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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一個懸掛在頭頂的水球,針一戳,“嘣”地一聲就在她腦袋頂炸開了。 疑惑了一晚上的問題忽然之間就大徹大悟了。 難怪這男人態度遽變得讓她措手不及,原來背后有個狗頭軍師??!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之聲,隱約聽去,應該是幾個男人在叫囂喧嘩。 呵呵,還不止一個軍師,這是組了個軍師聯盟! 幾個男人商量著怎么晾著她、冷著她,好讓她后悔得捶胸頓足,然后大聲喟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見這邊毫無回應,蘇銘炫的漂浮的聲線立刻又揚高了幾分。 “裴總?說話呀,高興死了?” “…………” 曲惜珊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他是快死了?!?/br> 冷淡的語調順著抽搐的信號傳入了蘇銘炫的耳朵 里。 正如突矢冷箭,不偏不倚就插在了他的耳膜中央,然后哧溜一下又從另一只耳朵穿出,大腦瞬間就颼颼灌風了。 時間在這一剎那靜止了下來,如果蘇銘炫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那一定是幻覺,甚至他覺得出現在電話那頭的人,就是一個幻覺。 他滯了三秒鐘,待反應過來對面是誰的時候,那種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求生欲立刻砰然而出。 “……嫂子,這餿主意我出的,不管裴總的事,你別跟他鬧,有什么氣沖我來?!?/br> 還挺仗義。 曲惜珊笑道:“小蘇總,早上好呀?!?/br> 聲音軟甜,然而這句話的語調聽上去,卻無異于——小蘇總,一路走好。 蘇銘炫正想再說點什么挽救一下,哪知曲惜珊直接就掛斷了電話,連個機會都沒給過。 掛了電話沒多久,曲惜珊正準備回自己房間,就見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裴知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臉上的燥紅消減了不少,只是嘴唇的干涸和微迷的眼神還透露著他的燒沒有全退。 聞著那股淡淡的煙味,曲惜珊不用想就知道他剛才去干什么了。 燒都沒退,就耐不住煙癮一大早跑出去吹涼風抽煙了! 不懂就問,他是不是很享受發著高燒躺在床上被人伺候??? 既然如此,他直接癱瘓了多好! “醒了?” 裴知謹笑了笑,便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 他在甲板上想了許久,晾著她,對他自己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他快步上前,正伸開雙臂準備將她擁入懷中,就見她忽地往下一躲,徑直繞過了他,“沒醒,我夢游呢?!?/br> 裴知謹愣在了那。 他只抽了一根煙的功夫,怎么局面又發生了逆轉? 你推我還。 這玩的是太極嗎? 他闔上眼,雙手按了按太陽xue,只覺得夜里的溫存太過于真實,那種被軟綿綿的撒嬌所包裹的心登時就開始作祟。 剛才她的冷淡態度,是自己看錯了。 然而一睜眼,轉身看去,她依然平淡如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 沉默了片刻,曲惜珊一言不發地端來一杯熱水,又拿過床頭柜的那板藥片遞給他道:“你忘了?早上兩片?!?/br> 裴知謹微怔,他接過藥,疑惑地看著她,“你怎么了?” 曲惜珊聳聳肩,“沒怎么啊?!?/br> 她說得極其輕松,還順帶抿了一下嘴,對他親昵地眨了眨眼睛。 見她笑了,裴知謹雖然有些疑惑她的態度轉變,但渾身乏力的感覺讓他實在提 不起勁再去琢磨。 他輕笑道:“你是不是想對我說什么?” 一夜相守,夜晚的擁臂而睡,罕見的低聲央求。 他確定,她還有話對他說。 有可能是心動,有可能是喜歡。 曲惜珊抬頭看了他片刻,男人眼眸深邃,正如窗外的那片大海深不可測。 她嘴角微微一揚,一個字一個字道:“大郎,該吃藥了?!?/br> 說完,她抱著手臂就走出了房間,連個正眼都沒給過他。 第41章 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曲惜珊將門反鎖起來, 坐在床邊的地上,把自己蜷成一團。 面前是一面落地鏡,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頭發有些凌亂,臉色有些泛紅,兩只眼睛也熬得跟熊貓差不多。 一切太過于真實, 又太過于虛幻。 兩個人就像是玩拉鋸戰一樣,你來我往。 反反復復、樂此不疲。 晾著她? 她是件衣服嗎需要晾著? 等她覺得自己涼透了,他是不是也該換衣服了? 明明還沒有實質關系的確立, 卻已經在用男女關系彼此制衡。 裴知謹,你以為我真的很喜歡跟你玩曖昧嗎? 曲惜珊怎么也忍不下心中的委屈, 被人家發小哥們說道一番, 就這么當衣服一樣晾起來, 果然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她想了想, 拿起手機給饒書馨吐槽了一番。 ——看看,裴知謹背后的軍師, 如此睿謀神斷,倒退一千八百年都沒司馬懿什么事兒。 饒書馨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在一艘行駛在長崎-江城-新加坡航線的郵輪上。 面前坐著的“病人”, 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蘇銘炫捂著腦袋道:“饒醫生,我真的頭疼?!?/br> 饒書馨接過他的船卡,在電腦里記錄著病例, 頭都不抬道:“你不是頭疼?!?/br> “我怎么不是頭疼了?” “你是蛋疼?!?/br> “……” 她將血壓儀和聽診器掛回墻上,沉聲道:“小蘇總,你很閑嗎?不是頭疼就是腦熱,全船2173個客人加起來都沒你跑醫務室跑得勤快?!?/br> 蘇銘炫眨了眨眼, “我買的是全程航線啊,二十一天,一天不少。醫生jiejie,你總不能趕客人下船吧?” 饒書馨拍了拍桌子,“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喊保安了?!?/br> 蘇銘炫懵了懵,“饒醫生,你這穿上白大褂之后,怎么和平常不大一樣了?” 饒書馨冷冷看著他:“不一樣嗎?不一樣你就把我晾一邊好了,正好我也不想看到你?!?/br> 蘇銘炫怔了幾秒,忽地一笑,清了清嗓子道:“女人再怎么任性,男人也不能把她晾一邊吧?那樣的話,太不是東西了?!?/br> 饒書馨一聽,挑眉笑了笑,“你也知道你不是個東西???” 她站起身來,拿起電話就準備喊保安。 蘇銘炫趕緊出了醫務室, “我走我走,你別生……” 話還沒說完,醫務室的門就被“砰”地一聲關上了。 蘇銘炫靠在門外,總覺得饒書馨話中有話,卻又探不出個究竟。 忖度再三,回想起一大早的那個電話,他忽地就明白了過來。 他懊悔地捶了捶胸口,給自己的那位難兄難弟發了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