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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虞能理解。 ………… 可大夫人還未曾做什么,云袖那邊就先出了事。 起因很簡單。 云徊樓換了頭家,頭家說云袖是妓子出身,身份卑賤,難堪其職,所以把她的名字從管事中剔除。 而最過分的并非如此。 新頭家甚至讓云袖重新掛牌,否則就讓她離開云徊樓。 云袖今年已經近三十了,模樣還如年輕時那般美艷,但是這個年紀在云徊樓實在是大了些,所以那些人讓云袖掛的是一層的牌,確切一點說,就是倘若有人愿意付一兩銀子,就可以買她一夜的牌子。 倘若那人在愿意多付幾兩銀子,那這一夜對于云袖來說,就是生死不論的一夜。 新頭家輕飄飄的幾句命令,就讓云袖在云徊樓七年的隱忍還有堅持毀于一旦。 讓她又重新變成了曾經那個低賤的妓子。 容虞再次見到云袖的時候,是在一個香味刺鼻的房間里。 這種味道比上次同沈映在一起時聞的那個味道還要濃烈的多,低俗又帶著yin靡的味道。 容虞知道這是市面上常見的催情香。 容虞進來的時候,云袖躺在床上,半倚著木床,外衫半褪著,身上只穿了一件紅色的小衣,低垂著眉眼,神色倦怠。 聽見腳步聲,云袖懶洋洋的睜開眼,然后看到了進來的容虞。 氣氛沉默了片刻,云袖扯著唇笑了笑,道:“怎么又過來了,我沒事?!?/br> 容虞走到香爐邊,將里面沖鼻的香熄了以后才朝云袖走過去。 云袖把自己的外衫穿好,笑道:“唉,早知道有這么一天,我當時還不如走呢?!?/br> 容虞看著她道:“我會讓你走的?!?/br> 云袖掩唇笑了笑,道:“行了,同你說笑話呢,我也沒什么,當初就是這么過來的?!?/br> “就是幾年不接客了,突然這么一下子,還有些不習慣?!?/br> 容虞沒有回答她那些話,單刀直入的問:“是誰買了云徊樓,你知道嗎?!?/br> 云袖的語調有些自嘲,道:“是國公府的人,我原本還想著是我得罪了什么人呢,如果是國公府的話,那估計那人就是看我不順眼吧?!?/br> “畢竟我平常見著那些人奉承還來不及呢,哪會得罪啊?!?/br> “國公府為什么要買下云徊樓?” 云袖手里把玩著自己的衣袖,慢悠悠道:“這個說起來其實有些好笑,我原本還不信來著?!?/br> 容虞問:“什么?!?/br> “聽說是國公府有個受寵的小女兒喜歡云徊樓的玉桂糕,她前幾天生辰,家里人就把整個云徊樓買下來送給她了?!?/br> “小女兒?”陸長寧?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女兒,總之就是一個格外受寵的姑娘?!?/br> 云袖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那姑娘同我什么仇什么怨,第一件事就拿我開刀?!?/br> 容虞低下頭,暗沉的眸子泛著冷光。 第一件事就拿云袖開刀根本不是陸長寧可以做出來的事。 國公府受寵的姑娘,除了陸長寧,也還有另外一位,就是蘇致。 容虞看見了云袖腳背上的傷,被紅色的紗裙擋了一半,但還是能看見上面青紫痕跡。 云袖看見容虞這副模樣,握住了她的手笑了笑,道:“沒事,我怎么著也是這兒的老人了,不會有什么事的?!?/br> 容虞什么都沒說,只點了點頭,說:“那就好?!?/br> 云袖道:“下次別來看我了,你一個姑娘家,總來云徊樓像什么?!?/br> 她擺了擺手,道:“快走吧,別耽誤我生意了,二兩銀子呢?!?/br> 容虞站起身來,道:“我來的時候付了錢。你今天不會有客人,好好休息吧?!?/br> 云袖一愣,隨即道:“好,快走吧?!?/br> 容虞沒再多說什么,轉身離開。 走出云徊樓時,容虞僅僅攥著的手指才一下子松開,攥的太久,紅白痕跡尤為明顯。 是她連累了云袖。 容虞自己可以受傷,可以被侮辱,但是她不能接受一個對她懷有善意的人因她而受到傷害。 蘇致也沒有父母,但是陸家人對她恨不得捧到天上去摘月亮,因為喜歡云徊樓的玉桂糕,就有親人可以給她買下整個云徊樓。 容虞也沒有父母,可她就必須在泥淖中當最骯臟的老鼠。 世界從來都不是公平的,這些東西容虞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的看法其實很簡單。 想要什么就去搶過來,想做什么就別去管后果,不喜歡的東西直接毀掉就好。 她的眼睛有些發紅,云袖的樣子又讓她想起了一些早就被她忘記的事情。 她就知道,對她懷帶善意的人,從來不會又好下場。 半晌,容虞抬起頭來,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忽然在她面前,帷裳輕輕被拉開,露出蘇致白皙的側臉來。 她微微側頭看向容虞,唇角帶著笑意,道:“……九姑娘呀,怎么你也在這里?!?/br> 第五十章 蘇致從馬車上走下來,…… 蘇致從馬車上走下來, 膚色瑩白,妝容精致,頭上的發飾貴重華麗又不過于奪目, 身上穿著色淡卻不樸素的衣裳, 她隨便走動一下,裙擺上就有不知用的什么材質的線在陽光下閃著細光。 她笑起來總是端莊的, 做什么都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是典型的大家閨秀,也是被寵大的掌上明珠。 而容虞,她的頭上永遠都只有一根廉價的木釵,身上的衣裳也是最普通的棉布,甚至有的穿的時間長了, 已經有些褪色了。 她和蘇致好像從一出生就注定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好巧呀, 能在這里遇到九姑娘?!?/br> 容虞看著她, 沉默。 蘇致也不覺得尷尬, 自顧自的又道:“今天天氣不好, 我本不想過來的,可姑姥姥非要讓我過來看看,沒想到正好碰見了九姑娘?!?/br> 容虞道:“有事嗎?!?/br> 蘇致道:“也沒什么事?!彼诖叫α诵? 道:“不過我對管理這樣的酒樓實在是沒什么經驗, 唔,聽說有一個管事的好像同九姑娘認識,是哪個管事啊, 九姑娘同我說說,或許我可以照顧一下?!?/br> 容虞見她這副樣子覺得實在厭惡,眉頭皺了皺,道:“別在裝了, 想說什么直接說吧?!?/br> 蘇致像聽不到一樣,繼續道:“我突然想起來有一個管事的以前是妓啊,那樣低賤的人怎么配待在云徊樓呢,九姑娘認識的那個人應當不是她吧,畢竟…我一直覺得,能和這樣下賤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會是什么上的了臺面的人?!?/br> “九姑娘你說是吧?” 容虞問:“那什么才是上的了臺面?!?/br> “你這種嗎,寄人籬下卻還自以為是的人?!?/br> 蘇致道:“寄人籬下?我不是寄人籬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