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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禮, 最重要的聘禮和嫁妝也都是要妥善準備的。 而傅恩錦卻似乎成了一個閑人, 被她娘耳提面命的每日就在府中繡她的嫁衣。 只不過高門大戶家的嫡小姐們通常都是在店鋪里選好了嫁衣的樣式,量身定制了成衣后, 自己再往上親手繡些紋路花樣,倒不是真的全部都是自己縫制。 早些時候傅恩錦拿到自己的嫁衣時看著還會有些害羞不好意思,過了幾日她便已經麻木了,每日規規矩矩的在院子里繡自己的嫁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她其實有些想去找裴獻卿, 畢竟想跟著他去南境的事,在定親這條路上已經是行不通了,她爹娘也決不會同意,思來想去也只好找將軍去說說了。 只是每次傅恩錦都被母親攔了下來,只好悻悻作罷。 可如今日子算下來, 離裴獻卿帶兵南下只有三日的時間了, 再不說可就來不及了, 傅恩錦有點忍不住了。 就算她真的不能跟著裴獻卿去南境, 在將軍出征前她也一定得好好叮囑他照顧好自己,別太拼命, 多一個人跟他說, 他總能多記住一些吧。 于是這日傅恩錦又去求了季氏。 季氏看著小女兒央求的看著自己可憐巴巴的樣子, 又想到裴獻卿確實三日后就要離開京都了,心也軟了下來,終于點頭同意了。 傅恩錦歡呼雀躍,當下便收拾收拾先給將軍府的兩姐妹去了帖子, 然后就出門了。 這次去大將軍之前她想著跟兩姐妹許久未見,也要給她們帶點好吃的,畢竟以后大家就是妯娌了。 于是馬車先繞路去了玄武街上那家京都最出名的何記點心鋪子。 何記每日的點心都是新鮮做好的,很是搶手,一般都要排上些時候才能買到。 傅恩錦在馬車里等著,雙全已經去排隊了,她百無聊賴的挑開簾子往外瞧,這一瞧便瞧見一個有些面熟的人。 那不是俆紹鴻的母親梁氏么? 只見梁氏在將一個美婦從街邊的一處宅子里拖了出來,扯著她的頭發和衣服破口大罵“狐貍精”。 那美婦生的倒是姣好,此刻被梁氏弄得頗為狼狽,哭哭啼啼的叫嚷時也讓人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宅子里還跟出來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也在揉著眼睛嚎啕大哭。 玄武街這塊尋常人家的小院子比較多,見這處熱鬧,大家紛紛出了家門圍了過去,街坊鄰里之間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議論聲音都老高了。 傅恩錦有些好奇,按理說徐府再小門小戶,梁氏也還算一個官家太太,怎么也犯不著來找一個市井小民的麻煩吧? 她對著馬車里的金梨和元香使了個眼色:“走,我們也過去看看?!?/br> 兩個丫鬟對她們這個小姐向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只能護著她往那處走。不過傅恩錦也比較謹慎,沒有離得太近,只是隔了有些距離瞧著。 這下她便聽得更清楚了,梁氏確實是在大罵美婦“狐貍精”。 平日里梁氏就是個潑辣的人,此刻更甚:“你這個賤人,可算讓我找著了!當初還不知道怎么脫光了衣服勾引的男人,現在還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還做外室?你賤不賤??!今日我就要把你和這個賤種打死在這!我看誰敢來幫你!” 那美婦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哭,看起來楚楚可憐的,顯得梁氏越發跋扈起來。 傅恩錦聽得云里霧里,索性找了身旁一位婦人搭話:“這位夫人,這里是怎么啦?” 那婦人見她一身錦衣華貴,頭飾精巧,就連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鬟穿戴的也比普通人好些,心里便知曉了這肯定是哪家路過了瞧個熱鬧的小姐。 婦人組織了一下措辭:“小姐還未說人家吧?這齷齪事兒啊還是少聽的好?!?/br> 傅恩錦大眼睛眨了眨:“夫人,我說了人家啦,不久便要出閣了,您跟我說說吧,不打緊的?!?/br> 那婦人見她實在好奇,便也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揪著人罵的是個官家太太,丈夫是個國子助教,你說說,在這種地方供職的,竟然還會養外室,還生了個兒子,這不,正房夫人也不知從哪兒知道了,這便鬧起來了?!?/br> 旁邊有人聽到他們兩的對話,插了一嘴:“可不是嘛,那位官家太太早好幾日便在這條街挨家挨戶的查了,今日終于讓她找著了,好一通鬧啊。不過要我說,這戶住著的這個女人平日里可也不檢點,搔首弄姿的,誰知道那孩子是誰的呢?” 傅恩錦邊聽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心里嘖嘖稱奇,這跟話本子里寫的可真是一模一樣啊。 上一世她嫁入徐府后便知道了,她的公公可是個風流性子,后院侍妾通房不知道多少個,但愣是沒有再生個一兒半女的,這都是梁氏的功勞。 也不是什么有爵位的人家,但梁氏硬是讓這位徐大人只留了俆紹鴻這么根獨苗,也是個狠人。 現如今讓她知道了丈夫不僅偷偷養外室,還有了個兒子,難怪要鬧翻天了。 雖說這家丑直接叫這么多人看了笑話,但以梁氏的性子,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她兒子如今還重傷在府中躺著,她哪能讓小賤人的孩子趁機鉆了空子。 傅恩錦大致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也有些疑惑,按理說若是徐大人養了外室,上一世也養了,可上一世梁氏直到她死都沒發現這一點,可見她這個公公瞞的很有一手。 這一世怎么就被發現了? 不過想到俆紹鴻如今一家因為這個成了大家的笑柄,弄不好茶余飯后都要拿出來調侃一嘴,成了京都眾人嘴里的閑話故事,門庭可謂一落千丈,傅恩錦心里就覺得舒爽的不行。 往往一個人最看重什么,當著他的面毀掉,就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俆紹鴻這一家,最看重的莫過于那些虛假的名聲,將自己經營的學富五車,書香門第的樣子,到頭來,卻出了這等事,從前裝的有多清高,現在就有多難堪。 傅恩錦圍觀的興致勃勃,眼瞧著往這處走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雙全卻已經買好點心回來了。 她不舍得嘆了一口氣,總感覺這里的大戲還沒唱到高、潮,她卻要走了,可惜可惜。 回了馬車上,傅恩錦想著待會到了大將軍可以跟裴家兩姐妹好好說道說道了。 沒想到到了大將軍府之后,跟裴家兩姐妹沒說道成,倒是跟裴獻卿說道上了。 這次她依然先去向裴老夫人問了好,剛準備去兩姐妹的院子里找她們時,半路上被裴獻卿攔住了。 他今日難得穿了一件月牙色的衣裳,玉冠束發,整個人一下便顯得柔和了許多,像一個濁世翩翩佳公子。 傅恩錦乍一看,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原來將軍穿這種淺色衣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