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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好小呀!”孟江南將裙裾微微一提,也在向漠北身旁蹲下了身來,既好奇又有些心疼,“嘉安,它一直在舔你的手指,可是餓了?” “嗯?!毕蚰被卮鹆怂罂聪蛉S,一臉嚴肅,聲音亦是沉沉道,“從哪兒叼來的孩子?它的母親可知曉?你可知你有錯?” 三黃本是一臉興奮,在見得向漠北嚴肅的臉色以及聽得他低沉的話后,頓時耷拉下腦袋,尾巴也垂了下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 “將孩子還回去?!毕蚰毕铝嗣?,同時將托在手心里的小小黃耳遞到三黃嘴邊,讓它將小小黃耳叼起來給送還回去。 誰知三黃非但沒有將小小黃耳叼起來,反是用嘴將它朝向漠北手心里拱了拱,顯然并不打算將這只小黃耳給還回去。 不僅如此,阿烏以及大黃二黃也都是同樣的舉動。 向漠北并未當即動怒,因為他知它們一直都是聽話的好孩子,從不會胡作非為,因此他只是蹙起了眉心,于心中仔細地分析著它們今番舉動意欲何為。 阿橘這時候也自西屋出來,來到他跟前,將身子立起,兩只前爪扒到了他手上,爾后伸出舌頭朝他掌心里那只軟綿綿毛茸茸的小小黃耳舔了舔,一副疼惜的模樣。 阿烏與三黃耳齊齊看著向漠北,喉間皆嗚嗚有聲,像是在與他說著什么似的。 “它是沒了家沒了母親也沒了兄弟姐妹,想要我留下它照顧它可對?”向漠北沉默了一會兒,問它們道。 阿烏是只極通人性又極為聰慧的黃耳,聽得向漠北的話,它率先點頭。 顯然他說對了。 孟江南看著向漠北手心里的小東西,頓時面露難過之色。 她想伸手撫撫它,又覺它實在太小太小,害怕自己碰傷了它,便只是盯著它看,輕輕柔柔地同它道:“好孩子別擔心,嘉安和大家都很溫柔,你會和阿烏它們一樣安康長大的?!?/br> 阿烏忙用腦袋朝她手心蹭,可見她說的對極了。 向漠北自是會將這個可憐的小黃耳留下,但他覺得它們全都聚到他與孟江南面前來可不僅僅是為了這一件事。 若單就這一件事,老阿橘可不會理會。 他看向地上的其他三件無不是小孩兒才會用到的物什,又問它們道:“將這些個東西叼過來,你們又是想要做什么?” 于是,阿烏以及三黃耳不約而同地“手舞足蹈”起來,顯然是在同他比劃表達著什么。 阿烏最是著急,見著向漠北遲遲未能領會它們的意思,于是便豁出去了,一把扯過來大黃,佯裝著朝它身上騎去,阿橘則是將布老虎、撥浪鼓以及嬰孩小鞋朝他推得更近,直推到了他鞋面上。 向漠北先是一怔,而后黑著臉一巴掌將阿烏從大黃身上呼了下來:“……” 孟江南全然不知它們究竟在“說”什么,一臉的不解與茫然。 被拍到地上的阿烏:它們就是想要個小主人而已,主人為何要打它!它太難了! 還不待孟江南朝向漠北詢問上它們這究竟是何意時,只聽院門處傳來一道興奮得無與倫比的小聲音。 “娘親!” 205、205 只冒著微微綠芽的花木叢中,身著靛藍色小直的小阿睿像只歸巢的小喜鵲似的,朝著孟江南飛奔而來。 孟江南先是不可置信地看著正越過重重花木朝自己飛也似的奔過來的小阿睿,待得阿烏“汪嗚”叫喚一聲朝小家伙跑過去時她才回過神,連裙裾都未提,甚也顧不得了,就這么朝著小家伙跑了過去。 小阿睿一把撲到她身上,激動興奮地直將她撞得往后倒退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子。 “娘親娘親娘親!”小阿睿抬起雙臂緊緊抱著她的腰,揚著白嫩嫩又紅撲撲的小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連聲喚她,一雙澄澈大眼睛晶晶亮得仿佛閃爍著星光。 “阿睿?!泵辖袭敿炊紫律韥?,讓小家伙不必仰頭看著自己,只見她激動地捧住小家伙的臉,認認真真地瞧過一遍才將他摟進懷里,喜極而泣,“是我的阿睿沒錯?!?/br> “娘親不要哭?!甭牭妹辖系某槠?,小阿睿當即從她懷抱里退開,用小小的雙手亦捧住了她的臉,一邊替她擦掉眼角的淚一邊道,“阿睿不想娘親哭?!?/br> “娘親是見到了阿睿,太高興?!泵辖献⒁曋㈩?,笑應道,“好,娘親不哭?!?/br> 小阿睿當即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娘親,阿睿好想你!” “娘親也很想娘親的阿睿?!泵辖弦踩滩蛔≡谒男⌒∧橆a上親了一口,“每天都想?!?/br> 母子二人雙雙將眉眼彎成了月牙兒。 “阿睿怎的會回來?”激動過后,孟江南才有了些冷靜的神思來思考問題,“誰人帶你回來的?” 她話音才落,便聽得一道溫和的聲音含著笑傳來:“弟妹說的可是我?” 頗為熟悉的聲音令孟江南一怔,她循聲而望,忽爾急忙慌張地站起身,朝來人福身行禮道:“江南見過太子殿下?!?/br> 項寧玉身上披著一領厚厚的白狐裘大氅,早已不是隆冬的天氣,他頭上卻戴著貂絨暖耳,他的氣色比上一回在靜江府見到他時更差,雙頰瘦削得厲害,以致顴骨高抬而起,給人一種他身上的狐裘大氅厚重得幾乎能將他壓垮的感覺。 然而他像是毫不介意他的病似的,面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意,他看著孟江南,道:“我怎的覺得弟妹還是喚我一聲‘寧玉兄長’來得順耳些?” 他消瘦羸弱的模樣讓孟江南心中有些難受,她本想道一聲“江南不敢”,可看著項寧玉那雙哪怕深陷在眼眶里仍舊不失氣度與寬和的眼,她彎了彎唇角,恭敬有禮地又喚了他一聲:“寧玉兄長?!?/br> 項寧玉含笑頷首。 “是寧玉爹爹帶阿?;貋碚夷镉H的呀!”小阿睿拉著孟江南的手,歡歡喜喜道。 卻見孟江南忽然伸出手來捂住小阿睿的嘴,一臉驚惶。 她忘了,忘了她如今不再是阿睿的娘親,阿睿再這般喚她,那是對太子殿下夫婦的大不敬! 誰知卻聽得項寧玉毫不介意道:“在阿珩這兒,無妨?!?/br> 孟江南震驚地抬起頭,甚還未來得及說,只聽項寧玉又道:“弟妹本就是阿睿的母親,是我們生生將你們分開了?!?/br> 孟江南嚅嚅唇,似有無數的話想要說,但她終只是再朝項寧玉福身道:“謝謝寧玉兄長?!?/br> 謝謝他給她還有聽到阿睿叫她一聲娘親的機會。 她既感激,又難過。 若是寧玉兄長能夠繼承大統,定會是一位寬仁的明君。 “今日是娘親的生辰,寧玉爹爹準我回來陪娘親的!”小阿睿在尊貴的項寧玉面前丁點不拘謹,活潑開朗得一如從前,可見項寧玉待他極好,他