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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點頭表示知道了,低頭走進大門。艾維斯站在門外片刻,看了看遠處的戰場,皺眉進門。戰斗正進入白熱化,地上躺滿了獵人的尸體。血族被殺后會迅速化為灰燼,倒省了清掃戰場。紅發的瑪麗安娜眼眸赤紅,嘴角掛著微笑,手上的細劍雖然看起來毫無威脅性卻鋒利無比。她專門砍獵人的腦袋,劍鋒薄得幾乎透明,細線一樣劃過去,血就吱吱地噴出來。她邊揮舞細劍邊伸出舌頭,享受地舔著臉上的血液。她瞟了瞟不遠處的亞希波爾,好勝之心暗暗翻涌。一定要比過他!這個叛徒!就算殺再多的敵人也不能彌補他的罪孽!亞希波爾雖然出身不擅長殺戮的托瑞多族,卻是難得的戰斗好手。他并不持武器,只用長長的指甲做為利刃,借著駭人的速度和狠戾的招式,在戰場中心神出鬼沒地殺人。金發已經被鮮血染透,血液沿著鬢角流下來,他臉色陰沉,雙眼血紅,透著深深的仇恨。又擰斷一個人的脖子,他迅速抬頭朝遠處指揮處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隨手劃過另一人的胸膛。莫爾正在那里。就算再多再濃重的血液味道都無法掩蓋的莫爾的氣息,如同溫暖的向日葵花香,軟軟地一絲絲隨著空氣飄來。亞希波爾一個失神,一個獵人的銀劍刺了過來。他急忙閃開,胳膊上的襯衫被劃了一道口子。他回過頭,繼續戰斗。天色開始變得朦朧發亮。莫爾看著天空,光芒不知是從何而來,柔軟地灑滿整個天空,灰蒙蒙的。他開始覺得身體發熱,卻仍然貪婪地看著東方天空的一抹橙紅。那是太陽啊,是溫暖的光明的太陽啊。但自己已經永遠不可能再行走在陽光下了。自己已經墮入黑暗,永遠無法找到光明了。他懷著深重的仇恨,看向已經變得一邊倒的戰場。那里的那個人,是他一切仇恨的對象。血族已經完全壓過了獵人,但太陽即將升起。蝙蝠在戰場迅疾地飛,傳達撤退的命令。瑪麗安娜最后斬殺了一顆腦袋,血珠沿著細劍的劍鋒流下,絲毫不留痕跡。她回頭看看仍在斬殺的亞希波爾,用手勢召集所有的布魯赫族人。其他長老也同時召喚了族人,戰場頓時變得空空蕩蕩,只有寥寥的獵人。他們環顧四周,發現只有亞希波爾在,便同時圍了上去。莫爾看著獵人的包圍圈圍住亞希波爾,覺得自己應該感到快意,卻并沒有,只有深深的不甘心。不,不能讓別人殺他!他必須由我親手殺掉!放到火刑柱上,架上柴火,讓他慢慢被焚燒,痛苦地死去!莫爾毫無猶豫地沖上前去。艾維斯忽然悄無聲息出現在莫爾身邊,伸手將莫爾擋住,道:“我去?!?/br>莫爾只好站住,看著艾維斯的身影沖進獵人的圈子,鮮血頓時瀑布一般從艾維斯的去處四散開來。兩個人影瞬間躍出戰場,極速往宅邸處奔來。莫爾正站在門廳處,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忽然一下子被狠狠抱住。亞希波爾全身血紅,金發上滴著血,埋頭在莫爾胸前,手臂死死抱住他。莫爾心中一軟,隨即是排山倒海的仇恨涌出,他拼命要將他推開,卻毫無成效。他氣急,低頭深深咬住他的脖子,吮吸著熟悉血液的同時咬掉一大片rou。然后他動作忽然停下了,嘴里含著那片rou不知如何是好。亞希波爾在哭。他嗚咽著聳動肩膀,壓低聲音呻丨吟,如同打獵時被逼到絕境的小鹿鳴叫,那樣絕望而悲痛。他邊哭邊說著詞語,模糊不清,莫爾咬著他脖子努力分辨,發現那是“我愛你”的古語說法,混雜著無數個呢喃出來的“莫爾”。莫爾心頭涌起復雜的情緒,卻不知如何是好。他抬頭,看到一旁站了許久的艾維斯,丟過去一個求助的眼神。艾維斯苦笑一下,上前將亞希波爾的手臂掰開,讓莫爾脫身出來。亞希波爾淚眼模糊地看著莫爾,柔美的臉楚楚可憐,莫爾驚異地發現自己竟然有伸手摸他血染的臉頰的沖動。莫爾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被血染紅的馬甲,轉身走開。艾維斯對亞希波爾恭敬說道:“亞希波爾親王,這次戰斗很感謝你的幫忙,但還是要請你隨我回去,接受長老會的質詢,可以嗎?”亞希波爾神色恍惚,只是嗯了一聲,眼睛緊緊追隨著離去的莫爾背影。三人一同回到了泰晤士河邊,切爾西附近的艾維斯住處。此時長老們已經集聚在大廳,都已洗漱完畢,換上了整潔的衣服。天邊已經出現魚肚白,長老們哈欠連天,皆是一臉疲憊。艾維斯抓著亞希波爾的胳膊走進來,這個曾經榮耀而受人尊敬的血族親王,此時只有一身骯臟,卻仍高傲地昂著頭。莫爾進門便進了屋子換衣服。長老們看到亞希波爾,頓時炸鍋:“燒了這個叛徒!混蛋!”“他殺再多敵人都不能彌補他的罪惡!”“背叛族人的家伙活該丟在太陽下烤死!”艾維斯擺擺手道:“讓我們冷靜一下,今天我們取得了極大成績,大家都累了,不如先把他投入監獄,晚上大家休息好了再進行審判,好嗎?”長老們看著艾維斯帶血的衣服和溫柔的笑顏,也不好再說什么,便一擁而上將亞希波爾拉扯著進了一間小房間。亞希波爾高昂著頭,目不斜視地被眾人推下地道,從石階上滾了下去。又被一窩蜂沖下來的眾人用鐵制刑具縛住手腳,擺成大字型,吊在地下室正中。眾人離開,亞希波爾獨自被留在黑暗里。他垂著頭,呢喃著:“莫爾,莫爾……你根本不再記得了……都是我的錯……”地下室外的艾維斯站在階梯上,嘴角浮起嘲諷的微笑,邁步走開。作者有話要說:小V戰斗渣渣……打滾求包養O(∩_∩)O~☆、地牢陽光破開云霧,冉冉升起,倫敦迎來一個少見的冬日晴天,街道上遍布著散步的紳士淑女們,空氣充滿了男式古龍水和女式香水的味道。莫爾站在客房的窗戶前面,手指撫摸著籠罩住窗戶的厚實黑色駝毛窗簾。布料溫潤的觸感,讓他有種被陽光照耀的錯覺。他回過頭,看了看床對面梳妝臺上放著的高腳杯,上面的紅色血液已經干涸在杯壁上。他伸手拿起酒杯,鼻子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酒杯在手中轉動,黑暗的房間里只有鏡子里模糊的影子。莫爾看了看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