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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明白自己做的有哪里不對的地方:“……是, 這樣難道不好嗎?” 沈映問:“哪樣?” 他直直的看著容虞, 冷聲問:“是一邊利用我壞你自己的名聲, 又不讓我在外人面前接近你?還是不擇手段的套我的話?又或是裝成各種樣子讓我相信你是一個正常人, 相信你想要找你父親想去江南想要活下去?!” “你不累么?!?/br> 容虞皺著眉頭,道:“我都說了那是以前的事了,你為什么總是要提起這些?!?/br> 沈映鮮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 他擰了擰眉心, 道:“我也想讓這些成為以前,是你一直不愿意向前走一步或者向我走一步,你是一個活生生的, 可以和我溝通的人,我不想讓你活的像木偶一樣你知道嗎!” 沈映的樣子讓容虞覺得難過,她不愿意看到沈映這樣,低頭抿了抿唇, 上前抓住了沈映的袖子,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沈映看著她,聽她最后開口道: “你別生氣了,是我錯了?!?/br> 沈映忽而笑了笑。 但他的目光卻是悲戚的,可這種習以為常的失望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反正他面前的這個人,永遠也不會意識到她自己該做什么。 “那我不跟你說了,我不跟你說這些了,你別難過了,那是以前的事了,以后…以后我……?!?/br> 以后怎么樣,容虞也說不出來, 沈映道:“我不跟你說以前,那你以后想做什么,出去,幫我解決這個麻煩?然后再去死是嗎?” “你當真是愛我的嗎?!?/br> “我……” 容虞話還沒說完,便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東西墜地碎裂的聲音。 她側頭看過去,是從膳房出來的小丫鬟摔了自己手里的東西,看見沈映和容虞看向她,連忙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篩糠一般,顫顫巍巍道: “奴…奴婢該死,請殿下責罰?!?/br> 他們倆方才爭吵的聲音并不算小,也不知道這丫鬟聽進去了多少,她看著約莫也就十四五歲,相貌清秀,估計是從沒見過沈映這般樣子,被嚇著了。 現在她也知道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明明是冬天,她跪在地上卻連冷汗都冒了出來。 場面有些沉寂,方才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斷的氣氛陷入了僵滯。 半晌后,沈映才松開手,指節舒展開,被他握的發紅,他舒了口氣,收斂了自己情緒,溫聲道: “起來吧?!?/br> “殿…殿下…,是奴婢失責,您責罰奴婢……” 沈映打斷她:“下去?!?/br> 小丫鬟不敢再多廢話什么,忙磕頭謝沈映的不罰之恩,匆忙的收拾了東西,就連被瓷片割了手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逃似的離開了。 小丫鬟離開之后,場面恢復了寂靜,片刻的沉默后,沈映看向容虞,輕聲道: “外面天涼,回去吧?!?/br> 他說罷便緩緩的牽起了容虞的手,動作仍像往常般溫柔,容虞乖順的被他牽著,側頭看向他的時候,發現他還是往日里冰雪般沉靜又清冷的人。 方才句句逼人的質問像不曾發生過一樣。 他原諒她以前犯過的所有過錯,卻也不曾期待過那些問題的答案。 容虞收回目光,看著地面,他的腳步不快,和她在同一個步子。她的手總是冰涼的,現在他握著她的手,手掌里的熱度包裹著她。 方才的臘梅也被他撿了起來,拿在他自己的手里,枝丫上沾的雪融化成了水,弄臟了他的袖子。 容虞低著頭不說話,跟著他慢吞吞走回他們倆住的地方,她覺得心臟像被什么在擠壓著一樣難受,鼻頭開始酸澀,連嗓子也變得難受,眼睛里迅速起了一層霧氣,然后凝結成了淚水,滑出眼眶砸在了地上。 她沒發出一點聲音,眼淚無聲的掉著。 包括八年前她端著藥碗走近那間破舊的小屋,看見白傾死在床上,這八年間,她沒哭過一次。 她像平常一樣,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一滴接著一滴掉出來的眼淚。 這段路并不長,沒過一會就到了,沈映拉著容虞停在門口,垂眸看著她。 容虞仰頭對上他的目光,美的驚心動魄的臉上全是淚水,那雙眼睛紅紅的,但是依舊沉默的同他對視著。 沈映拿出帕子,拭去了她臉上的眼淚,在一片沉默中緩緩開口: “別哭了?!?/br> 容虞道:“好?!?/br> 她看著他的目光還是像以前一樣,即便是淚流滿面的時候。 像以前一樣,從不夾帶絲毫的怨懟,失望或者什么其他不好的東西,她看沈映的目光永遠赤誠又充滿迷戀。 愛情總是藏不住的,她的人生是骯臟的,但她的愛情卻干凈又純粹。 ……… 夜晚,容虞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一片黑暗中,她靜靜的睜著眼睛看著窗戶。 沈映走了。 晚上他們一起回來的時候,沈映沒有和她一起進門,他把她攬進了懷里,然后告訴她,他有事情要出去了,晚上不要等他。 她說好。 容虞一直覺得自己大概是了解沈映的,但是這一次她突然不知道沈映是真的有事要出去,還是不想跟她待在一起所以才說要出去的。 沈映怎么能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呢? 如果沈映都不喜歡她了,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喜歡她了。 容虞坐起身掀開被子,赤腳走下了床,坐在了檀木桌前的板凳上,桌子上那白玉花瓶里插著今天沈映帶回來臘梅。 它和摘下來的時候沒什么兩樣,但容虞知道,不出七日,它就會慢慢枯萎掉。 容虞把梅枝拿出來擺在桌上,開始一朵一朵的把上面的梅花摘下來,摘完之后,又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溪南和溪北已經睡了,夜里的奕王府很寂靜,風很涼,容虞穿的單薄,冷風像針一樣掃過。 她開始在門前不停的來回走著,有些焦躁,腳步也越來越快,她的動作毫無目的,就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走,長發被等吹的凌亂,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厭煩,呼吸漸漸加重。 那些她本曾經殺過的人開始一個又一個的浮現在她的腦海里,那些慘烈的叫聲,腐爛的血rou,還有驚慌的目光。 當時讓她覺得興奮無比的東西現在像是密不透風的布一樣一層又一層的掩住了她的口鼻,窒息感傳來,她大口的呼吸,冷風灌進胸腔,四肢都像在被什么東西抓住一樣動彈不了,她一睜眼,迷茫中好像又看到了些別的景象。 那只愛在陽光下,揣著手睡覺小胖貓被殘忍虐殺,劉嫻那張傲慢又冷漠的臉,容圍看著他母親時那粘膩的眼神,寒夜里女人抑制的咳嗽聲,還有她走在陽光下,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輕視的目光,第一次看見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