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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句:“爹爹?!?/br>兩人相處十來日,云蛋蛋更是跟他同床而眠,即便是不承認他這兒子的身份,樓清還是喜歡他的,想到這,樓清彎下身子,將云蛋蛋抱了起來:“我能進去嗎?”“爹爹請進?!?/br>樓清歡喜一笑,那眉眼更加好看,云蛋蛋見他笑的如此好看,心里的悶氣去了一半。樓清抱著云蛋蛋在床上坐下,空出一只手掏出那包花生糖:“蛋蛋喜歡吃花生糖?”云蛋蛋對那包裝太熟悉了,熟悉到一看到它僅剩的悶氣都沒了:“喜歡?!?/br>樓清見他兩眼發亮的直盯著花生糖包,明知他的欲望樓清卻不急著給他。云蛋蛋不解,他不敢去猜,樓清是否在罵了他之后故意拿一包糖誘惑他。“蛋蛋,糖會蛀牙,不能多吃?!眱扇艘暰€相對許久,樓清才將那包糖給云蛋蛋。云蛋蛋迫不及待的接過,然后麻利的解開繩子,拆開黃紙,拿了一塊,咬了一口吃著,頓時露出滿足的像要飛起的表情。云蛋蛋一笑就會露出兩個小酒窩,他的臉胖乎乎的,露出酒窩時就特別可愛,樓清不止一次的想,云蛋蛋不像季長風,就這長相而言,是不像的。季長風的輪廓被大胡子掩蓋,即便是能看見深邃的眼,高挺的鼻,略薄的唇,也不能看出他的整張面容。這十來日,樓清曾注意過,也想探的一二,可季長風的胡子就像會跑一樣,每次探究都讓樓清覺得下邊的那張面容很神秘。樓清是喜歡云蛋蛋的,軟的跟個糯米團子一樣,人也懂事,因此樓清撫摸著云蛋蛋后腦勺的動作其實是很具備父愛的,只是他不察覺而已。云蛋蛋被樓清揉的舒服,打賞似的抓起一塊花生糖,要給樓清:“爹爹你吃?!?/br>樓清搖頭:“謝謝蛋蛋?!?/br>云蛋蛋見他說謝卻不吃,疑惑的問道:“爹爹不喜歡吃嗎?”“我不好甜食?!?/br>云蛋蛋頗為失望,但是很快就被花生糖給再次滿足了。樓清想著自己找他是有事,因此在云蛋蛋吃的正歡時,將話說了出來:“蛋蛋先前可是在生我的氣?”云蛋蛋手一頓,嘴沒合,唇畔的糖碎掉了下來:“爹爹?”樓清撫摸著他的后腦勺道:“我要聽真話?!?/br>云蛋蛋收起花生糖,低著頭,不敢看他:“嗯?!?/br>樓清又道:“蛋蛋生氣可是因為我責罰你?”云蛋蛋點頭。樓清再問:“那蛋蛋可知我為何責罰你?”云蛋蛋先是搖頭然后再猛的點頭。樓清怕他傷著自己,忙托住他的腦袋:“那我來說一說,看看蛋蛋是否想的跟我一樣,我責罰蛋蛋是因為蛋蛋貪玩,耽誤學業,而蛋蛋想玩,卻沒先把學業完成,因此被我責罰,那蛋蛋,你覺得你是先把學業完成再玩還是先玩再做學業好?”云蛋蛋盡他最大的努力來消化樓清說得話,他思考了許久,才得出一個答案:“先把學業完成?!?/br>樓清滿意點頭:“蛋蛋你要記著,今日事今日畢?!?/br>云蛋蛋點頭。樓清又換了副神情,愧疚顯而易見:“但是我也要跟蛋蛋道歉,是我沒指導好蛋蛋,可蛋蛋也要記著,學堂上我是夫子,你是學生,我會把學業放在前面,蛋蛋記著了嗎?”樓清會分清楚這個,全因季長風的指點,剛剛他情急之下說出那句話,季長風罵他糊涂,樓清便知自己錯了,是自己沒搞清楚身份,才鬧了這出。云蛋蛋再拿起一小塊糖,遞到樓清嘴邊:“爹爹吃糖?!?/br>樓清張嘴吃下,花生的香,糖的甜,合在一起,十分香甜。季長風在門外,挺拔的身姿,迷人的笑容。樓清,我果然沒看錯你。長風山寨籠罩在一片茫茫夜色中,偶有幾點燈籠光在夜里搖晃。季長風推開窗,月光流瀉,月華如水。“樓先生,你可想過回清行書院?”跪坐在軟墊上的樓清聽見這話,執杯的手指兀的收緊,連心都提了起來。季長風觀他神色,見他露出疑惑,解說道:“成親前的三日我們不能見面,先生若是想,可以回清行書院?!?/br>原來是這事,樓清嘲諷一笑,他因何會生出慶幸?以為季長風說這話是要放他離開。“先生?”季長風見他久不回答,喊了一聲。樓清放下茶杯,面容平靜,讓季長風一時半會都察覺不出他是怒是悲:“我答應與你成親已是過錯,季寨主又何必再讓我難堪?”季長風聽見這話,瞇起了眼,樓清此人的性子他早已摸清楚,但是沒具體相處,季長風也不敢斷定,等到相處了,季長風才知他這人認死理。“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我從未想過要先生難堪?!?/br>樓清側眸看他,如若不是,又為何這樣問?樓清不明白,等到明白時,心境卻變了。“明日我們便不能見面,先生若是有事,可讓孫姨轉達?!?/br>對啊,今日已是初二,這么快就初二了。樓清拇指摩挲著虎口,心不在焉。寨主要成親了,長風山寨上上下下開始忙碌起來,但是在這忙里最閑的,非樓清莫屬,他依舊領著八個娃,在學堂上,教千字文,布置學業,跟八個娃玩游戲。夜晚便是帶著云蛋蛋,教他背三字經,每每半個時辰,之后便讓云蛋蛋入睡。樓清拍著云蛋蛋的背,表面看似平靜,內心卻早已起伏。白日尚可以教學轉移注意力,可一到夜晚,夜深人靜時,那被藏著的心事就如潮水般洶涌而出,多日相處,樓清早已知曉季長風是說得出做得到之人,他決定的事不可撼動,也因此樓清每每都覺得無望,他人在賊窩,這里的人是很和氣,跟他預想中的山賊也不一樣,可對于季長風要娶他一事無人阻攔,哪怕是一人都好,說一聲,男子與男子成親,違背倫常,樓清都不會覺得自己是那樣無助。東南縣民僅僅是聽邱尚說一聲他斷袖,就對他大打出手,拳腳相加,明明山下是那樣厭惡,可為什么山上卻如此平常?樓清想過許多回逃走,可他人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