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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杞天亮回宮,顧不上休息,直奔前廷上朝。 路上元寶急忙忙告訴他,天亮后,皇后娘娘出宮前往城外拜觀音求子。 陳杞聞言當即眉頭一皺,望了一眼白茫茫的天地,喝了一句,“你們怎么不攔著?太后呢,太后也任由她去了?” 元寶也沒想到雪下的越來越大,直打哆嗦道, “太后娘娘還沒醒呢…” 天冷了,太后便嗜睡。 這一點陳杞也知道,一邊吩咐高遠道, “你親自帶人去香山寺,等皇后祭拜完便接她回來,年紀輕輕的,孩子急什么…”陳杞嘀咕了一句,又暗嘆了一口氣。 顧曦是被朝臣逼得。 陳杞沒懷疑什么,早朝時,陳杞再次表明了態度,絕不納妃,等到朝會結束出來,便有人稟報說是太廟被雪壓塌了一角。 陳杞當即大怒吩咐人立即修繕。 這么一通忙碌,直到下午申時,陳杞抽空問了一句,得知顧曦還沒回來,不由心中一凜。 御書房內好幾位大臣在議事,陳杞卻心神不寧的。 高遠跑了一趟香山寺才知道,顧曦根本沒去香山寺,沿途仔細尋了一通才得知顧曦失蹤了,當下嚇得魂都沒了,直奔御書房。 “你說什么,皇后不見了?” 陳杞聞言騰地一下從榻上站了起來。 蘇瞬卿和王琰等人也在,乍然聞言都愣住了。 高遠滿臉焦急, “據臣所探,皇后娘娘怕是朝西北方向去了!” 陳杞兩眼一黑差點栽倒,昨夜一宿沒睡,今日又接著出了幾樁大事,早就疲憊不堪,顧曦失蹤直接給他當頭一棒。 “陛下!” 蘇瞬卿看到陳杞面色蒼白,也是嚇了一跳。 陳杞扶著長案久久沒有緩過神來,他抬眸瞪著蘇瞬卿和王琰,“你們瞧見了,這就是逼皇后的后果……” 蘇瞬卿和王琰相視一眼,大氣不敢出。 陳杞閉了閉眼,忽的打起精神, “高遠,準備,隨朕去追她!” “不可,陛下,雪這么大,您一夜沒休息了,萬不可這么糟蹋身子,吩咐人去就成了!” 蘇瞬卿跪下懇求。 陳杞一腳掀翻他,披著大氅疾步外出,他帶著黑龍衛出了宮上馬直奔西山關,只可惜大約疾馳幾個時辰后,他們到了西山關時,大雪封山,關外是茫茫一片雪海。 陳杞站在關上烽火臺望著黑暗的西北方一陣怒火。 顧曦啊顧曦,居然一點情面都不留,就跑了! 陳杞身為帝王,面對當朝皇后這種行為惱怒到不行,他以為她是鬧鬧脾氣,他親自追到了西山關,結果不見人影…他氣的眼眶發紅,負氣回京。 下了城墻準備回京,便看到高遠牽著一輛馬車立在風雪中,黎明前,天空黝黑黝黑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高遠立在昏暗的燈光下,不敢抬眸。 陳杞盯著那輛馬車,險些氣出淚來。 顧曦把馬車丟在了這里,坐著雪橇離開了。 就因為朝臣逼她生孩子,她便這般氣? 就因為他丟下她一晚上,她便這般氣? 陳杞覺得自己對顧曦已經夠好了! 她怎么還不知足? 難不成真的如她所說,曾經還有個前世,而自己對她一往情深,眼里再看不到旁的? 陳杞胸中情緒翻騰,久久難言。 最后他上了馬車,高遠趕車回京。 車內還殘留著她的體香,還有一條薄薄的毯子,陳杞目光怔怔,抱起毯子閉上眼聞了聞,是熟悉的味道。 她為什么要走? 他不懂。 有什么事不能留下來解決? 眼眶忽然發酸,他狠狠吸著氣,忍住心口的苦澀。 就在這時,毯子內忽然掉落了一封信來,陳杞眼眸一跳,連忙撿了起來,拆開看,一片熟悉的行楷展現在眼前。 陳杞募地僵住。 前世顧曦后來跟著陳杞學了一手行楷,字跡與他極像,幾乎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而這是陳杞第一次看到顧曦寫這樣的行楷。 顧曦將他的字跡學的十成十,這絕不是半年的功夫。 驀然間,他恍然相信,或許他們真的有前世。 “陳杞哥哥如晤,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走了,別生氣,我知道我這么做,你很難接受,但是我還是選擇離開……” 看到這里,陳杞眼眶再次發酸,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一路出宮忽然在想,我不該怪你,因為我帶了前世的記憶,帶著那么美好的記憶重新來到你身邊,是我一廂情愿想要再續前緣,你一直處于被動,人哪,總是這樣的,太容易得到的感情便不那么珍惜…” “前世在我們大婚前,我們經歷了失之交臂,我們經歷了生死,我們在一個個關卡中越來越懂得,對方是我們要相守一生的人…” “你不會知道,前世你在麗水閣被王韻下毒時,我也闖了進來,我們有了一夜露水,后來我逃了,你四處尋我……” “你不會知道,前世我差點被盧湘害死,你冒險來救我……” “你不會知道,前世你曾把我偷偷的藏在郊外一片農舍,與我在那里過了幾日世外桃源的日子,至今都令我回味……” “你不會知道,我懷著孩子,被陳峙脅迫,救下滿朝誥命女眷,再被你從天而降抱入懷中,從此不再分離……” “你不知道,幾十年的深宮生活,你不曾丟下我一個雪夜,也不曾讓我皺過一下眉頭……” “我固執的以為,你還是前世的陳杞哥哥,事實上,一切都變了……” 陳杞看到這里,滿目蒼涼,泣不成聲。 “你不用擔心我,對外便說我養病吧,我去尋我爹爹,前世我爹爹戰死涼城,這一世我要救他,至于今后會怎么樣,我也不知道……” “隨緣……” 陳杞看到“隨緣”兩個字,只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從他心口被抽離走,再也回不來。 天亮之時,蕭關的關外一片大雪茫茫,雪已經停了,東邊天際露出金燦燦的太陽。 韓羽給拴上雪橇,春梅在一旁墊上厚厚的絨毯,成千把那幾箱衣物給抱上雪橇車,哈一口氣都能成冰。 顧曦被皮毛裹著只剩下一張俏白的小臉,望著西北天地一色,唯有遠處似乎有一行駱駝緩緩朝關內駛來。 那駱駝深一腳淺一腳,走得極慢。 守關的將士并不知道顧曦是誰,只看了她們的令牌,便放行。 等到顧曦上了雪橇車,一行人飛快離去,那兩名守將圍著爐子透過窗口瞄了一眼,咂咂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再過幾日便是除夕了,只有進關的,哪有出關的?” “我問了,聽說是顧大將軍的家眷,想去涼城?!?/br> “嘖嘖,涼城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