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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真去觀鯨???” 裴知謹“嗯”了一聲。 想了想,又淡淡道:“第一次印象不好,重新來過?!?/br> “…………” 曲惜珊扯了扯嘴角。 哎喲你可真會玩,咱倆何止第一次印象不好? 你還記不記得我差點潑出去的那杯八二年的拉菲? 她抿了抿嘴,“那世洋之心的推薦信……” 似是準備去接受采訪了,裴知謹整理了一下領帶,又穿上西服外套。 他側目看來,目光流連迂返之間,垂眸點了點頭,沉聲道:“你放心?!?/br> - 曲惜珊一邊吃著蛋糕一邊抱著相機往大廳外走,心情莫名得好。 剛走到門口,就見熙熙攘攘圍了一群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濱城電視臺的新聞采訪車停在了正門處。 這么大陣仗? 不過只要不是覃千千,就算是CB S的邁克·華萊士飄來了都行。 然而當曲惜珊漫不經心地打量之時,除了看到幾個助理一樣的人和兩個攝影師,只一眼就捕捉到了覃千千的身影。 她妝容精致,一頭粉棕色的卷發洋洋灑灑地披在黑白小西裝上,手中握著一個話筒坐在一邊,面上沒什么太大的表情。 “……” 曲惜珊腳步一頓,心中荊棘葛攀,嘴里的蒸蛋糕頓時就覺得嚼之如蠟。 不是說來采訪的記者不是覃千千嗎??? 不是說來采訪的記者是程岳那位姓韓的大學同學嗎??? 那么問題來了。 眼前這位是誰??? 明明蛋糕是甜的,心中酸味卻翻涌而上。 但轉念一想,她和裴知謹算什么關系??? 覃千千來采訪又怎么樣了?就算覃千千坐他大腿上都跟她無關。 似乎是注意到了這邊的目光,覃千千忽地就看了過來。 二人目光相碰,覃千千一愣,隨即倉惶地轉過臉去,順帶捋順了一下頭發,擋住了半張臉。 曲惜珊瞇了瞇眼,一口將剩下的蛋糕咽了,大步朝地鐵站的方向而去。 ——裴知謹,你個死、騙、子。 余光瞥見曲惜珊離去,覃千千起身走到一側,對一個中年女人說道:“宋玲姐,這個采訪換人行嗎?你去吧,你是我們臺老牌記者,又是我師父,你比我適合?!?/br> 宋玲一聽,立刻低聲道:“你開什么玩笑?覃副臺長特意把這個采訪安排給你,你不懂嗎?” 多跟裴知謹接觸,怎么的都是一條捷徑。 覃千千當然知道。 她聳了聳肩,“人家好像有女朋友?!?/br> 宋玲沉聲道:“你也說是好像,那就是沒有,你怕什么?” 無奈之下,覃千千猶豫了片刻,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 大樓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內,裴知謹走到沙發邊,拿起曲惜珊落下的帽子,攥在手里,站在窗邊若有所思。 程岳見裴知謹拿著頂女式帽子緊蹙眉頭,頓時躊躇不前。 他怎么依稀記得曲小姐剛來的時候裴總笑得挺開心的呢? 他抬指敲了敲門,“裴總,電視臺的人來了?!?/br> 裴知謹轉過身來,將帽子放在辦公桌的正中央,不緊不慢道:“讓他們去會議室等著?!?/br> 程岳應下,便去領電視臺的人往頂樓總裁辦來。 會議室早已布置妥當,只需電視臺的人設置好拍攝設備。 程岳環看一圈,見是個漂亮的女記者,似乎還有點眼熟,不由問道宋玲:“不是說這 次來采訪的是韓記者嗎?他前幾天還跟我提到過的?!?/br> 宋玲笑了笑道:“韓記者今天病假,臨時換了記者來,也是我徒弟?!?/br> 程岳恍然,“宋記者的徒弟,那必定可堪大任?!?/br> 然而當裴知謹大步而來,看到面前桌邊站著的覃千千之時,程岳就知道這句“可堪大任”不是隨便拿來用的。 裴知謹駐步在門口,臉色遽沉,冷冷問道:“濱城電視臺是沒記者了嗎?” 眾人:……??? 宋玲不明所以,“韓記者今天請了病假?!?/br> 然后又指著覃千千禮貌道:“裴總,這是我們電視臺的覃記者,上次江南號下水儀式采訪過您的?!?/br> 裴知謹沉默片刻,雖然面上平淡如水,目光卻極冷似朔風冰河。 覃千千忐忑不安地站在一邊,自上次密拍器一事,她怎么也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又和裴知謹見面了。 本來這個采訪就是韓記者的,她也根本沒想要接手,只是覃副臺長從中周旋把這個機會給了她。 但左右一想,不就是做個采訪嗎?隨便問兩句就完了。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稍微捋了捋肩頭的卷發。 正準備揚起笑臉與裴知謹打招呼,就見面前男人忽地轉身大步離去。 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冷冷傳來,“采訪取消,韓記者什么時候病好了什么時候再錄?!?/br> 第36章 穿得這么sao? 靜謐的海平面, 在幾只白色海鷗的啼鳴之下,從海天之際拉開一道瑰麗的橙色朝霞,一縷縷金色的光芒照射在水面上, 泛起灼目的瑩瑩波光。 不如海上的平靜,海灘卻是喧嘩滿聲。 一頭領航鯨擱淺在了鯨落灣的南鷺沙灘。 北半球的冬天,南半球的夏天。 都是鯨魚容易擱淺的時候。 接到游客求助的時候, 曲惜珊和幾個實驗室同事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 初步分析,這頭領航鯨可能是因為回聲定位系統出現故障,并且鰭肢受傷, 與族群失散,才在潮汐之間擱淺在了沙灘上。 領航鯨巨大的軀體無助地躺在沙灘上, 不斷地呻|吟呼喚。 因為擱淺的地方比較偏僻, 所以被發現得很晚, 皮膚長時間地暴露在外,缺水嚴重, 呈現燒傷的狀態剝離脫落,身體器官也已經造成不可逆的創傷。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這場救援中, 卻由于這頭領航鯨太重,根本無法施以援手,救援難度過大, 最終只剩下了深海所和鯨豚救援隊的人守候在生命的終點。 曲惜珊坐在一側,雙手撫過鯨魚的皮膚,這不是她第一次面 對鯨魚的死亡, 但卻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生命的流逝和死亡的臨近。 陳煒拎來一桶海水,澆在它碩大的脊背之上。 海水順著皮膚往下流淌,浸入沙灘,喚醒了沙灘下的招潮蟹, 卻喚不醒瀕臨死亡的鯨魚。 “陳煒,再去打水?!鼻赫f道。 “師姐?!标悷樍嘀?,看了一眼后方,“丁醫生來了?!?/br> 曲惜珊一愣,這個時候丁娜來了,就說明剛才他們探討的結果已經決定好了。 她站起身來,看著丁娜手中的藥箱和特質的針管,二人相視一眼,便轉身走到一邊,將鰭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