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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被周圍的景象震驚了。還是貴族公子的時候,莫爾只來過倫敦一次,沒見識過倫敦的妓丨院。無數穿著絲綢蕾絲蓬裙的女人在四面八方搔首弄姿,大聲談笑,有的酥胸半露著挽著身邊男人的胳膊,有的用扇子極為挑逗地遮著嘴巴笑。男人們滿臉迷醉的表情,在走廊上來來往往,香煙繚繞在整個房內,簡直可以媲美倫敦最濃的霧。走廊是一整條回廊,環繞著下面巨大的大廳,無數衣著華麗暴露的女人正挽著男人在舞池跳著歡快的舞蹈。莫爾來不及看清,便被一個龐大的rou團擋住了視線。那是一個戴著大紅羽毛帽的胖女人,胸部快要從衣服里爆出來,她媚笑著用扇子尖戳戳莫爾的胸口,整個人撲上來道:“先生……”然后胖女人發現自己撲到了一扇門上,咚的一聲撞得腦袋生疼。莫爾驚魂未定地站在門后,聞著刺鼻的香水味道,忍不住脫下外套扔在地上。亞希波爾還在床上躺著,依舊是那個姿勢。莫爾心生疑惑,湊上前去,伸手拍拍他的臉。亞希波爾睫毛顫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湛藍色的眼眸空無一物,靜靜倒映著莫爾的臉。莫爾看得有點呆住,便想直起身子,冷不防被亞希波爾伸手抓住。亞希波爾將他的頭按到自己胸前,莫爾心底生出厭惡,拼命掙扎,亞希波爾卻毫不為所動。“莫爾,我愛你。你愛我嗎?”莫爾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我恨你!”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報復的快感。“你愛我嗎?你愛我嗎……”亞希波爾充耳不聞,只是用手撫摸著莫爾的后腦,一遍遍重復著,聲音越來越低,最后歸于寂靜。莫爾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便停下掙扎,生怕他一氣之下將自己脖子擰斷。房間里一片寂靜,亞希波爾抱著莫爾的腦袋,莫爾的身體壓在他身上,兩人一起躺在布滿斑點的骯臟矮床上。亞希波爾親了親莫爾的頭發,翻身坐起,莫爾趕忙跟著坐起來。“出發吧,莫爾?!?/br>莫爾沒有問去哪里,只是默默站起來。亞希波爾打破窗戶,直接從窗戶躍出,一手抓著莫爾的胳膊。莫爾只得跟著他躍出去,在隔壁屋頂上略一停頓,二人便像暗夜精靈一樣迅速奔出。今夜無月,夜霧濃重,空氣中彌漫著各種氣味。莫爾嗅了嗅,發現今夜的血腥味似乎要更濃一些。亞希波爾從抓住他的胳膊改為緊緊拽著他的手,速度與他保持一致,冬夜的風如同尖利的刀子刮得他們頭發緊貼頭皮,狠狠往后倒著。終于,亞希波爾放慢了腳步,前方傳來濃重的魚腥味。是碼頭。南華克地區的古老碼頭。亞希波爾站在南華克教堂屋頂,俯瞰著整片灰黑的海面。莫爾站在他旁邊,甩開他的手,朝碼頭望去。幾艘大船正停在港口,棧橋上燈火通明,人群忙碌地來來去去。此時入夜未深,碼頭上的工作正達到高丨潮。亞希波爾靜靜站著,看著海面,側臉的輪廓堅毅而悲傷。他緩緩開口,聲音在夜霧中顯得悶悶的,“這樣的夜晚……我想起17世紀,那時的碼頭區要繁華得多,徹夜笙歌,半個多月的巴托羅繆集會就算是夜里也有很多好看的東西?!?/br>莫爾默默不語,坐在房梁上,兩條長腿伸出去掛著,在夜風里隨意搖擺。他覺得自己心情有些微妙,看著大海就很享受這樣的寧靜平和,甚至覺得亞希波爾也不是那么可恨了。亞希波爾隨著他坐下,喃喃說著話。“有一次我看到一個女孩,她只長了一條腿和一只胳膊,矮小得像只螞蟻。她被放在一個大胖子旁邊,在舞臺上展覽。深夜了,風很冷,那女孩就睜著大大的黑眼睛,冷得一直顫抖,眼淚從眼里不停往下流。我沖她微笑,亮了亮我的牙齒,她竟然毫無反應。我憐憫她,所以我咬住她的脖子,讓她安靜地死去了。那是我咬的第一個小孩。那是1666年。第二天夜里,那場燒了大半個倫敦的大火就發生了。我也恰好在那時被趕出了倫敦,這么多年了,一直沒有回來?!?/br>莫爾側頭看著亞希波爾。金發狂野地隨風舞蹈,臉頰蒼白而略略透明,紅唇鮮艷,鼻梁高挺,側面看去就像莎士比亞戲劇中的人物。這樣的他,莫爾鮮少見到。憂郁而沉著,安靜而……脆弱。莫爾轉頭,為心中的一絲柔軟驚詫不已。他想著自己的從前。萬人尊崇的蘭開斯特小少爺,將來會承襲伯爵的爵位,在考文垂田野的陽光下盡情玩耍。甜美的女孩們用花一樣的笑容來迎接他,健壯的駿馬在陽光下噴著響鼻,套上華麗的鞍子,他騎著駿馬奔馳,身后撒著一地歡笑。有時也會出外野餐,支起畫架描繪風景。陰雨的天氣,就在房中與露水情人竊竊私語,暖洋洋的壁爐里總是燃著金色的火焰……“莫爾,你走吧,遠遠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城市,離開歐洲,去哪里都行?!?/br>莫爾忽然聽到這樣一句,從回憶里猛地被拽出來。他詫異地轉頭看他,脫口道:“你放我走了?”亞希波爾轉頭,看著莫爾的臉,睫毛顫動著,半張著嘴,似乎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激動。他忽然撲上來,將莫爾壓倒在房頂的瓦片上。莫爾還來不及掙扎,他就用手狠狠掐住莫爾的脖子,雙唇猛地覆上莫爾的嘴唇。這個吻讓莫爾幾乎痛呼出聲。亞希波爾狠命啃咬著他的唇,尖牙刺進嘴唇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被咬到真的很痛。從前,他咬亞希波爾的時候,他總是眉頭都不皺一下,誰知道居然會這么痛。亞希波爾將牙齒刺進莫爾的下唇,貪婪地吮吸著他的鮮血,舌頭伸進莫爾口腔,粗暴地到處肆虐。莫爾嘗到自己血的鐵銹味道,也狠狠一口咬住亞希波爾的舌頭,幾乎將它咬斷,檀香味的鮮血充滿口腔。但對方毫不松口,仍舊咬著莫爾的下唇,等著舌頭的傷口愈合。莫爾小腿發力,穿著皮鞋的腳狠狠踹在亞希波爾腿骨上,亞希波爾雙手抱住他的頭被踹得往后一倒,他的腦袋也順帶被拽了過去,脖子扯得生疼。亞希波爾開始緩緩用舌頭舔舐莫爾口腔內部,溫柔細膩地愛撫著他。血族是無比熱愛口欲的種族。對他們而言,一個綿長的吻和一次性丨高丨潮的快丨感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