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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鄙蛱妒┥峤o他兩個字,聲音無波無緒。嚴融:“……哦?!?/br>沈潭看了他一眼,似乎還想再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繼續不緊不慢的去挑他的胡蘿卜了。本想忍忍,但既然相親事實上已經變成拼桌吃飯,嚴融還是說:“要不然再點個胡蘿卜滑蛋?”沈潭拿正眼看他,眼神里多了點區別路人甲的東西,“你也覺得胡蘿卜太少了?”嚴融:“……”不,我只是嫌棄你的口水把好多盤菜都荼毒了,我不好下口。就這樣,嚴融還吃撐了。也不排除氣飽的可能性。回去一定要把這段慘痛的經歷告訴嚴太太,好讓她引以為戒。娛樂圈眾所周知,嚴融嚴大影帝人生的英俊挺拔,其實內里彎成了一個圈。雖然同性婚姻早八百年就合法了,但同志群體畢竟是小眾人口,而且是老祖宗眼里的異類,舊社會的精神病患者,一般人對自己平均水平以下的性向,不能說緘默其口,反正不會大肆宣揚。尤其是明星,能瞞則瞞,不能瞞也一再低調。倒不是嚴融如何高調炫耀,只不過人紅是非多,他又沒刻意掩飾,兜不住是遲早的事。批駁的人當然有,擁護者卻更多,當然也有不少保持中立。不過最后反對都淹沒在支持聲里,畢竟誰要編排同志的不是,就等于在質疑法律的正確性。人民這座大山壓在你頭頂看你承不承受的起。心懷叵測的人最終被狠狠打臉,同志這個符號沒有給嚴融帶來任何負面影響,反而使得他的人氣更為高漲。因為帥即天理,顏即正義,腐女群體已沖破銀河系。沒能挑起外部戰爭,不死心的小人還妄圖坐看一場內亂的好戲,那么更加抱歉,嚴太太比群眾知道的還要早一些。初中的時候,嚴融趕潮流交了個小女朋友,沒什么感覺。青春期的萌動在高中,那時候嚴融才真正意識到,他不是性冷淡,他只是喜歡男孩子。交第一個男朋友是在大學,男人嘛,血氣總喜歡往下走。褲子都脫了,號稱出門旅游的老媽乍然回歸……捉jian當場。嚴太太如遭電擊。嚴融火急火燎的拎起褲子,也不管自己會不會給嚇陽痿,握住嚴太太的手不知道說什么好。不可能的保證說不出口,不可能的承諾也許不了,嚴融只有滿懷歉意的說一句,“媽,對不起?!?/br>嚴太太失魂落魄的對他說:“我竟然不知道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喜歡公狐貍精,我真是個失職的mama!”……嗯…好吧。嚴太太對他性向的接受度很高,只是接受的有點過頭了,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面。那時嚴融年紀還小,嚴太太不著急,后來他身邊有過那么幾個小零,嚴太太不能“棒打鴛鴦”,最近這幾年,年紀不停往上漲,身邊倒是再沒人了。嚴太太有了光明正大的逼婚理由,好似發掘了生活新的樂趣,樂此不疲向他推送對象,還加入一個類似于“同志mama后援會”之流的邪教組織,三天兩頭在他耳朵邊鼓吹教條教義,輸送教中資源。只是從前多半都是說說,嚴融一直覺得,她雖然可能真的著急,但還是體諒他作為影帝的工作的,知道他不便見人,只是呈個口舌之快。沒想到今天就來了發實打實的,非說這個總裁和他配。他倒覺得,沈總跟胡蘿卜更配。回想起今日種種,如果要嚴融寫個小學生作文,開頭一定是:真是糟糕的一天。☆、第2章傍晚,大團的白云被切割成一片片貼在藍色背景板上,夕陽掛在天邊害羞的露出半張臉。電視里在播嚴融今年的獲獎電影,沈太太看得身心投入,唯有耳朵調皮的溜出去扒住大門。玄關傳來動靜,影后的身體仍保持著退休前走紅毯的優雅貴氣,面目已經放縱內心的強烈渴望,露出迫不及待來。至于是讓全部肢體都沾染上這股不羈的喜氣,還是強制收斂端出沉肅的容色,取決于兒子周身微粒的波動——這人鐵打的皮骨看不出情緒變動,唯有從氣場能辨出一二。就像歷經一夜摧殘的沈潭蠟像,皮表因不可抗力仍舊死板僵硬,但每個細胞都在哭泣。心中已然有數,可沈女士仍保留著一份渺茫的希冀,“怎么樣?”盡管全身都在抗拒提起那場近乎不歡而散的相親,但出于對母親的尊重和孝順,沈潭還是嚴謹的回答:“很糟糕?!?/br>沈女士嘆出一口‘果然如此’的氣,想著不能火上澆油,于是安慰兒子,“兒子沒關系,媽再想辦法?!?/br>片刻,看了眼外人眼里高冷她眼中呆板的傻兒子,心煩,忍了又忍沒忍住,追問道:“兒子你跟媽說說怎么個糟糕法了?你是見著人就撲過去強吻呢,還是把人拖走就要強上?”“……”沈潭的眼神有些難以言喻,“我不會這么不知禮數?!?/br>可是沈女士看他的眼神更加復雜,“要是平時,當然毫無疑問。但對象是嚴融……畢竟你收藏了他所有的電影光盤,有關他的雜志以及一切周邊產品,而且還對著……”顧忌兒子高高在上又敏感易碎的自尊,沈女士掠去重點部分,無縫連接余下的話,“那可未必?!?/br>然而有句話叫“此地無聲勝有聲”,越是掩飾,越惹人注意,沈潭腦子又好使,哪會不知道沈女士省略號里的內容,那種感覺就好像小心翼翼鎖進抽屜藏進心里的秘密,回頭卻發現有人在門縫里窺伺。沈潭看了她一眼,精準的傳達出“您的兒子不想說話并且請您閉嘴”的意思。沈女士看著兒子“惱羞成怒”上樓離開的背影,眼里閃爍著老牌影后睿智的光,一號方案失敗,開啟二號方案。沈潭腳步不亂,魂不守舍,僅憑身體本能回到書房,靜坐在老板椅上,眼耳鼻喉無一不規矩熨帖一絲不茍,腦子在回想過今日種種后,卻亂成一鍋被翻攪過的guntang的皮蛋瘦rou粥。懊悔不經思索破壞了那鍋粥整體的美感,惱怒粥都攪成爛糜了,卻依舊燙口。嚴融問他是不是家里催的急,他說不是,因為他自己更急。拼命吃胡蘿卜,不是故意跟嚴融作對,只是他太緊張了,他一緊張,就不由自主的動筷去吃喜歡的東西。嚴融坐他對面……嚴融跟他說話……嚴融對他笑……嚴融在跟他相親…………唯有以最喜歡的食物下酒,才不至于讓五官飛揚到變形。可是此時沈潭又不覺生出些悔來,或許他該表現的喜形于色一點,好讓嚴融知道他有多喜歡他……最開始,沈女士是嚴融的腦殘粉,有關他的電影她都要刷很多遍。直到如今她都以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