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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她便要收拾著去國安寺小住了,在這之前她得將傅文月安排明白了。 收拾好后,傅恩錦用過午膳又歇了會食,便去了大伯和大伯母吳氏的院子。 吳氏見她來了,怕她冷著了,連忙將她帶進屋里,憐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臉,笑道:“綰綰今日怎么想起過來找伯母了,不在院子里繡你的嫁衣啦?” 傅恩錦現如今面對這些話已經非常好意思了,她蹭到吳氏懷里撒嬌:“哎呀,伯母不要取笑我啦!” 吳氏摸了摸她的頭,又讓下人拿了點心過來。 傅恩錦拿起一小塊點心咬了一口,好吃的瞇起了眼睛,待吃完了喝了口花茶,才道:“大伯母院里的點心每個都好吃,我都快忘了我是來說什么的了?!?/br> 吳氏笑:“曉得你喜歡,不是每日都讓人給你院里也送了一些么,還像個小饞貓兒似的。今日綰綰來找大伯母是有話要說?” 傅恩錦點了點頭,然后輕聲細語的將之前傅文月做的那些事都跟吳氏說了。 先前她一直讓傅恩妍先不要將傅文月的事情告訴吳氏,如今是時候了。 吳氏聽后驚怒不已:“她!她一個庶出怎么敢!” 傅恩錦連忙拍了拍吳氏的背:“大伯母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早些時候我與祖母便有所察覺了,只是大伯也說了現下京都不太平,祖母便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關了她的禁閉而已?!?/br> 她說完又替吳氏斟了杯茶:“我聽我的丫鬟說,早晨徐夫人來了府上想與二jiejie議親?” 吳氏點點頭:“是,你祖母當時沒有直接回絕,只是說了些場面話,我便覺著有些奇怪,這徐府幾次三番糾纏于你,與我們家關系可不算好?!?/br> “想來祖母與我想的應當是一樣的,”傅恩錦看著吳氏,“大伯母,二jiejie做了這等子事,我們現在為了低調行事,只能拘著她,誰知道她還會在府里做出什么呢?不若順水推舟,將她嫁到徐府也好?!?/br> 吳氏一聽便明白了,這確實是個順水推舟的事。 傅文月心術不正,在府里指不定還會做出什么來,嫁了人便不一樣了,與傅府的關系遠了,自然也就禍害不到了。 于是沒過兩日,吳氏便給梁氏去了帖子,邀她再次過府,答應了這門親事。 而這時,離傅恩錦定好去國安寺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她最后去梵清院見了傅文月一面。 冬日里的梵清院更加冷清了一些,因著沒有人氣兒,連溫度都似乎寒涼不少。 傅恩錦剛一踏進院子,便聽見了傅文月在屋子里摔杯子的聲音,想來大伯母已經是跟她說過了與徐家訂婚的事。 院子里粗使掃灑的老嬤嬤靜靜的掃著地,充耳不聞,見傅恩錦來了,便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后繼續自己掃自己的。 傅恩錦覺著這傅文月也有些可憐,在這院子里,她可是連個說話人都沒有。 可也怪不得別人,都是自己作的。 嘴邊勾起一抹有些嘲諷的笑,傅恩錦讓金梨過去敲了敲門。 屋子里傳出傅文月氣急敗壞到有些歇斯底里的聲音:“誰!” 傅恩錦推開門,言笑晏晏的看著她:“是我?!?/br> “傅恩錦!你這個賤人!你騙我??!” 傅文月紅著眼睛將一個瓷杯奮力朝她擲了過去,傅恩錦閃身躲開,瓷杯一聲脆響,碎在了她的身后。 傅恩錦輕輕撫了撫肩頭,心里覺得近些日子她爹給她找的教防身術的女師傅當真不錯。 她將手重新攏進披風里,捧著手爐,輕輕挑了挑眉:“傅文月,當初我說可以幫你嫁給俆紹鴻,如今這婚事也成了,怎么算是騙你?” 傅文月咬著牙:“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徐府現在出了事,被人到處說閑話嚼舌根,俆紹鴻日后還有什么盼頭!再傻的貴人也不會用他了!” 傅恩錦輕笑一聲:“這是徐府的事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寬?!?/br> “傅恩錦,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就是怕俆紹鴻得了貴人相助,日后我嫁過去高你一等!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傅恩錦搖了搖頭,這可真是冤枉她了,徐紹鴻如今落得這般田地還不是她自己作的,她充其量也就是找了個道士推波助瀾而已。 說起來這兩人作的還挺配。 朝前走了兩步,傅恩錦看著傅文月的眼睛,聲音冷淡:“傅文月,你想想自己先前對我做的那些事,你現在有什么資格來質問我?還是你覺得這世上你做的錯事便不是錯事了?錯的都是別人?” 她嗤笑一聲:“這世上總會有因果報應的,我也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人。你恨我?難道我就不討厭你了?你若不做那些事,如今還是個傅家的女兒,即便是庶出,將來也會有個體面的親事,所以你怨不得別人?!?/br> 傅文月沒說話,傅恩錦也懶得再與她多說。 她轉身準備離開,行到門前,微微偏頭又看了傅文月一眼,眉眼淡漠的說了一句話:“日后你嫁到徐府,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想恨我你可以繼續恨著,你想再對我做什么,我也不會對你客氣?!?/br> 說完,傅恩錦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滿屋寂靜。 * 梁氏心里記著老道士說的七日之期,特意與傅家大夫人吳氏打了招呼,匆匆交換了庚帖,聘禮也隨便湊了湊就想定日子迎娶了。 好在吳氏這邊嫁妝都是在女孩兒及笄后便開始準備了的,不至于手忙腳亂。 在知道了傅文月對傅恩錦做的那些事后,她巴不得早點把這個禍害弄出去,是以一切都按照梁氏的節奏來了。 傅恩錦要去國安寺的前一天,就是傅文月出閣的日子。 怕傅文月再鬧,吳氏特意讓兩個身高體壯的嬤嬤在她身邊看著,傅文月見事已成定局,成親的日子雖然匆忙,她也是個庶出,傅家旁支沒有來多少人,但周圍街上也有不少圍觀的,她若是再鬧,丟人的是她自己。 于是咬了咬牙,傅文月只能坐上了花轎。 傅恩錦在府里瞧著傅文月被迎走了,新郎對外說是身體抱恙未能親迎,就在府里等著拜堂。 接親的隊伍漸漸走遠了,她收回視線,神色淡淡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繼續收拾東西。 上一世傅文月推波助瀾將她推入了徐府,這一世反了過來,傅恩錦心里多少有些唏噓。 不過這一世她將傅文月那些事情告訴了祖母和大伯母,傅家應該也知道了傅文月不是個好人,日后傅文月便不可能再幫著俆紹鴻陷害傅府了。 只是俆紹鴻如今這個樣子,將來能不能入仕都不好說,事情的走向恐怕也會與上一世不同了。 第二天,傅恩錦一大早便被元香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想起今日就要去國安寺小住替將軍祈福了,便乖乖的起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