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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嚴肅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被嚇到一般,木訥地喊到:“父,父親?!毕肫鸾袢盏哪康?,顧菖鼓起勇氣朝顧少逸走去,低頭小聲道:“我,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br> “什么事?”顧少逸雙手背在身后幽幽道。 曾幾何時,這個兒子是他最寵愛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這種關系什么時候變了呢,是從他發胖開始,還是流言傳出來開始。 “那日去沈府,沈夫人給我把脈了,說我的肥胖癥是中毒所知。父親可知是何人下毒?”顧菖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顧少逸,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中毒?”顧少逸驚恐,又是下毒,后院的女人就沒有消停的。 “沈夫人答應幫我解毒了。父親能不能給我些銀子,不沾親帶故的,我不好意思讓她免費解毒?!鳖欇偶m結一晚上,才決定找父親要銀子的。 顧少逸摸了摸他頭:“要多少,去賬房支吧?!闭f著掏出一塊對牌給他,“你是個好孩子,父親有眼無珠,從前錯怪你了。等你恢復正常,父親送你去國子監,聽說耀哥兒也在國子監?!?/br> 兒子都能知道自己中毒了,他這個父親得多失敗。后院的這些女人,該整頓一下了。 顧菖握著對牌連連致謝,臉上洋溢的笑容格外耀眼,那張小餅臉也好看了不少,還帶著幾分可愛。 溫婉被叫到顧老夫人院中,未開口就被顧老夫人訓斥一頓,說她挑撥離間,見不得別人好。溫婉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誠心認錯。 顧老夫人早就看不上溫婉了,溫家倒了,兒子被皇上訓斥,需要岳家支持,可溫婉有什么,除了惹事、挑撥是非,她還能做什么?數落她一頓后,直接來了句:“你與侯爺不合適,選個時間和離吧?!?/br> 兒子這樣,娶妻是娶不上了,宋姨娘娘家漸漸起來了,把宋姨娘扶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溫婉懵了,她只做錯一件事,怎么能和侯爺和離,和離后她去哪里。 她可不像沈顏沫,是嫡女,有個狀元哥哥,父母留下不少東西。就算被侯府趕出去,也不愁生計。 溫家被抄家,姨娘跟人跑了,溫婉上無兄長,下無親弟,離開侯府豈不是凄慘度日,她絕不可以離開侯府。 再說她有兒子,兒子已經五歲多了,是侯府嫡子,若是有個和離的娘親,前程毀于一旦了。權衡利弊,溫婉垂眸,眼珠轉了轉,再抬頭,面上帶著狠厲:“老夫人當真要把事情做絕嗎?” “不是我把事情絕,是你自己小氣不容人,若不是你唆使我要回顧家血脈,還不和侯爺商量,能連累侯爺被皇上訓斥?事已至此,若不給皇上、太后一個交代,侯府在京都無立足之地?!鳖櫪戏蛉艘仓虑閲乐?,不讓皇上和太后看到誠意,溫家就是顧家的前車之鑒。 溫婉知道顧老夫人下定決心要趕她走,也不愿意與其爭辯,雙拳緊握,冷冷道:“三十年前,老夫人扔了一個孩子,孩子還活在世上,若是別人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想老夫人,怎么想顧家,都說虎毒不食子,有這樣一個母親,侯爺還能在京都立足嗎?” 這話中帶著nongnong的威脅。 顧老夫人不敢置信:“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早已經過去多年,哥哥知道是當年查過,溫婉是如何知道的? 溫婉笑了笑:“您若不想京都人都知道,盡管讓我與侯爺和離好了,到時候被唾罵可不是我?” “你……”顧老夫人指著溫婉,一句話沒說出來,白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家里來客人了,今天更的有點少,明天不值班,希望多更新。 60、第60章 京都最近出現了一件趣事,可笑診可悲,兒媳婦把婆母氣中風了。一傳十十傳百,就連一向不關心這些瑣事的沈顏沫也知道了。 聽見這些事時,沈顏沫在藥房配藥,她天天研究藥理,故而在自己院開辟一間藥房,藥材、藥柜及炮制藥材用的工具一應俱全。她研究了幾日顧菖的毒。 沈顏沫已經找到了方法,今天就能制出解藥。聽秋月說,顧老夫人中風了,沈顏沫還很詫異。 顧老夫人那日上門大鬧,中氣十足,不像有中風的前兆,怎么說中風就中風了。 “難道其中還有什么原委?”沈顏沫搗著藥材問秋月。 秋月本來就想說,見沈顏沫問,更是興趣高漲,就差手舞足蹈了:“聽說是被兒媳婦氣的,太醫院的太醫去了好幾個,都沒法子呢,奴婢覺得他們遲早要求到夫人這里。夫人千萬別給那老婆子看病,當初她多神氣呀,想著法子琢磨夫人。要不是她,夫人能吃那么些苦頭,前幾天還找夫人的麻煩呢,要奴婢說,他們求到咱們府上,也是沒臉沒皮?!?/br> 秋月見沈顏沫忙著配藥,沒有插話的意思,又自顧自說起來:“聽說表小姐被武昌侯送到莊子上去了,沒想到她也有今天?!?/br> 世人都道表小姐溫柔善端莊,善解人意。依她看,表小姐就是披著人皮的狼,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咬你一口。 “她被送到莊子上去了?”沈顏沫出聲詢問,“什么時候被送走的,被送到哪里的莊子上?” 溫婉處心積慮當上了侯夫人,怎么可能輕易放手? “這個奴婢不清楚,要去打聽一下嗎?”秋月見沈顏沫配好藥了,幫忙把藥包包好,用繩子綁起來,“這是給侯府那胖球的藥?” “是給他的,你打聽打聽溫婉去了哪個莊子上?!鄙蝾伳亮瞬潦殖庾呷?,“在侯府時多虧表小姐照顧,如今她落難了,咱們也要關懷一下,略表心意?!?/br> 這哪里是關懷,分明是落井下石。 秋月跟在她身后,一臉得意與欣喜:“奴婢這就去打聽?!蔽洳钏惺烊?,定能打聽出來。 兩人說話剛出院子,芙蓉來了,走至沈顏沫跟前,微微行了一禮:“夫人武昌侯來了?!?/br> 沈顏沫略略一想,就知道他的來意,回身對秋月道:“去把藥帶上,咱們去趟武昌侯府?!?/br> 秋月有些不高興跺跺腳:“那老婆子那樣琢磨夫人,夫人還為她看診嗎,要奴婢說,惡人自有惡報,這些都是她的報應,別人看好是她的造化,看不好是她的命,夫人又何必管她?” 沈顏沫笑了笑說:“醫者父母心,你忘了你家夫人是做什么的了?”伸手點了點秋月的眉心:“再如何她也是譽哥兒和傲哥兒的祖母,別人我還能見死不救,顧老夫人我是一定要救的?!?/br> 人死如燈滅,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一了百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活著才更有意思,不是嗎?讓敵人看到自己過得好,也是另一種報復。這是沈顏沫對顧老夫人乃至顧家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