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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地看著,不時驚呼:“小心你的手!”“哎媽飛到水池里了!”“先別放!別!油,油,你炒菜不放油嗎?哎哎哎,停停停,太多了!”“我的天,你蓮藕沒有削皮啊,哇呀上面還有泥,這怎么吃?”“救命啊,快把火關小一點,鍋要燒起來了!”“少啰嗦!”秦翊陰沉著臉把菜刀往砧板上一拍。陳跡立刻閉上了嘴。兩個小時后,呵呵,晚餐還是吃速凍鮮rou水餃。秦翊一口沒吃,小田的電話就來了。他在廚房折騰了一下午,被陳跡吵得腦殼疼,連聲招呼都懶得和他打,自己回房換了一身正裝就匆匆而去。獨留陳跡一人,對著一盆皮是皮、餡是餡的混濁玩意兒,幾乎有種想哭的沖動。就在這時,客廳忽然傳來一個伴隨著震動的鈴聲,陳跡嚇了一跳,循著聲音跑去一看,原來秦翊把手機丟在沙發上了。陳跡連忙撿起手機沖到陽臺,一探頭只能看到秦翊那輛黑色商務車絕塵而去。手機響個不停,他就看了一眼就整個人立刻僵住。屏幕跳動著兩個字,張瑩。陳跡就這么瞪著眼看著這兩個字,哆嗦著手指想著要不要接起來,對方卻掛了。陳跡不由有些后悔,在阿笨鄙夷的目光下繞著客廳轉了兩圈,正想著要不要回撥一個,“嘟”的一聲,一條張瑩的短信送了進來。陳跡不由咽了口唾沫,明知房子里只有他和一只貓,他還是心虛地四顧了一下,才小心地點開了短信。短信這么寫著:“關于那孩子的事情,我還想和你商量一下?!?/br>陳跡看了這封短信幾分鐘,鬼使神差地按了回復:“那明天找個時間見一面吧,帶上那孩子,在......”陳跡想了想,要找個遠一點又熟悉的地方,想來想去只有以前老被阿蠻拖去當苦力的那個步行街比較熟悉了,于是他接著寫道,“下午三點,在中山街那邊的麥當勞見面吧?!?/br>按了發送的時候,陳跡心臟狂跳。很快對方就回復了:“好的?!?/br>陳跡小心地把短信和通訊記錄都刪除后,才裝作什么也沒發生似的把手機放回了沙發上。之后電話再也沒有響過,陳跡已經完全忘了吃飯的事,他心神不寧地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開始思考明天見到張瑩該怎么辦。他在心里像彩排似的,把計劃過了一遍又一遍,電視在演什么他完全不知道,直到聽到有車子開回來的聲音,他才猛然回過神來。秦翊回來了嗎?腦子里才冒出這句話,門鈴就響了。陳跡連忙跑過去拉開門,門才開了一半,秦翊就慘白著一張臉倒了下來。第15章(15)發布會大概是在晚上九點左右結束的,秦翊在小田和吳姐護送下,被無數閃光燈與話筒的追擊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才算是順利退場。抵達會場的時候秦翊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沒有帶,吳姐給他發的郵件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于是發布會的時候,都是小田和吳姐代答,他撐著下巴轉了兩個小時的原子筆,那些記者咔嚓咔嚓的閃光燈照得他眼花,最后他干脆閉上眼打了個盹。這種態度好像引發了場內的強烈不滿,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但秦翊完全沒有聽。演不演戲對他來說已經沒什么關系了,這些人要怎么編排他他也不在意。很久很久以前,他還是個小孩的時候,陳跡為了養他也背負著很多流言,那么多人欺負他,罵他,找他麻煩,養父全都用單薄而孱弱的肩膀扛了下來。還溫柔地笑著與自己說:“沒辦法啊,世界上那么多人,總會有人喜歡你,也總會有人討厭你的?!?/br>“可是他們罵得那么難聽?!?/br>秦翊記得那時的自己用力地捂著耳朵。是養父把他抱了起來,用手掌蓋住了他一直捂著耳朵的手,好像這樣就有雙重保護了一般。他的陳爸并不高大,懷抱卻永遠都很溫暖。他身上有一點點汗味,有廉價的肥皂味,臉部貼在磨得起了球棉質的襯衫上,他至今都還記得那帶著體溫又有點粗糙的觸感。雖然他長大后,陳跡就很少很少再抱他了。“那就不要聽,不聽也不會有什么損失,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br>陳跡這么對他說。所以陳跡去世后,秦翊一直努力讓自己不要去聽,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不然他怕他會忍不住要殺了自己。他曾經一遍一遍地回想起那天,又一遍一遍被錐心蝕骨的悔恨所淹沒。如果自己不存在就好了,如果十多年前的冬天沒被陳跡撿回來就好了,如果自己在那個時候就凍死就好了,陳跡說不定已經娶妻生子,過上了平凡但卻圓滿的生活。他仍然會開著車為生活而奔波,會和妻子為小事爭吵,也會彎下腰笑著逗著嬰兒車里的孩子。他會生活得很好很好,他會長命百歲。那樣多好,那樣多好啊。從來沒有相識過也沒關系,變成毫不相關的兩個人也沒關系,至少他還會笑,會生氣,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是犯下的罪孽不可能消除,死掉的人也不會回來。車子沖破突圍開出了會場,先順道送小田去了火車站,今天的發布會后,這次事件就算告一段落,即使余波未了,他也已經正式離職。秦翊只在他下車的時候睜眼看了他一次,小田也走得干凈利落,沒有回一次頭。這樣很好,秦翊想,沒有和任何人成為朋友,這樣就不會產生感情。不管相聚還是分離,都可以平靜地對待,對他而言,即使死也不會有任何人懷念自己,就是最好的結局。吳姐下了車換上了駕駛座,默默地將車啟動拐上了高架橋,匯入車流。秦翊望著窗外模糊而過的風景,星星點點的燈光匯成了河川,裹挾著風從眼前急速地掠過。那么多的燈光,卻永遠也不會有一盞屬于他。車內沒有開音樂,沉默的氣氛仿佛凝固成了實體,秦翊可以感覺到吳姐頻頻從內后視鏡觀察著他,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也不關心。車子很快開到了秦翊常住的那個小區,進入小區后,車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停到車庫里。吳姐徑直將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秦翊雖然感到有點奇怪,但卻沒有說什么。車要停哪里他并不在意,從很久以前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