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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生了一個兒子,比菖哥兒大幾個月,是府中的庶長子。她懷孕時,被顧少逸的原配刁難,孩子生下來瘦瘦弱弱的,影響了心智,雖比菖哥兒大些,卻比菖哥兒蠢笨。 娘倆在府里是透明的人。連顧少逸都覺得庶長子丟了他的顏面,從來不愿意提及,更不愿意帶到人前。 顧少逸的原配不是寬宏大度之人,沒少為難孫姨娘母子倆。后來原配死了,她們的日子才好過些。沈顏沫進府后,覺得母子倆可憐,常常接濟們,母子倆的苦日子才真正熬出頭了,可這日子也僅僅持續了一年。 溫婉嫁進來,明面上寬宏大度,善待庶子庶女,其實與原配行事作風差不多,一個明里暗里苛責,一個明一套暗一套,都令人作嘔。 夏季,庶長子在花園玩,也不知道怎么,不小心碰到了溫婉。 溫婉看也不看抬手照臉就是一巴掌,張口罵道:“作死的小畜生,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明知我懷孕了,還往我身上撞,說,是誰指使你的,是不是你那心思歹毒的姨娘?!彼拖氤脵C整治后院的姨娘一番。 庶長子捂著臉哭泣,又急又怕,連連搖頭,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還是孫姨娘來了,又是磕頭又是賠罪,還承認兒子是傻子,才會撞到溫婉,并非有意,扯著溫婉的裙擺讓她開恩。 溫婉捂著肚子不依不饒,最后打了孫姨娘的板子,還把庶長子扔進祠堂,不許下人給飯吃,這明顯想要庶長子的命。 孫姨娘讓人找顧少逸,想求顧少逸把孩子放出來,可顧少逸剛回來,孫姨娘的丫鬟沒搭上話,就被溫婉的人拉走了,說溫婉動了胎氣,顧少逸一聽,也顧不上其他,邁著闊步離開了。 翌日清晨,庶長子死了,掉進池塘淹死了。沒有人知道庶長子明明在祠堂,為何突然跑出來,又為何落入池塘里。兒子死了,孫姨娘瘋了,被關在院子里,據說天天抱著枕頭喊兒子的名字。 這次下毒就是孫姨娘讓人下的,她抓住了小丫鬟老子娘的把柄,若是小丫鬟不照做,一家人都得被發賣出去,那時候等待他們的命運將是什么,可想而知。 孫姨娘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報復顧少逸及他的原配,再者就是陷害溫婉。菖哥兒一旦出事,作為繼母的溫婉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千算萬算,沒想到這件事被查清了。顧老夫人帶人找到孫姨娘時,孫姨娘已經服毒自殺了,經太醫查證,她所中之毒與菖哥兒身上的一樣。 顧少逸日夜兼程,趕到揚州地界已是十一月中旬了,他剛進入揚州地界,就遇到了玄武堂的人,按照葉少甫的計劃,全部喬裝改扮入城。 云府。 顧少逸一見到葉少甫,就問可知薛神醫的消息,嫡子中毒,命在旦夕,等著救命呢。 葉少甫看一眼菖哥兒,立刻命人請薛神醫。 薛神醫本來在沈府偷吃。閆清那丫頭剛剛研制出一道新菜,名叫紅燒鹿蹄筋,燒好的鹿蹄筋散發著誘人的香味,上面撒了點綠色的蔥花,煞是好看,吃到嘴里爽口彈嫩,有嚼勁兒。薛神醫吃了一口就愛上了,一臉滿足與享受。 林楓依靠在門框上,朝庖廚里看去,閆清正做下一道菜,薛神醫在一旁偷吃,抿唇笑了笑,大聲喊道:“薛神醫,您偷吃什么呢?” 他剛吃了兩口,被門外的林楓這么一喊,差點噎住,回頭瞪著林楓,那模樣好似想吃人。 閆清這才發現薛神醫在偷吃,立刻將紅燒鹿蹄筋端走了,氣得薛神醫吹胡子瞪眼,埋怨林楓來的不是時候。 林楓拱了拱手:“我家公子請您過去一趟,家里來了一個病人,需要您老親自看診?!?/br> 一聽林楓的來意,老頭兒怪脾氣上來了,直接扔出兩個字:“不去?!笔裁窗⒇埌⒐范甲屗\治,他哪有那么多時間,吃都吃不安生,來氣,更不愿意去。 林楓也不惱,走到薛神醫身邊:“您老真不去?” 薛神醫先是怒瞪林楓,又看閆清一眼,視線放在紅燒鹿蹄筋上,那垂涎三尺的模樣,讓人忍住不想笑。 閆清立刻找了一個小盤子,扒出一半紅燒鹿蹄筋交給林楓,將剩下的放在托盤里,說給夫人送去,端著托盤走了。 林楓挑眉,捏一塊鹿提勁放嘴里,贊嘆聲連連,也端著盤子走了。 薛神醫跟在林楓身后,口內嚷嚷著:“楓小子,你把盤子給老夫,老夫吃飽了幫你家公子看病救人?!?/br> 林楓這才把盤子給薛神醫。 薛神醫吃了個半飽,不情不愿來到云府,看見菖哥兒第一眼,薛神醫就知道這孩子中毒了,診脈后嘆息:“誰人這么狠毒,給這么小的孩子下毒,再晚幾日,就算解毒能上了根本,老夫這就給這孩子解毒?!?/br> 薛神醫給菖哥兒施了診,又坐下寫藥方,開了解毒的湯藥,將藥方遞給顧少逸,囑咐他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三次,連續喝七天再復診。 顧少逸接過藥方,吹了吹未干的墨墨跡,遞給心腹去抓藥。薛神醫提醒一句:“去濟世堂抓藥,那里的藥材齊全?!?/br> 葉少甫搖頭失笑,老頭脾氣古怪,什么時候也不忘給濟世堂拉生意。 心腹一聽連忙答應一聲出去了。 送走薛神醫,葉少甫安排顧少逸一家住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顧少逸按排在離沈府最遠的院子,將顧蕓和和顧菖安排在離沈府最近的院子。 一路舟車勞頓,顧蕓姐弟都累了,葉少甫讓他們下去休息。等姐弟倆離開,他先開口了:“兩淮鹽稅的案子,你準備怎么查?” “先暗訪,等拿到一定的證據,再明察?!鳖櫳僖莸?。 葉少甫點點頭,與他的計劃不謀而合:“等天黑了,讓林奇帶你去一個地方,先解決這些事,再查不遲?!?/br> 他一早得到消息,今晚溫杰的人與漕幫的人交易,在城西的破廟里,當場抓住那些人,事情就好辦了。 顧少逸答應一聲也走了,他一直擔心菖哥兒的身體,這些天來吃不好睡不好,精神繃著,如今知道菖哥兒無事,心中懸著的石頭也放下了。 夜里,葉少甫和顧少逸帶人去了城西的破廟,在破廟抓住了溫杰的人和漕幫的人。 漕幫有自己的幫規,不允許沾染私鹽,可哪里都有見錢眼開的,漕幫一個分舵的舵主早些年就與溫杰合作。那人晚上一起被抓了,溫杰的人一夜沒回來,就知道事情不對了,想了一下,沖進書房,想把該燒的東西東西燒掉,把一些東西弄出府藏起來??伤麤]開始行動,府上沖進來幾十個衙役,把他帶走了。府里的仆從也被關起來了。 這邊案子緊張進行,沈府的氣氛卻非常融洽。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沈顏沫把整理好的賬本,及這幾個月賺的銀子清點好,裝進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