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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般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于是,她只能從罐子里輕輕拈起一顆蜜棗,緊張地左右看看,確定無人瞧著他們后飛快地將蜜棗遞到向漠北嘴邊。 然而向漠北卻是不張嘴! 眼見翰林院中正有人出來,孟江南一心盼著在旁人瞧過來前向漠北趕緊將蜜棗吃了,因此心中很是著急。 殊不知她愈是不想旁人瞧過來,不遠處那自翰林院中結伴而出的翰林官門偏偏就朝他們這兒看過來了! 孟江南著急忙慌地收回手。 誰料向漠北偏偏就在此時咬住了她指尖的蜜餞。 不僅如此,他還將她的指尖一并輕輕咬住讓她收回不得! 于是,他清楚地看見了孟江南一張俏臉瞬間羞到漲紅。 這一幕落入了不遠處幾名翰林官眼中,不免令他們睜大了眼。 孟江南終是將手收回來時,那些個翰林官也離開了。 她羞到懊惱,心道是自己下回還是別來了,都讓人看了嘉安的笑話。 正當此時,向漠北也自那小瓷罐里拈起一顆蜜餞,湊到她嘴邊。 孟江南抬眸看他。 他只淡淡道了一句:“很甜?!?/br> 孟江南這才紅著臉笑著飛快地自他指尖咬過來那顆蜜餞,化開在嘴里的蜜糖味讓她瞬間又笑得眉眼都彎成了月牙兒。 “等了很久了?”向漠北問。 孟江南卻是搖搖頭,“才來一會兒?!?/br> 向漠北看著她被凍得都發了紅了的筆尖以及想到方才觸到的她指尖的涼意,并未說破,只道:“回吧?!?/br> “嗯!”孟江南歡喜地點點頭。 在轉身朝馬車走去時,她走在他身側,低頭看著他與自己衣袖相拂的衣袖,悄悄地探出手指,輕輕地捏住了他的衣袖,如同握著他的手一般,不由笑得愈發歡喜。 向漠北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心尖柔軟。 回去的路上,他拿過她手中的那只裝著蜜餞的小瓷罐,不疾不徐道:“明日。我著人將這些送去給阿睿?!?/br> 孟江南聽著先是驚喜,爾后才搖搖頭道:“阿睿在寧玉兄長那兒什么都不缺,這些東宮那兒都有?!?/br> “可那兒沒有小魚?!毕蚰钡?。 孟江南一怔。 只聽向漠北又道:“阿睿會喜歡的?!?/br> 孟江南這才又輕輕攥上他的衣袖,用力點點頭。 “今日翰林院接到宮中旨意,來年開春之后為皇孫殿下擇師,屆時由太子殿下與幾位閣□□同出題考選出最優之人?!毕蚰睂⑺滦涞氖治盏绞中睦?,徐徐道。 孟江南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雖無言語,他卻知她心中所想。 他抬起另一只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撫了撫。 只聽他又道:“還有一事同小魚說?!?/br> “嗯?”孟江南眨了眨眼。 “我今日已將告假文書呈遞給了翰林學士,不日。我便能同小魚到江南去,到鎮江府去?!毕蚰边厯嶂哪X袋邊道,“我的身子趕不了急路,這幾日出發,當能在元日之前趕回來?!?/br> 即便孟江南不曾同他說過她心中所愿,亦不曾同他提過有關想替她的阿娘再回一次江南的只言片語,她不想給他添任何一丁點麻煩,更不想他才入職翰林院便為了她的事情而分心,她只盼有朝一日,能有到江南去一趟的機會而已。 她從不想向漠北不僅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甚至替她做好了計劃,甚至——要陪她一同前往。 “嘉安……”孟江南不可置信地看著向漠北,鼻尖發酸,眼圈發紅,明明心中感動不已,偏偏感動到語無倫次,“不是……不是不能隨意告假的嗎?” “這個無需小魚cao心?!彼遣辉敢庖孕】ね醯纳矸葜匦禄氐绞廊搜壑?,卻不表示他不承認小郡王這個身份。 翰林院確是不可隨意告假,但在他這兒,只要他想,此事不成問題。 “嘉安……!”孟江南感動得難以言喻,一頭扎進了向漠北懷里,用力擁住了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此刻卻不知從哪一句說來才是好。 “我除了京城、靜江府與桂江府之外,再不曾去過任何地方?!毕蚰币皇謹堉募?,一手撫著她背上的長發,將下頷輕擱在她頭頂,徐徐道,“我也想去秀美的江南看看?!?/br> “嗯?!泵辖衔宋亲?,用力點了點頭,“嗯!我會將嘉安照顧好的!” “好?!毕蚰睖\淺笑了起來,將她的肩攬得更緊。 他的小魚從不曾同他提過任何要求,他身為她的丈夫,不能連她這么一個簡單的念想都無法成全。 今時若再不能陪她走這一遭,往后他怕是更無機會再陪她去做這一件她心中念盼的事。 離開京城的那一日,孟江南跪在沈菀的靈位前,恭恭敬敬地燒了三炷香。 當初離開靜江府,想著自己日后再無可能回來,孟江南將她從孟家帶到向宅的沈菀的靈位一并帶到了京城來。 沈菀是無家可歸的孤魂,她的靈位無處安放,唯有孟江南去到哪兒,便將它帶到哪兒。 “帶上她吧?!毕蚰闭驹诿辖仙砗?,在她為沈菀上過香后忽然道。 孟江南肩頭一震,緩緩轉過身來,怔怔地看他。 向漠北抬手輕撫她的臉頰,溫柔道:“縱是不能帶她回家,至少也能了了她一樁心愿,讓她再回一次家鄉?!?/br> 孟江南不曾同他提過沈菀的心愿。 可他是何其聰明之人,如何又會想不到? 她若是心中無此愿,又怎會給小魚取名為江南? 孟江南又忍不住將臉埋進了他的懷里。 她從不敢想這個問題,畢竟帶著一塊靈位上路并不是件好事。 可是 孟江南淚濕了向漠北胸前衣襟。 她的嘉安怎能這么好這么好……? 256、256 向漠北今回同孟江南前去鎮江府,除了向尋之外未有再,帶任何一人。 宣親王夫婦很是不放心,尤其是宣親王,若非宣親王妃勸著,他是恨不得要同他們一塊兒去。 項云珠則是難得的沒有嚷嚷非要跟著他們去不可,雖然向漠北與孟江南都未有同她提過他們此趟前去江南的目的,但她看得出來他們并非是去玩樂,而是有重要之事要去做,便沒有任性。 向漠北本打算走水路至至鎮江府的西津渡,晝夜不息的行船能比走陸路省去不少時日,雖然當初自靜江府回到京城來亦是水路與陸路交替著行進,但那會兒走水路的時日不多,且并非大江大船,以致這會兒第一回坐上大船的孟江南才上船不過半日光景便吐得個天昏地暗。 向漠北憐她辛苦,便改走陸路,孟江南初時不同意,自認習慣個一兩日便好,不想不僅吐得愈發厲害,便是連床都下不了,于是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