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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禮物。 來的人有茶葉行的東家,有皮貨行的掌柜,當然來的最多的是鹽商。 沈大人是巡鹽御史,跟那些鹽商打交道最多。樓家什么生意都做,因此才是揚州首富。 葉少甫最后一個來的,來到沈家正廳見坐了幾個人,稍稍瞥了幾眼,視線定格在沈顏沫身上:“云某來遲了,還請夫人勿怪?!痹捖溥f上兩個錦盒,“這是云某給小徒兒的滿月禮,望夫人莫嫌棄,還請笑納?!?/br> 沈顏沫起身,讓劉mama接過禮物。 玉荷和芙蓉抱著孩子過來,劉mama給孩子帶上金鎖:“這金鎖真好看?!?/br> 葉少甫望著孩子滿臉歡喜,伸手摸了摸孩子粉嘟嘟的小臉兒,眼睛差點瞇成一條縫。 沈顏沫看了眼孩子,笑著說:“謝謝云公子的禮物。云公子能來,寒舍蓬蓽生輝,怎會嫌棄?!睊咭暠娙擞值溃骸敖袢崭魑荒軄?,是我與小兒的榮幸,還請各位入席?!弊隽藗€請的姿勢。 葉少甫好似沈府的男主人一樣,招呼客人入席,讓沈顏沫領著丫鬟招呼女客,他替沈顏沫招呼男客。 過了未時,賓客陸續離開。 葉少甫見沈顏沫面露疲憊之色,讓劉mama扶著沈顏沫去歇息,其余的事情他會看著處理。 沈顏沫覺得不妥,剛要說話。 葉少甫先聲奪人:“有何不妥,你是我徒兒的母親,你若累壞了,誰養我的徒兒們?夫人且放寬心,葉某雖身子骨不算強裝壯,還能打理些事物,除非夫人看不上葉某?!?/br> 沈顏沫連說不會,又讓葉少甫注意身體,才悻悻離去。 她總覺得葉少甫太危險,對她太熱絡,真是因為孩子的原因嗎?回到院子里,沈顏沫對劉mama道:“你覺得云公子熟悉嗎?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被她一提醒,劉mama記起來了:“夫人覺得云公子像侯爺嗎?你與侯爺新婚后,侯爺便上了戰場,侯爺冷著一張臉,老奴見了也不敢抬頭細看,只是匆匆掃了幾眼,如今回想起來,侯爺與云公子有幾分相像呢?” 沈顏沫點點頭:“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他們確實有幾分相似,無論是身形,還是容貌?!逼婀?,明明兩個不相干的人,為何身材樣貌都相似呢。 玉荷送茶進來,正好聽見這話,走至跟前,將茶杯遞給沈顏沫:“夫人,這人有相似也正常。您看奴婢與jiejie,我倆雖是雙胎,看模樣各不相同,由此可見。雙胎不一定相似,不是雙胎也有可能相似。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奴婢還聽過一個故事呢,兩個人非一母一父所生,卻完全相同,連她們的親人也能認錯?!?/br> 劉mama來了興趣,問什么故事? 玉荷便把這故事說了,講得繪聲繪色,煞有其事。 話說宋朝年間有個秀才,家境富裕,自幼與門當戶對的滴珠定親,時隔多年,到了適婚年齡,兩人成了婚。 秀才早已家道中落,滴珠帶著嫁妝嫁去后才知婆家貧窮,一日三餐不僅沒有丫鬟婆子伺候,還要親力親為,也幸好秀才疼人,讓滴珠感覺到家的溫暖。 秀才出外謀生,公婆日日讓滴珠做事,稍有不順便指桑罵槐。滴珠不堪受辱,天不亮便回要娘家,中途被一個拐子拐去了。 這拐子專拐良家婦女給人做外室,從中牟利,花言巧語騙了滴珠,還請一個婆子伺候她。 滴珠開始忐忑不安,后來拐子和婆子好言哄騙,滴珠不愿回婆家受苦,便心安理得給一個富家公子做了外室。 她跑出婆家,一去不回。公婆二人也不找,等丈夫回來,知道了發生了的事,便去娘家接人,可滴珠不在娘家,婆家又沒人。 娘家就把婆家告到了官府,娘家哥哥也四處找人。 娘家親戚有人去外地做生意,見到一個人與滴珠一般無二,這人是樓里的姑娘,也拿不定主意,就派人給滴珠娘家,請滴珠哥哥來辨認。 哥哥見她與滴珠容貌一般無二,也認不出是不是滴珠,假裝恩客來樓里見著這姑娘,細細打聽才知這姑娘名叫月娥,不是滴珠。 月娥也是苦命人,被人賣入青樓,身處泥污之地,自然會察言觀色,得知哥哥的目的,就給哥哥出了個主意,讓她代替meimei滴珠,一來結案,二來她可出青樓。 哥哥拿著官府出的文書,救出了月娥,回家路上又囑咐一番,告知他家中長輩都有誰。 事情很順利,滴珠被找回,懸案已結。秀才把滴珠領回家,次日又到官府告官,說領回去的人不是他的妻子滴珠。 官府重新審理此案,又抓住了拐子。細細審問,得知案情真相。 哥哥以假亂真被判充軍,滴珠被秀才領會回。月娥知她連累滴珠哥哥,一路跟隨,與滴珠哥哥成了夫妻。 沈顏沫聽得若有所思。劉mama嘖嘖稱奇:“天下竟還有這樣的事???” “怎么沒有?比這奇的事還多著呢。奴婢要去忙活了,改日有空了再講給您聽?!庇窈赡弥斜P出去。 沈顏沫不再糾結云公子與侯爺的長相,只當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孩子出生了,咱們也該辦女戶了,等辦了女護再收養兩個孩子?!边@樣可以混淆視聽。 “夫人害怕……”劉mama話未說完,不敢再說。 云府。 葉少甫與薛神醫相對而坐,望著桌上的棋盤。 薛神醫舉棋不定,嘴里嚷嚷著:“哎呀,多年不見,云小子的棋藝見長,你看我都一把年紀了,你也不知讓讓我,還跟以前一樣,不知尊老愛幼?!?/br> “我不覺得您老。尊老我不會,愛幼我在行?!比~少甫腦海中浮現兩個孩子的小臉,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薛神醫抬眸望著他,撇撇嘴落下一顆棋問:“你與孩子什么關系?” 他大概猜測到孩子的身世了,一模一樣的先天的不足之癥,世間少有。 葉少甫未抬頭,捏著棋子笑了笑:“您不是已經猜測到了嗎?”頓了頓道,“她不知我的身份,還請您老保密?!?/br> “那孩子不易成活,你可要想清楚了?!毖ι襻t端起茶杯猛喝一口:“讓我保密不是不可以,你知道我喜歡什么,又最需要什么?!?/br> “王府里有的東西隨您選,我只要兩個孩子好好活著,當年您能救活我,便能救活我的孩子?!边@是承認了孩子的身份,葉少甫目光堅定,落下最后一顆棋子:“您輸了?!?/br> 薛神醫醉心醫術,喜好研究毒術,根本不在乎輸贏:“想要孩子好好的活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愿不愿意了?!?/br> 葉少甫正要將黑白棋子分開,重裝棋簍里,聽見這話手微微一頓急切問:“你有什么辦法?”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不愿小兒子重蹈他的覆轍。 從他記事起,一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