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溫婉說得不無道理。多一天也不愿等,次日便上門了。她想著,沈氏唯唯諾諾的,不敢和她叫板,今兒一定能把孩子帶回去。 她還聽說沈氏會做生意,銀子府中的銀子自然不少,若是孩子回侯府,沈氏能虧待兩個孩子?還不得經常送銀子上門。說來說去,顧老夫人也看中了沈顏沫手中的銀錢。 不過這次顧老夫人失算了,她和溫婉還未進門,便吃了閉門羹。 耀哥兒送沈顏沫回院子,準備去國子監,剛打開門出去,正巧遇見顧老夫人上門,身邊跟著溫婉。耀哥兒不認識兩人,狐疑地看著她們。 顧老夫人見是個孩子,衣著樸素,周身沒有任何佩飾,還以為是看門的小廝,語氣不善道:“讓沈氏出來,就說武昌侯府的老夫人來了?!?/br> “武昌侯府?”耀哥兒打量她們許久,勾唇嗤笑道:“不認識,還請你們離開?!?/br> 看來是來著不善,他本想去國子監,看這架勢今兒是去不成了。 “作死的奴才,狗眼看人低,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滾回去稟報沈氏,就說武昌侯府的顧老夫人來了,還不出來迎接?!睖赝駞柭晠柹?,想用強硬的態度威懾耀哥兒。 可耀哥兒是誰,燕國皇子,明月公主的長子,又跟著沈顏沫身邊,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溫婉這點兒手段,他當真不懼,眸中的譏諷更加明顯,彈了彈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塵,神色鄙夷道:“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我娘親剛道京都,身心疲憊,哪有功夫應付你們這些打秋風的?!?/br> 溫婉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打,打秋風,這個狗奴才,竟然說她們是打秋風的。等等,娘親?眼前的孩子叫那賤-人娘親,難道是沈顏沫的孩子。 老夫人也知誤會了,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態度強硬又蠻橫道:“你一個小孩子家的,老身跟你說不清楚,你讓沈氏出來,我今兒來要接走我們顧家血脈?” “顧家血脈?”耀哥兒眉頭微皺,瞧著顧老夫人的眼眸凝結一層寒霜:“我們兄弟四人都姓沈,哪里是什么顧家血脈,您老年紀大了,怕是癡傻了吧。你找顧家血脈,找胖球去啊,來我沈府門前大鬧是何意?” 爭論間,周圍聚攏了不少人,有認識顧老夫人的,聽見胖球兩字,都捂唇偷笑,武昌侯府的那個蠢東西,可不就胖成球了嗎,這形容還真是貼切。 顧老夫人火了一把年紀,深諳口水淹死人的道理,眼看別人指著顧家的脊梁骨罵,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掐一下腰間的贅rou,疼得呲牙咧嘴,淚水瞬間溢出眼眶,面上悲悲戚戚:“都說著沈夫人心地善良,還得到了皇上的嘉獎令,老婆子怎么覺得這沈府欺負人呢,孩子明明是我顧家的血脈,沈夫人偏不讓老婆子看一眼。老婆子一把年紀圖什么呀,不就是圖兒孫平安無恙嗎,如今連孫子的面也見不到,到了底下見了祖宗,我有何顏面呀?!痹秸f哭得越傷心。 這一幕把溫婉嚇住了,論演戲,這個老婆子敢稱第二,沒人稱第一,說哭就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 不過這正合溫婉的意,她也陪著哭起來,還說婆母想念孩子,思念成疾,聽聞孩子到了京都,馬不停蹄來接孩子回去,結果被擋在門外,連見孩子一面都難如登天。 輿論的風向立刻偏向顧家。有些人開始對耀哥兒指指點點,說沈府不講理,人家想家親孫子,怎么能攔著,這也太霸道了。 老太太一把年紀,還在外面等著,想念孫子而不得見,這也太可憐了。 聽聞沈夫人是武昌侯府曾經的兒媳婦,如此不敬婆母,怪不得顧家不要這樣的兒媳婦。 要是我們家有這樣的兒媳婦,我早打死她了,娶妻娶賢,萬萬不能要這樣的兒媳婦。 武昌侯府如今的兒媳婦是個好的,聽聞視嫡子嫡女為親生,娶妻當娶賢,古人誠不欺我。 議論聲滔滔不絕,都是罵沈顏沫的,氣得耀哥兒面紅耳赤。他才十一歲,雖有些見識,也沒遇到這樣的事。 耀哥兒雖惱羞成怒,腦子卻不笨,立刻指著溫婉和顧老夫人道:“你們胡說,我娘親六年前和離。我今年十一歲,弟弟今年九歲,哪里是你們武昌侯府的血脈,你們想血口噴人,能找一個好點兒的借口嗎?是不是覺得娘親生意做大了,想上門訛詐錢財,武昌侯府窮到這份上了?” 他紅口白牙,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絕口不提雙胞胎的事。 一聽這話,看熱鬧的人目光有些變了。 耀哥兒見狀心里更有了主意,側臉又見顧老夫人哭得可憐,偷偷在腿上擰一把,淚水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對著看熱鬧的人群拱了拱手道:“大家來評評理,我娘親一個和離的女人,孤苦無依,京都無她的容身之地,她獨自一人跑到揚州討生活,見我與弟弟可憐,才收養我們,視若親生?!?/br> “江南水患,我娘親出錢出力,拯救多少百姓,你們若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江南誰人不知沈夫人,提起沈夫人都豎起大拇指。水患過后瘟疫泛濫,我娘親不眠不休,與薛神醫爺爺研制出治療瘟疫的方子,又和濟世堂一起控制住了瘟疫,保住了江南百姓的性命,怎么就是無情無義,無才無德的人了。在我心中,我娘親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币幻婵抟幻嬲f,令周圍人動容。 也有人聽說過江南的事,也知沈夫人其人,卻不知是眼前的沈夫人。聽耀哥兒這么一說,風向又轉了,對顧老夫人說:“你們家與沈夫人和離六年,這孩子十一歲了,怎么可能是你們家的孩子,查清楚再上門,免得丟人現眼啊?!?/br> “就是,就是,沈夫人若不是好人,這天下就沒有好人了,把養子當親子,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你們顧家能做到嗎?” “他們顧家做到什么呀,要債是一把好手,敲鑼打鼓的,那陣勢我至今還記得呢?!?/br> 這京都不乏好事者,更何況與武昌侯府有仇的人,那就多了,當年討債一事歷歷在目。 耀哥兒痛哭流涕,還不遺余力抹黑顧家,又說沈顏沫如何不容易,某年某月做了什么善事,連皇上都嘉獎了。如今有人抹黑沈顏沫,是看不慣沈顏沫得皇上的恩寵,還是覺得皇上有眼無珠,錯把惡人當善人? “誰說咱們皇上有眼無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嗓音尖尖細細的嗓音,由遠及近而來。 顧老夫人聽見這聲音,癱坐在地上,暗道一聲:完了,她就不該聽信溫婉的話,那沈氏早與兒子和離了,無論生下男女,都與他們侯府毫無瓜葛。 耀哥兒一聽是熟人,唇角微微翹起,隨后又在腿上擰一下,淚珠吧嗒吧嗒掉下來,委屈地喊了一聲:“公公,您怎么來了?” “耀公子怎么哭了,是誰欺負您了?您告訴咱家,咱家饒不了他。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