府中來來回回,卻依舊看不出任何門道。太子府中上下一片慌張,宮中也同樣愁云密布,皇帝已經兩日不曾上朝,此時他正坐在養心殿中翻閱奏折,只看了兩行便再看不下去。一夜之間,他的頭上仿佛憑空生出了許多白發。想了許久,皇帝還是翻開了一本奏折,這本奏折寫的很用心,不僅文筆優美,而且字也十分好看。皇帝端詳了一陣,伸手翻到了奏折的署名,那個名字他也十分熟悉,不知為何,他突然很想見見這個人。“傳朕的旨意?!被实厶痤^來,輕聲吩咐垂首侍立于一旁的宦官,“傳大理寺少卿云麒來?!?/br>此時走進養心殿之中的云麒已經與昔日有了很大變化,如果裴蓁此刻站在這里,想必也會覺得不敢相認,他不僅個子高了許多,也結實了許多,從一個帶點稚氣的少年變成了英挺秀致的青年人,一身裁量考究的朱紅官袍十分合適的套在他的身上,更顯出幾分青年才俊的氣質來。皇上已經老了,他的子嗣也很少,三皇子還太小,燕王的出身和性格又為他不喜,因此如今他因太子之事焦頭爛額,想見的人居然是云麒。云麒跪在養心殿書房之中,默默無語,卻是有些摸不透皇帝的心意。“云大人?!被实凵焓质疽庠器杵鹕?,又溫言問道,“云大人今年多大了?”皇帝這句話說的十分白話,倒像是與他拉家常,云麒有點不知所謂的恍了恍神,復又回答道,“微臣虛歲有十七了?!?/br>“十七好啊?!被实巯袷菄@息一般感慨一聲,又莫名的問了一句,“聽說你與太子的關系還不錯,景朦似乎也很喜歡你?!?/br>“是?!痹器椟c了點頭,“殿下向來平易近人,公主,公主……”云麒著實不知道這種問題該如何回答。“他生病了,你去看看他吧,景朦也在那里?!被实鄣脑挻驍嗔嗽器璧睦Ь?,他伸手拍了拍云麒的肩膀,吩咐道,“景朦已經守了一夜,朕希望你能去照顧她……”“是?!痹器韫蛟诘厣闲卸Y告辭,又忍不住低聲安慰一句,“皇上也別太過傷心,太子殿下是有福之人?!?/br>等到云麒進入到太子府中,府中上下已經傳來了隱隱的哭聲,云麒故作淡定的走了進去,心中卻已經忐忑不安。府中之人有條不紊,有條不紊的為云麒拿過一件白色麻衣,又有條不紊的換上白色燈籠,甚至連哭聲都感覺十分相似,云麒接過白衣的時候,心下已經明白了八分。太子已經死了。太子薨逝,卻是死的不明不白,從今年的春節開始一直到了今天,他生了一場持續四月的久病,這場病來的毫無征兆卻又癥狀輕微,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小病會在三日之內迅速惡化,卻是連太醫也都看不出任何問題。今日的太醫跪在太子床前伸出手去,擅抖著伸手撫上太子游絲一般時有時無的脈搏,卻看不出任何門道。秦太醫的“詞牌名”固然厲害,可那也不過是幫兇而已,顧青巖所制的這一味藥叫做“凌遲”,卻是能夠如抽絲剝繭般一點點奪取人的性命。于是太子就仿佛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自然而然的走向了生命的盡頭。“云卿家?!?/br>云麒從未參加過葬禮,即使他再懂事知禮,此時也有點手足無措。就在他站在太子府中發愣的時候,有一個輕柔的女聲在他身后輕輕響起。云麒回過頭去,一個柔軟的少女身體已經迅速撲進了他的懷里,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長樂公主傅景朦。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素日的活潑愛笑,慘白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云麒不知該從何安慰,只能有點緊張的將手在她的背上輕撫兩下。云麒的確不知道從何安慰,太子已死,皇后自然會喪失唯一的希望,如果不是這個人,他如今就是秦府的小公子,再也不必忍受東北苦寒,不必看著母親在眼前被燒死,更不用看著裴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