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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緊嗎?”葉少甫用扇子抵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眸子看向沈顏沫,“從頭到尾,我可有傷害過你們,若你們一定要知道我是什么人,云朗只能說,沈大人為人正直,兩袖清風,愛民如子,在下只是不想他死得不值而已?!?/br> 他沒有正面回答沈家兄妹的話題。沈遠安若有所思看著葉少甫:“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葉少甫笑了笑:“除了我,你們有信任的人嗎,據我所知,沈大人自縊前,有人看望過他,后來,這人頂了你們父親的缺,做了鹽運使?這件事怎么看都不對勁,你們的父親死了,他高升了,沒有這樣的道理?!?/br> 沈顏沫打量著葉少甫,好似第一次認識他一般,這人值得信任嗎,他從一開始就幫她,好像從未做過傷害他們的事,可他太神秘又太危險,使人想遠離。 “你們的父親任鹽運使時,不遠千里給皇上一個奏折,皇上看了這份奏折,知道兩淮鹽稅存在極大的弊端,想讓人肅清此事,再派人又苦無證據了,所以我想問問你們,你們父親臨終前,可有給過你們東西,讓你們特意保管的?”葉少甫道。 “你是景王?”沈顏沫大膽猜測。 雖是猜測,卻已經確定八分了。兩淮鹽稅滋事甚大,皇上得派一個可信之人,眼前這人便是了,得皇上重視,又自小體弱,聯想到種種,葉少甫的身份不難猜。 葉少甫咳嗽幾聲,贊賞的眸子瞧著沈顏沫道:“夫人就是聰明,我本不想隱瞞身份,可之前多有冒犯,還請夫人恕罪。我尊重沈大人的為人,才想保護夫人的。京都人言可畏,夫人又與武昌侯和離,不得已才想到,納夫人為妾的想法,絕不是想褻瀆夫人?!边@話半真半假,卻讓人挑不出毛病。 他坦然的話令沈顏沫無法辯駁。 沈遠安卻無法冷靜,想起對沈顏沫的承諾,遇事三思而后行,不得忍住胸腔內的怒火,拳頭握地咯咯響,臟話不禁脫口而出:“你個混蛋?!?/br> 葉少甫笑了笑沒有計較:“沈公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如今氣也該消了吧?!?/br> 沈顏沫起身,對著月亮門喊一聲:“誰在哪里?”聽見冬雪回話,又道:“沏壺茶來,再上些點心?!被仡^看向葉少甫:“打人一事也是王爺精心策劃,王爺如今說出來,是在邀功?” 葉少甫摸了摸鼻尖,他沒想到沈顏沫會當眾說出來,輕咳兩聲:“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不提了,咱們先說沈大人的事?;噬厦也榍鍍苫贷}稅之事,勢必會扯出沈大人的死,沈大人是枉死,我必定還他一個公道?!?/br> 沈顏沫一言不發,若是能證明父親的清白最好。將來她們回京都,日子會好過些。此刻她還不知,流言蜚語下,沈家已舉家遷移了。若是知道一定拍手稱快。 葉少甫也不愿意浪費時間給不相干的人,開口詢問:“沈大人出事前,可有什么異常?” 沈顏沫努力回想,終于有點模糊的印象:“那日母親帶著哥哥去還原,好像是和溫大人的夫人一起去的?!?/br> 話音未落,沈遠安補充道:“是和溫夫人一起去的,在這之前我生了一場病,藥石無醫,薛神醫當時不揚州,母親走投無路,上山請愿,請了一道靈符,回來后化成水給我喝了,說來也神奇,喝下后我就好了,母親這才帶我上山還原的,meimei年紀小,上山的路不好走,父親讓她留在府里,meimei為此大哭一場。不過父親沒有改變主意,最后是我和母親去了,同行的還有溫夫人?!?/br> 葉少甫思忖良久,冬雪端著茶壺和點心過來,一一擺在桌上。 就聽見葉少甫說:“你生病會不會是人做的局,就是引你們出去,以此要挾沈大人。沈大人為何自縊,我始終想不明白,聽你如此說,我豁然開朗,溫夫人帶你們出去,溫大人進府威脅沈大人,要想妻兒活命,端看他的自己的意思,這就說得通了?!?/br> 那些人可能也想過殺害沈大人全家,可目標太大,皇上勢必徹查,不如讓沈大人偽裝成“畏罪自殺”的樣子。 這樣一切問題迎刃而解,皇上覺得沈大人有罪,不會相信沈大人說的話,第二個目的更簡單,那就是滅口,死人永遠不會說話。 沈顏沫心里一震,會是這樣嗎,他的殺父仇人會是溫庭父親嗎。沈遠安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葉少甫看向沈顏沫:“夫人再想想,你父親臨終前,可有給過你東西,賬本之類的東西?” 沈顏沫搖頭,猛然想起什么,急聲道:“對了,父親臨終前送給我一盒首飾,爹爹還曾說過,首飾留著慢慢帶,錦盒是他親手畫的,讓人用檀木打造,很珍貴,讓我定要好好保存。我當時還笑話爹爹,說起了買櫝還珠的典故?!?/br> “能否讓我看看夫人的那盒首飾?”葉少甫急切道。 難道沈大人真的留下重要的線索,為何不直接告訴皇上? 府里當時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女兒年紀小,容易說漏嘴,為保護女兒的安全,才做的如此隱晦?一個知道自己必死的人,既要保留證據,還要顧及女兒的安全,只能把線索藏在無人注意的地方。 沈顏沫立刻命冬雪將她桌上的首飾盒拿來。 冬雪再回來,手里捧著一個錦盒,直接放沈顏沫跟前。 沈顏沫把錦盒推給葉少甫:“錦盒在這里,有些首飾卻沒有了?!奔捱M武昌侯府,沒有多余的銀錢,又要經常打點下人,錦盒里的首飾能保住幾樣就不錯了。 葉少甫以為線索在錦盒里,可找來找去,錦盒都沒有暗格機關:“難道是我想錯了?”不可能,沈大人為人機警,一定會留下線索了,錦盒離沒有線索,首飾里呢,他把首飾翻看一遍,也沒找到空洞能藏東西的地方,葉少甫不信,喃喃道:“應該不會錯?!?/br> 若是他,他也會想到這樣的方法吧。 沈顏沫見葉少甫檢查首飾,再次提醒:“有些首飾賞人了?!?/br> 葉少甫聞言,手里的動作一頓,賞人了,想來也是,武昌侯府的那些個奴才陰奉陽違,不見兔子不撒鷹,能保住這錦盒已是不易了:“夫人可還記得首飾都給誰了?我讓人去尋?!?/br> 沈顏沫說了首飾的模樣和幾個人的名字。竟還有溫婉和顧蕓,這可就有些麻煩了。不過只要知道在誰手里就可以了,他會想辦法弄到。 葉少甫臨走時,向沈顏沫討要了錦盒,說要回去好好研究,明日再歸還。 沈顏沫點頭答應,等葉少甫走了,沈遠安看著消失在墻上的身影,問:“沫兒,你說他能查出父親的死因嗎?”父親都去世多年了,有些證據早被人銷毀了,還能留下證據嗎? “能?!鄙蝾伳瓐远ɑ卮?,不知為什么,她莫名的相信葉少甫,相信他是真心幫她,相信他不會傷害他們,更相信他能還父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