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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要臉呢?” 大夫人被說得啞口無言,原先還以為顧文佑是個粗糙漢子,好糊弄,沒想到也有這么狠辣精明的時候。 “我告訴你,我今日是顧及大哥的臉面,給你們機會彌補過錯,否則此事傳出去,你看是損害我的名聲,還是損害你們的名聲,今日等大哥回府,我便與他商量分家一事!” 顧文佑丟下這話轉身就要往外走, 大夫人卻聽到“分家”二字,頓時心驚rou跳。 從顧文佑今日這決心來看,嫁妝摳出來是逃不掉的,可如果賠了夫人又折兵,與二房分家的話,今后這“皇后娘家”的光怎么沾的上呢? 左右都要損失,還不如最大程度減少損失。 大夫人靈光一動連忙追了上去,攔在了顧文佑跟前。 “二弟稍后,聽我一言?!?/br> 顧文佑止住腳步,漠然看著她。 “二弟,二弟妹的嫁妝單子在我手里,我熟悉,我幫你把所有東西摘出來,還給二房,二弟,此事是我們錯了,瑄瑄早逝,孩子也小,你又常年在邊關,我們昏了頭才做出這等錯事,你把這件事交予我,我一定給你妥當處置好?!?/br> “只請二弟莫要提分家一事?!贝蠓蛉嗣嫔t一陣白一陣,小聲討好,已經沒了往日當家夫人的威嚴。 顧文佑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一勾, “好,今日傍晚,太陽落山之前,我需要結果?!?/br> 這種后宅之事大夫人自然比他更熟悉,時間緊迫,顧文佑也沒法再耽擱,而且鬧大了對顧曦確實不好,只能選擇退一步。 只是雖說如此,可二管家寸步不離大夫人,大夫人也沒辦法做手腳。 整個顧府上下今日都被顧文佑的人牢牢掌控著,大家也都意識到了,二老爺不管事就不管事,一旦管起來那便是雷霆手段。 當下對他越發敬服了,也越來越清楚知道,二老爺才是顧家掌權人,今后府上少不得都是二老爺做主了。 到了傍晚,老太太,大夫人和三夫人的庫房全部被清理了一遍,對照顧曦親娘的嫁妝單子把剩下的東西都給理了出來。 雖然變賣了不少東西,銀子也用了不少,但好在真正壓箱底的好貨及古玩字畫一件沒少。 老太太三人也不是傻的,這種貴重物品留著將來有大用,哪里隨隨便便變賣掉。 但是對照單子,依舊折損了兩萬兩。 顧文佑來到花廳,看著那一箱箱擺滿了花廳,心中冷笑連連。 顧家在外頭空有一個好名聲,其實內里壞透了。 “老爺,小的離了出來,銀票花了一萬兩,兩個鋪子如今都在老太太手中,這些年的收入也是老太太拿著的,其他布匹首飾之類一概少了一萬兩?!?/br> 大夫人和三夫人也在,不多時老太太也被顫顫巍巍扶著過來了。 顧文佑把單子遞給她們瞧, “這些都是你們誰用了,全部給我補起來?!?/br> 老太太接過單子掃了一眼,將單子丟給兩個媳婦,“我沒變賣她的東西,這些都是她們倆拿走的?!?/br> 三夫人見大夫人主動投誠心里氣不過,死活不認自己那部分,大夫人氣個半死,“三弟妹,要不要我把你的嬤嬤押下去審問?你說這里頭沒你的手筆是不可能的,相反,這變賣的一萬兩大多都是你的,你看在我挪用了在先,你也想撈點好處,便變賣了不少東西,你娘家每次請酒,你哪一次不是拿二弟妹的東西去當賀禮的?” 三夫人咬破了嘴唇, “你少把這些都按在我身上,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女兒頭上那些首飾哪一件不是你用二嫂東西換來的?” 大夫人氣結,今日居然鬧到了這么沒臉沒皮的地步,也是始料未及的。 “我的我會補,但你逃不掉……” 兩個人最后吵來吵去,三夫人那邊補了六千兩銀票,大夫人這邊補了四千兩。 顧文佑看著她們,只覺得可笑。 “母親,那兩個鋪子呢?” 老太太早料到了這一樁,朝身邊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把一個盒子打開,里頭是兩份契書,全部交給顧文佑。 顧文佑看了一眼遞給二管家,又陰惻惻盯著老太太,冷笑開口,“母親,這兩個鋪子都在東市最好的位置,肖家當初很疼瑄瑄,給的都是最值錢的鋪子,這十二年來,都在您的手上,光租金收入怕是都夠買不少鋪子的,這才是瑄瑄最值錢的嫁妝,母親,這些年的收入呢,在哪里?” 顧文佑朝她伸手。 老太太整個人如遭雷擊,一口氣提到嗓子眼,怎么都說不出話來。 眼見老太太又有裝暈的架勢,顧文佑語氣冰冷開口,“別裝暈,若是裝暈,我就把你庫房全部搬空折算銀子!” 老太太眼皮剛闔上又猛地打開來。 她惡狠狠瞪著顧文佑, “你一定要逼我到這個地步?我可是你親生母親?” “親生母親?哈哈哈!”顧文佑忽的狂笑起來, “我差的都忘了您是我的親生母親,我還以為您從來沒把我親兒子,我問你,我在邊關這么多年,蘭蘭在你手底下討日子,你們挪用她母親的嫁妝,可曾舍得給她置辦一件像樣的首飾?” “自打我離開后,你們把原先瑄瑄身邊的人,發賣的發賣,打發去莊子的打發去莊子,以便好控制拿捏蘭兒?!?/br> “后來曦曦回來了,你們是怎么對她們這對姐妹的?曦曦在宮里受了委屈回來,你身為她的祖母不是想著幫她撐腰,而是想著如何利用她為大哥謀前程!” “你但凡把我當親兒子,多少會疼她們幾分,就在昨日,你還試圖逼著曦曦給顧蕓謀婚事是吧?” 老太太整張臉呈現可怕的鉛白色,仿佛是要死了一般。 顧文佑心中難過,面上卻冷漠之極,直接問管家道,“這兩件鋪子,十二年該有多少銀子?” 管家不免有些頭疼,卻還是咬著牙道, “老爺,這兩間鋪子位置好,鋪面也大,其中一間是我們顧家自家的生意,每年利潤也有三四千兩,而另外那一間租出去了,光租金也該有兩千兩銀子…” “所以合計這十二年總共收入得有六萬兩還多?” 管家吞了吞口水,不敢去看老太太什么臉色,緩緩點了點頭。 顧文佑氣笑了, “蘭陵肖氏,當年南朝帝王之后,瑄瑄乃長房嫡女,嫁妝自然豐厚無比,我記得母親當年手頭緊的很,出身也一般,當初嫁給我爹爹,嫁妝銀子加起來不過千兩,難怪這些年越發尊貴,庫房也那么殷實,原來都是這兩個鋪子之故……” 老太太深深閉上眼,嘴唇烏青的,一言不發。 而大夫人和三夫人呢,也齊齊垂下眸。 當初三人合計瓜分肖氏嫁妝時,最值錢的都被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