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囁嚅了下嘴唇,改成了意識交流,「林秋們都很多疑,而且覺醒者的世界又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所以,他們總是會先假設這件事可行?!?/br>林秋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看嚴冬年的反應,顯然被冤枉了不止一次而且還無法辯駁,這才會拼命解釋,哪怕這個假設看起來有多么的不正常。一時之間林秋有些心疼,再怎么狗也是自己養的狗,憑什么讓別人糟蹋?哦,不對,糟蹋的人是我自己……林秋捏了下鼻梁,道:「你一定要過來,就是為了親口證明這件事是假的?」“對??!”嚴冬年點了點頭,“真是假的!”「我信你?!沽智锢蓝陙y揮的手,認認真真地道,「我一直相信你的,無論私事還是公事,我相信你不會說謊?!?/br>仔細計較起來,嚴冬年還真是很少說謊,更多的是以轉移話題或者漏掉重點這種方式規避不能說的事,有時候直接就會“不能說”,也不知這種性格是不是其他林秋搞出來的。無論林秋怎么腹誹其他世界的自己,安撫的話確實起了效果,嚴冬年明顯放松了下來,又恢復成外人面前那般淡然冷靜的模樣,看嚴二代的眼神就像看一粒塵埃。嚴二代又不是弱智,理所當然知道此時大事不妙了,那句“激情喊爸”之后就垂下頭,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什么。“說什么呢?”當地警察用警棍敲了下柵欄,問道,“有話大聲說!”“要不是我那個meimei搞事,我也不會這么急著趕回去!”嚴二代——哦,對,該叫“假二代”了——仿佛滿腹委屈般叫了起來,“她一個不帶把的,有什么資格來搶爸媽的遺產,我才是家里的獨苗??!”“你不是主試官的兒子嗎?”小警察譏諷地說了句,“哪來的meimei?”假二代被噎了下,隨即破罐子破摔地叫:“你也是本地,你問問哪家有這種風俗,女兒還能拿財產的?!我都沒結婚呢,我要是出什么事,我們嚴家就完了!”“你還敢說姓嚴?”全哥開玩笑地道,“這么想認爹???”“我真的姓嚴!”假二代可憐兮兮地道,“我叫嚴夏,夏天出生的!”幾人一愣,小警察麻利地查了下,很快就有了結果:“你還真是我們村的???”“說了是!”這倒也不稀奇,畢竟嚴冬年這個名字就很樸實了,充滿了中國鄉土風情。“聽名字還真是一個畫風?!比珉S口提了句。嚴冬年頓時變了臉色,扭頭想說什么,林秋已經抓住了他的手搖了搖,他立時安靜了下來。反正來都來了,時間還早,林秋決定順便把這事給管一管,陸紅的悲劇他還記得,能管一個是一個。「我們去看看吧?!沽智飳π畹?。第二百二十五章故事很老套,在中國無數鄉鎮甚至城市中發生著,人們習以為常甚至不會分一點注意力過去。林秋一行跟著嚴夏回到家后,不出意料地發現這個家貧瘠臟亂:老磚房,院子里堆滿了雜物,家具陳舊發霉還有些破損,就這么勉強用著,顯示了主人的心不在焉。院子里的泥地上顯示著兩行車轍,大概是這個家里唯一的貴重品。“你們別看我這地方不行,以后會拆遷呢!”嚴夏見幾人臉色不對,立馬道,“這可不是小錢,要真是,我也不會爭了,我還是挺大度的!”這話引來了林秋幾人的側目。林秋由于家庭原因,在男女三觀以及這種世俗觀點上非?!凹みM”,再加上同性戀的邊緣人身份,他很清楚傳統風俗的復雜性與隱蔽性。全哥是因為憤青做多了,喜歡歐美那一套,不知不覺就習慣了,他認為將來的老婆一定要有工作、有愛好,他可以幫忙帶孩子,要存一個共同帳戶,家庭花銷對半分,這些觀念就是當初徐薇拒絕他的原因之一。如今,他正處于熱戀之中,自然對嚴夏的觀點不屑一顧。小楊是由于軍人身份,無論怎樣都不可以表現出這種觀點,至少表面上,實際如何他也沒說過,不過家里表示一定要生個孩子,“最好”是男孩……這幾人與嚴夏產生共情基本上不可能,倒是送他回來的小警察語氣平和了許多:“那你準備怎么辦?這事法律上你meimei也有份?!?/br>“這法律制定的就不對,我妹嫁出去不就什么都有了,她把這些爭了我怎么結婚?”嚴夏有了公職人員撐腰,聲音立馬大了起來,理直氣壯地道,“都這么大人了還這么不懂事!”倆人就這么聊了起來,一時之間仿佛這種事是理所當然的,并無問題。這種氛圍令林秋想起了小葉子送同伴回去的那個村莊,整個村的男性成員被陳奇富屠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遺產被其他村的親戚瓜分,基本上等于村滅。「你知道這件事嗎?」林秋隨口問了句小楊,把當年小葉子所去的村名說了句,也沒透露發生了什么事。小楊很淡定地道:「知道,和鄰村并村了?!顾A讼?,有些遲疑地道,「不過有件事挺奇怪的?!?/br>「怎么?」「那個村里的遺孤,就是原本村里人的孩子都不見了?!?/br>林秋一愣:「去哪了?」「現在村里人說是被外地的親戚收養了,但是那個村的人基本上不怎么出去,哪來的外地親戚?他們最親的親戚就是這幫接收了財產的人,大多數是嫁出去的姑娘和分家過的兒子,基本上不出五服的,不知道搞什么鬼?!?/br>林秋心里隱隱升起了一個不祥的念頭:這些孩子不會是被賣掉了吧?不幸的是,這個可怕的猜測九成九是事實,而他卻無法做什么。惡龍終被自身的惡所消滅,由惡中再度誕生新的惡龍。一行幾人就這么閑聊了幾句,也沒個有建議性的結論,很快,這家的meimei回來了。那是個衣服打著補丁的女孩子,大概只有十五、六歲,這地方雖然窮,但是看家中的陳設以及嚴夏的打扮——這貨還有車,還考了照呢——倒還不至于衣服上打補丁,會有這樣的情況不過是這家的女兒只“能”穿這樣的衣服。“哥……”meimei進門后就是一怔,隨即怯生生地喊了聲人。“你還知道回來???”嚴夏斜著眼睛看著世上僅剩的親人,“干什么去了?”“割豬草?!眒eimei手里拎著一個筐,里面是些看不出模樣的草,這個年頭,鄰近城市的鄉鎮村落都有城市里的剩飯剩菜喂豬,有些人家講究的還會喂飼料,長得更快人更省心省體力,打豬草效率實在太低了,“這些人是誰???哥你又欠錢了嗎?”“你瞎說什么?!”嚴夏勃然大怒,“我什么時候欠過錢了嗎?”“早上有個人來要錢的……”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