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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浩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眉眼間滿是笑意,挽著一身白紗容光煥發的姚依依,看上去是那么般配恩愛,令人艷羨。蕭天在走進宴會廳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議論:“結婚結的這么快,是不是新娘子帶球跑?”他側頭看去,只見發出這無端揣測的人是個年歲頗輕的小姑娘,打扮時尚容顏俏麗,正因被自己mama瞪了一眼而悄悄吐舌??此齻冏呷サ淖较?,像是男方的親屬。姚依依那天說,因為她比歐浩要大好幾歲,歐浩家里并不是很滿意,不過鬧出事情之后,他家里人覺得只要能結婚就好,對姚依依也和緩了幾分臉色。至少,面上的禮節都還過得去的。姚依依除了年紀大這個長輩眼里的“短板”之外,家庭背景清白干凈,長相學歷也都很出挑,至少不是說出去會覺得丟人的兒媳婦。被嫌棄著的姚依依也是表面笑著,對歐浩的父母敬茶,看著一派和氣融融,她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婆家喜不喜歡又有什么關系?就算從今,她也犯不著去討好,雙方心知肚明彼此只是做個面子。姚依依的父母穿著紅色的唐裝,滿臉喜色地跟賓客炫耀自己的女婿,似乎全然忘記當初逼迫女兒接受各種相親男時的說辭,說她年紀大了不能再挑了,說她這個樣子不會有好男人看得上她叫她不要做夢了。以“為你好”為名的專/制,換來的是以“為你好”為名的謊言。鄭老師當了證婚人,教書這么多年,他還是頭一次遇見自己的兩個學生喜結連理的情況。發表證婚詞,激動地磕巴好多次,見過諸多大場面的他,幾乎念不完那感情洋溢的短短講稿。儀式華麗,酒席精美,座下的人卻心思不一。蕭天一邊吃菜一邊聽著同桌人的調侃,視線卻不小心落在鄰桌上,有一個人看上去有點眼熟,蕭天叫不上名,但隱約記得這男生應該是歐浩的伴兒。那個男生覺察到他的目光,勉強地笑了笑,慢慢地抿著杯中的酒。那男生也是跟著家人來的,看來婚禮的真相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比如這種跟家里圈子有交集的人,就特意被隱瞞了。大約歐浩是打算在家人面前收斂一二,便沒對圈里人大肆宣揚,等以后事態平息了,再出去過放蕩不羈的生活。蕭天沒有上前煩擾忙得頭暈目眩的新郎新娘,只是遙遙看著他們在各個酒桌間穿梭,敬酒。因為從此以后,他和歐浩也好,姚依依也好,都將重新恢復普通的同門關系。知曉彼此的隱私,并不給他帶來質問干涉他們的生活和選擇的權利。酒足飯飽之后,他們一行人結伴走回學校。兩個街口的距離,在nongnong的夜色和閃耀的燈火下,似乎也拉長了許多。誰也不知道這一刻,那個按下發送鍵的人,懷有什么樣的心情。有些人回到家,還會頂著醉意履行查郵件的習慣,比如趙老師這樣已經習慣將郵件當短信一樣查看的;有的人回去洗完漱就睡了,直到第二天才打開電腦,打開郵箱;還有些人,直到暗潮涌動中的竊竊私語提醒了他們,才重又打開已經快被遺忘的郵箱。一封名為“歐浩是個死同性戀,無恥騙婚,內附證據艷/照”的郵件,被發送到了幾乎所有認識人的郵箱里,五彩的附件標示,赤/裸裸地招搖著,邀請收件人點開它。附件的照片,蕭天沒有下載,趙昭也憤怒地差點兒摔了鼠標,痛罵那個發郵件的人太狠毒了。不是出于對病毒的擔憂,而是出于對他人隱私的尊重。但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堅持,不用他人的隱私滿足自己私欲。照片會有什么樣的尺度,蕭天不想去猜。他只是給姚依依發了短信,問她怎么回事,還好吧。姚依依只回復了短短的一句:“放心,我挺得住?!?/br>一句話里,包含了幾天來所有的焦頭爛額。之前,蕭天還天真地以為,只要糾纏歐浩的人知道這是形婚,就不大會把怨氣撒到姚依依身上,如果是想要奪回歐浩,那當然沒必要糾纏姚依依,畢竟人家只是個暫時的合作伙伴,連情敵都算不上。卻忘了那人如果是真的恨歐浩,想讓他身敗名裂,那姚依依要承擔的,不僅僅是一些連帶的輿論壓力,而是實打實的傷害。有時候,傷害并不僅僅是潑硫酸捅刀子,有些東西比硫酸還要毒,比刀子還要利。姚依依又追加了一條回復,像是想要蕭天放心:“當我頂不住壓力,準備對所有人撒謊的時候,就有覺悟接受萬一被揭穿的后果。世上沒有無緣由的因果,無論好壞,都是自己選的路?!?/br>他記起那天晚上姚依依說:“可惜蕭師弟你太小了,也還沒畢業,不然我形婚也要找你這種潔身自好的才對,總比歐浩那個一屁股爛桃花的家伙放心多了,哎呀哎呀,還真心哪天被人找上門來罵小三呢呵呵~”一如既往,蕭天沒有聯系歐浩,歐浩也沒來找他。這是他們唯一的默契,他不會去自以為是的多問,他也不會自作多情的多說。經過了這件事之后,實驗室的氣氛低迷了很多天,大家都很有默契地裝作沒收到那個郵件。但從鄭老師的神色上,很明顯地看出來,他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在得知自己最優秀的兩個學生結婚時有多高興,他此時就有多頹喪。一周之后,歐浩和姚依依卻笑吟吟地來了,帶了從他們度蜜月地帶來的特產,又走進老板的辦公室,聊了許久。蕭天猜得到他們的打算,一個謊言既然已經編織了,那么不管耗費多少個補丁,都要維持下去:“發郵件的人別有用心?!薄罢掌荘S的?!薄耙呀泩缶u謗了,抓到是誰一定不饒他?!薄八麄兏星楹芎?,度完蜜月回來,已經在打算要小孩了……”帶了東西,安撫了老板之后,歐浩和姚依依跟師弟們簡單說了些場面話,想必是覺得多說對兩方都是負擔,便也沒說留下請吃飯,找了個借口走了,留下一箱海南的芒果,香氣四溢。傷痛也好,笑話也好,最后都在一地金黃的果皮中,化為了無關人等的談資罷了。打掃干凈之后,一切如常。和趙昭一起走在覆滿落葉的路上時,在笑鬧的空隙里,煽情的余響后,蕭天也時常會想他們的以后,而趙昭就笑話他多愁善感未老先衰。他總是很樂觀地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吃點兒小苦頭小憋屈又不會死?!?/br>蕭天默默翻了個白眼:站著說話不腰疼,不就是仗著他老媽已經默認了嗎?慢慢來吧,人生還長著呢。不管是我行我素,還是遠走高飛,不管是欺騙隱瞞,還是破釜沉舟,自己選的路總要自己走完。幸運的是,在這孤獨的世間,他永遠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