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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只是幻覺。岳沉檀鎮定自若地背著賈無欺往樓上客房走,隨著他的轉身,那些暗中窺伺的視線又重新聚集了起來。關上房門,環顧四周,房中早已備好熱水,似乎料定他們會在此時到來。岳沉檀剔了剔眉,先將賈無欺從背上放了下來。或許是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賈無欺靠在床邊,只覺渾身上下,暖洋洋地一片,他不由舒服地瞇了瞇眼。“現下感覺如何?”岳沉檀端坐在八仙桌邊,看向他。“我——”賈無欺“舒服”二字還未說出口,只覺丹田處一陣急跳,渾身的血液只往一個方向涌去,他不由自主地低吟一聲,又立刻掩飾性地閉緊了嘴巴。“又發作了?”岳沉檀眉頭微皺。“感覺,與,方才略有不同?!辟Z無欺咬緊牙根,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泄出一絲隱私。岳沉檀暗忖片刻:“方才那珠釵的氣味有問題?!?/br>“劍舞門,真是,欺人太甚?!辟Z無欺氣憤道,“輸,就是輸了,還玩些,不入流的,把戲……”他雖然內心憤憤不平,但說出話時,氣息紊亂,倒讓這話中的怒火減了八成。岳沉檀看他一眼,只見他雙頰通紅,眼中漾著水光,嘴唇泛著血色,就連眼角都帶著一絲緋紅。岳沉檀迅速垂下雙眼,淡淡道:“你現在體內實火大盛,水火不容,可能遇水會消減幾分?!?/br>賈無欺瞧了瞧不遠處的浴桶:“你是說,沐???”岳沉檀點了點頭。賈無欺看看岳沉檀,又看看浴桶,欲言又止道:“可——”岳沉檀立刻道:“有屏風相隔,我亦可背過身去。若你覺得不妥,我先出去?!闭f著,起身便往外走。“哎,等等!”賈無欺起身想要抓住他,可一站起來,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岳沉檀急忙扶住他,聲音微沉:“怎的如此不小心?!?/br>賈無欺被他突然湊近的氣息一沾,像著火一般渾身發燙,鵪鶉似地縮了縮脖子:“你,你無需出去,萬一我……”他停了片刻,然后低下頭咬唇道,“也好有個照應?!?/br>岳沉檀看著他垂下的頭,眼中寒潭微瀾,松開手道:“好,你去罷?!闭f罷,他走向八仙桌旁的長凳,背身盤腿而坐。賈無欺慢吞吞地挪到屏風后的浴桶前,浴桶頗大,水也很足。他望了望屏風后閉目趺坐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剝光了衣衫,跳進了浴桶中——“嘩啦”一聲,濺出一灘水花,長椅上挺拔的身影,也應聲微微一動。水沒過賈無欺的胸腔,在他頸邊微蕩,不僅沒有沖淡他體內的火熱,反倒像是一只小手,搔得他發癢。水面上還漂浮著幾片草葉,不知道有什么用處,賈無欺拿了兩片,貼在雙頰上,草木清香,卻越發讓他情熱難耐。“沉檀,我還是熱!”賈無欺雙腳蹺在浴桶邊,咋咋呼呼地喊道。可惜,岳沉檀并沒有理他。原始的沖動一波又一波在賈無欺體內撞擊,他沒有成為欲望的奴隸,但涌動的熱血,讓他原本帶有幾分恣肆的天性完全顯露了出來。那邊廂岳沉檀沒有回應,他偏要想個辦法讓岳沉檀搭理他。“沉檀——”“沉檀——”“沉檀——”喊號子似地呼喚,依舊半點回應也無。不知怎的,對方越不理會,他卻越發有些興奮激動,摩拳擦掌起來。他一邊哼著無名的小調,一邊將岳沉檀的名字放進曲里,一遍又一遍地唱,像是咿呀學語的小兒,剛剛學會說幾個字,便要反復說個不停。魔音灌耳,縱使高僧也無法忍受。岳沉檀終于豁然起身,冷聲道:“可是毒性散了?”言下之意,若沒散,何以如此精神奕奕,鬧鬧騰騰。“……沒有?!辟Z無欺突地止住了哼唱,帶著點委屈道。見岳沉檀沉默,賈無欺又急忙重重喘息幾聲,帶著氣音道:“沉檀,我怕是要死了?!?/br>岳沉檀聞言,快步繞過屏風,轉眼之間,便到了浴桶邊:“怎——”剛說一字,就見賈無欺朝他粲然一笑,一只光裸的手臂從桶里伸出,猛地一拽,不知哪來的巨力,將他連人帶衣一把拽進了桶中——嘩啦!桶里兩個人,一個不著寸縷,一個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一個露齒而笑,一個面沉如水,真真一團火焰,對上了一塊寒冰。“胡鬧?!痹莱撂措m衣衫浸濕,但威嚴猶在,頗為嚴厲地掃了賈無欺一眼,就欲起身。沒料到賈無欺突然撲了過去,八爪魚似地貼在他胸前,緊緊把他禁錮了起來。二人雙頸相交,只隔著一層水汽,隨著呼吸,不時肌膚相蹭,賈無欺舒服地喟嘆一聲,隨即輕聲道:“沉檀,我就要快被火燒死了,你就在我死之前,讓著我些吧?!?/br>岳沉檀抿了抿唇,眸色微暗:“你先起來,現下這般模樣,我如何替你醫治?”“誰說不能?!辟Z無欺抓住岳沉檀水中的手,往自己胸前引道,“我膺窗xue又麻又漲,你幫我揉揉?!?/br>他的表情一派天真無邪,看向岳沉檀的目光充滿了無助,冷不丁的,岳沉檀的手就被他牽著蓋在了一片溫熱的rou體上,一點凸起正抵在岳沉檀掌心,異樣的觸感讓岳沉檀突然回過神來,忙地甩開賈無欺的手道:“若只是按摩,你按與我按又有何分別?”冷靜自持的聲音中有一絲來不及掩藏的慌亂。賈無欺突然笑了起來,爽朗的笑容讓他額角的月牙疤痕仿佛要飛起來一般。一邊笑著,他一邊湊到岳沉檀耳根道:“自然有分別,沉檀你的血能止我血熱,沉檀的手,當然能做到我的手做不到的事?!闭f罷,他故意朝岳沉檀白玉似地耳墜吹了口氣。岳沉檀不動如山,可賈無欺卻看出了端倪,他伸手頗為輕佻地在岳沉檀面頰上一抹,愉快道:“沉檀,你臉紅了?!币膊坏仍莱撂捶磻?,他兀地低下頭,雙唇在對方溝壑分明的頸窩流連忘返,聲音中透著十足的依賴:“沉檀,你不是說過要度我么?你們佛家不是也有‘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的度人之法,你且度我一度罷……”話沒說完,他兩只手便到處作亂,碰到精壯頎長的軀體,愈發肆意妄為起來。岳沉檀見他眼神迷離的模樣,一臂格開他向下探去的手,輕嘆了聲,道:“你被藥物所控,今日種種,明日必要后悔?!?/br>賈無欺手指在他背上不住摩挲,語氣狎昵道:“你怎知我會后悔?莫非你已預料到,會表現不佳,令我失望?”見岳沉檀垂目不言,他又繼續道,“既然沉檀的血對那藥有抑制作用,想必別的,也效果非凡?!?/br>這“別的”兩個字,他尤其加重了語氣,更顯得別有意味。岳沉檀見他仰著頭,一雙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